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的出現(xiàn),徹底地打碎了蘇雨櫻要請我吃飯的喜悅,我的腦子里,一會是姜楠梨花帶雨的哭泣,一會又是蘇雨櫻恬靜中又帶著些許調(diào)皮的笑臉,漸漸地,這兩張臉慢慢地融合了起來。
“如果……如果她們兩個都能……”
這個突然跳出來的想法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這是我這種人能奢求的嗎!
說到底,哪怕我爸回來給了我信心,可是我的骨子里,仍然帶著進(jìn)城農(nóng)村人的自卑。
只是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居然怎么也按壓不下去了,甚至我的腦子里,怎么控制不住地想像起,如果在賓館,她們兩個并排地躺在一起,蘇雨櫻身材高挑又偏瘦,特別是一雙腿的比例更是驚人,而姜楠相比之下顯得要嬌.小一些,卻勝在膚色更加水潤,可謂是各有千秋……
我突然醒過神來,姜楠已經(jīng)傷心離去了,我卻在腦子里想這種事情,與牲口何異!
我很沒精神,杜啟飛還跑來話里話外地打聽著我跟蘇雨櫻的八卦,我根本就懶得理會他,其它人也在低聲議論著,我能把本校第一美蘇雨櫻從王子興的手上搶過來,無論是蘇雨櫻跟我談戀愛,還是我跟王子興的爭奪,每一個都是讓他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可是他們再怎么津津樂道,也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又不能去堵了他們的嘴,我自己還覺得苦惱覺得煩呢!
我就這么心不在蔫地熬到了下午,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去赴蘇雨櫻的約了,姜楠的事,我只能暫時先放下,無論如何,我們曾愛過,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們雙方都無力改變了,除非我?guī)Ы奖迹牵隙ㄊ遣粫獾模駝t的話,她也不會因?yàn)槟赣H的一句話,就對我說出那么絕情的話來!更不會因此而離開。
我看著外面延伸向遠(yuǎn)方的黑色柏油路,喃喃地自語道:“是時候重新開始了,姜楠,再見!”
我插著兜,低著頭向門口走去,這時,一個細(xì)腿皮褲,皮褲中間還掛著一條皮帶的人攔住了,正是胡圣海身邊那個八神庵!
“有事?”我冷冷地問道。
八神庵一甩頭上的黃毛,拿出個諾基亞直板手機(jī),當(dāng)著我的面拔了號,然后一甩頭發(fā),耍著酷地將電話放到了耳邊,電話通了之后把電話遞給我,“海哥找你!”
我皺眉接過了電話,不知道胡圣海派這個怪里怪氣的八神庵跑來用電話通知我什么事。
上次胡圣海來找我,并沒有流露出敵意來,反倒是向我伸出了橄欖枝,要跟我一起聯(lián)手對付王子興,被我拒絕了。
王子興前幾天又找到了我,我們解開了誤會,他甚至是親手將蘇雨櫻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們本身沒有沖突,更沒有跟胡圣海聯(lián)手的必要了。
我接過電話,淡然地道:“胡圣海,什么事?”
胡圣海笑了兩聲,笑得十分古怪,“林子業(yè),我們聯(lián)手對付王子興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
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為什么要對付王子興?”
“看來我們是沒得談嘍?”
“有什么好談的!”我心中煩躁,直接就打算掛斷電話。
這時,胡圣海嘎嘎地怪笑道:“難道連姜楠都打動不了你嗎?”
我的心中一沉,他怎么提起姜楠來了?而且姜楠跟他沒什么交情吧,甚至在前幾次的沖突當(dāng)中,說是有仇也不為過吧。
“我覺得你應(yīng)該過來跟我好好談?wù)劊視r間緊任務(wù)重喲,十三妹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了!”
這時,電話那邊傳來十三妹尖利的聲音,“林子業(yè),你最好別來,我保證會好好照顧姜楠,給她一個一輩子都忘不掉的回憶,我已經(jīng)想了十幾種用在她身上的手段,你要不要聽一聽啊,反正我是很興奮啊!”
如果只是胡圣海的話,或許姜楠還有機(jī)會,畢竟姜楠的家境決定了她不是那種可以讓人隨便欺負(fù)的弱者,而胡圣海自認(rèn)一方牛逼古惑仔,對一個女孩子下手,且不說犯法這種事情,傳出去他的面子可就真沒了。
男人欺負(fù)女人,無論走到哪都好說不好聽。
但是十三妹就不一樣了,上次她主動靠近,連衣服都脫了,結(jié)果我頭也不回地把她扔到了旅館,十三妹那種憤怒的嘶吼聲好像又一次在我的耳邊響起。
十三妹就不是一個正經(jīng)女人,而且這個女人有多惡毒,我早就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
她這種女人,在妒火、怒火之下,真的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聽著電話嘟嘟的掛斷聲,我已經(jīng)把手上的直板諾基亞手機(jī)握得嘎嘎做響,它居然沒有被我捏碎。
八神庵身上像是安了電池似的抖著腿,斜著眼睛瞄著我道:“電話還給我……”
他的話音還沒落,我就已經(jīng)掐著他的脖子把他頂?shù)搅藟ι希松疋痔_就要向我踹過來,但是他裝酷在兩腿處還綁了一條皮帶了,這腿一抬直接給拽了回去,反倒是被我一膝蓋頂?shù)蕉亲由希铧c(diǎn)背過氣去。
我這邊才一動手,不遠(yuǎn)處立刻就圍起了一大幫看熱鬧的同學(xué),一個個像幽靈似的也不知道他們都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你們把姜楠藏哪去了!”我掐著八神庵的脖子怒吼道。
確實(shí),我已經(jīng)打算跟姜楠徹底斷絕關(guān)系了,她馬上就要走了,往后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面了,彼此也只剩下一些回憶還藏在靈魂的最深處。
可是真的事到臨頭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已經(jīng)顫抖了起來,一種叫恐懼的東西不停地侵蝕著我,曾經(jīng)的一幕幕不停地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中,現(xiàn)在我只剩下一個念頭,絕不能因?yàn)槲叶尳艿絺Α?
更何況,這將是摧毀她一生的傷害啊。
八神閹被我掐了脖子,肚子上又頂了一膝蓋,疼得快要背過氣去,卻一臉強(qiáng)硬地抓著我的胳膊,惡狠狠地道:“有種你現(xiàn)在就弄死我,我看誰還能帶你去找海哥!”
我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恐懼和憤怒,松開了八神庵,在他的臉上拍了拍,又拽了拽他的衣服,一臉平靜地道:“帶我去見胡圣海!”
八神庵的刀條臉上盡是桀驁不馴的神色,指著我想叫罵找回面子,可是我只是淡淡地看著他,在這種淡然中,卻暗藏著一種頭腦發(fā)熱的炫昏感,我的目光也移到了他的喉結(jié)處。
他敢對我出言不遜,我只要一拳打過去,就能把他的喉結(jié)軟骨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