那晚之后，我感覺我變了。

我愛上了喝酒，我覺得酒里有她的身影。

每次喝完酒，我都可以看見她，都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味。

我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我不知道，原來，我這么喜歡她……

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照顧妹妹，七星……我已經跟老大說好了，干完這單，我就退出。

看著妹妹一天天變好，我更加覺得對不起趙家小姐。

我現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不想去打聽她的名字，我只想讓她一直留存在我的腦海里……

現在我只想等妹妹痊愈，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小山村，蓋一間不大不小的木屋，安心的等妹妹長大，等妹妹嫁一個好人家，然后……孤獨終老。

但是，趙家一直在追查，已經越來越近了。

我只能再行動，我不能死，我還有妹妹……我別無選擇。

機會來了。

那兩個女孩來了東山，她們剛進入東山就被趙家盯上了。

妹妹可能再過幾天就要痊愈了，我要讓她們幫我拖住趙家。

我成功的把軟骨散下在了她們身上……

對不起……

此生恩怨，來生再報。

等我到家，看到姑姑在哭。

她告訴我，妹妹……死了。

妹妹死了……

妹妹死了……

妹妹死了……

雪蓮對妹妹沒用……

雪蓮對妹妹沒用……

雪蓮……

趙小姐……

趙小姐……

我干了什么？

我到底在干什么？

老天！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啊——！

我的喉嚨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我只想瘋狂地吼叫。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趙小姐……妹妹……

雪蓮……呵呵，雪蓮……

我該怎么辦？

誰能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我一直為了妹妹而活著，我……爛命一條，死不足惜。

可是，妹妹，趙小姐，她們……她們都那么好，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不是我死？

為什么？

為什么死的是她們？

因為……

因為……我嗎？

我對不起趙小姐……

我對不起妹妹……

我……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

“顏姬！救他！”

顏姬聽到之后，立刻提著手上的長劍沖了過來，黃鏡子也張開了長弓，射出了箭矢。

白溪立刻飄到顏姬近前，想要控制顏姬。

“我想試試。”

“小心。”

微微笑了笑，霎時就沖進了人群。

“是她??！是她？！”

“殺了她！殺了她！”

……

趙家手下看到顏姬之后，頓時引起了一陣騷動，可能這群人里有那一日在場的人。

顏姬執著長劍，朝身前一人揮了過去。

身前那人卻反應靈敏的后撤了一步，瞬間躲開了顏姬的橫揮。

但是，顏姬的動作并沒有停止。

因為白溪教過：進攻，必行云流水，行一算三。

顏姬緊跟著那人踏前一步，將手中長劍筆直的刺入了那人胸膛。

那人瞪大了眼睛，死盯著顏姬，好像心有不甘。

但是，沒用，戰斗，瞬間分生死，非生即死。

但是顏姬看著那人緩緩倒下，卻愣住了。

白溪果斷的控制住顏姬，手中長劍一揮，揮開兩道刺來的長劍。

顏姬應該是被嚇到了，長劍刺入人體，帶走一人生機的感覺，沒有體驗過的人，用會不會知道是什么樣的感覺，但是，白溪已經習慣了，至少在這個世界已經習慣了。

還有七個，必須要全部殺掉，以絕后患。

白溪提起長劍，直接穿楊，穿過一人脖頸，而后瞬息拔出，反身一揮，蕩開兩道揮來的劍光。

正當白溪想要稱其身形不穩，以一敵二，一擊必殺之時，卻看到兩人眼中盡是驚駭，緩緩倒了下去，身后箭矢才顯現出來。

差點忘了，還有黃鏡子呢。

想罷，白溪直接沖入了人群，手執長劍，再次開始廝殺。

不到片刻，對方只剩兩三人。

白溪揮著手中長劍，虛招下挑，稱其側身之際，直接橫掃，又倒下一個。

一聲箭哨，一人捂著胸膛之上的箭矢，緩緩倒地。

只剩一個。

白溪抬頭，冷冷的看著那人，那人就是那個頭領。

頭領滿目驚懼的看著白溪，身形都在微微地顫抖。

這個女孩，什么來頭？怎么會這么強！

還有那個在暗處的弓箭手！百發百中！

明明都是在體境六七段，為什么？為什么差距會這么大？

九人對兩人，對方毫發無傷！

而己方，只剩下了自己……

“女……女俠……”

頭領提著長劍，一邊后退，一邊求情。

咻！

一支箭矢激射而來！

頭領臉色頓變，滿是兇悍的揮劍劈開射來的箭矢。

箭矢落地，頭領愕然的看著自己胸膛，一柄長劍，已經刺進了自己心臟。

“你……”

白溪將長劍抽出，頭領慢慢倒下。

“走了，回去了?！?

“哎，白溪，你為什么要救這個小明？”

黃鏡子滿是不爽的拖著小明，向白溪問道。

“有用。”

“這都跟個廢人差不多了，能有什么用？”

“帶回去再說吧?！?

顏姬仿佛還沒有從殺人的初體驗中回過神來，整個人都是愣愣的。

白溪也沒有去安慰，這種事情，還得靠自己。

幾個小時后。

暗月仍舊高掛，烏云已經散盡。

一片荒野地中，一座孤立的墳頭。

一塊木板，當做墓碑，上書：妹小雅之墓，小明立。

一個黑衣男子，落寞的跪在墳前。

兩個女孩，默默地看著。

“這個經歷……”黃鏡子壓低了聲音，小聲向顏姬說道，“挺悲催的?！?

顏姬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話。

“我還配活下去嗎？”小明仍舊跪在墳前，

“往事已過，未來可期?！鳖伡лp聲說道。

“未來可期？呵呵……未來可期……”

“妹妹就是我的未來，也是我的往事，趙小姐……本來會有未來，會有一個健康幸福的未來，但是……我把她毀了，我把她親手毀了，我把她害死了……”

“往事終會消散如塵煙?！?

“往事塵煙？呵呵……會嗎？你會忘卻你的往事嗎？你會嗎？！”小明回頭，向顏姬質問道。

顏姬握緊了拳頭，嘆了口氣，又將拳頭慢慢松開：“不會。”

顏姬將自己的經歷緩緩述說，甚至連白溪的部分都沒有漏掉。

小明站起身，將一個令牌遞給了顏姬。

“這個給你，謝謝……你救了我幾次，本無以為報，但……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