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的夜很深,而廖萌萌的心理咨詢團隊還在積極的工作,他們以網絡、電話等形式,對武漢的群眾開展心理咨詢。
而終端的另一頭,有被感染的患者、有一線醫院人員,也有普通市民,每一個咨詢電話都是急切、焦慮和無助的。
雖然團隊成員都經過了專門的培訓和訓練,但面對一些求助電話時,他們也無所適從,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咨詢者。
凌晨12點,當大地再一次歸于平靜,咨詢的電話終于少了一些,廖萌萌和張小南正要休息,網絡咨詢平臺卻傳過來了一條信息。
“萌萌,休息休息吧,等明天再回過去?!睆埿∧鲜疽饬蚊让葧壕忂@個咨詢。
廖萌萌已經穿上了睡衣準備休息,但內心還是不安,于是帶上耳機:“喂你好,這里是萌萌心理咨詢室,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助你的嗎?”
耳機那頭半天沒有聲音,只聽見低微的哭泣時,一聽就知道是一個小女孩兒,廖萌萌用甜美的聲音問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請問你遇到什么困難了嗎?”
“我叫何夢然,嗚嗚嗚嗚。”何夢然的聲音聽上去近乎絕望:“嗚嗚嗚,我,我爸爸感染肺炎去世了,嗚嗚嗚,我,我該怎么辦?”
嬌滴滴且絕望的聲音頓時讓廖萌萌眼圈都紅了,問道:“媽媽呢?”
“嗚嗚嗚,媽媽,媽媽離婚不管我我我我們,嗚嗚嗚,我,我也想去找爸爸,嗚嗚嗚嗚。”何夢然的聲音就像是瀕臨死亡的最后留言,清脆的聲線卻透著無盡蒼涼。
廖萌萌頓時緊張脫口而出:“你,你現在在哪兒?”
“嗚嗚嗚嗚,河,河邊?!焙螇羧豢拗f道。
廖萌萌腦袋頓時一片空白,當即安慰道:“小何,小何,你聽姐姐說,你不要想不開,爸爸知道了肯定不希望你站在河邊,你現在哪兒?”
對于廖萌萌來說,當務之急必須找到何夢然的具體位置。
可讓廖萌萌無奈的是,何夢然掛斷了語音,這讓廖萌萌想安撫都不知道怎么安撫,在隨后撥打過去的兩次中,何夢然都沒有接。
“小南,快,你繼續打,再打五次沒有接通就報警,我去東里河看看?!绷蚊让葟南到y里定位到了剛才撥打語音的定位,就在東里河。
張小南站在一旁繼續搜索語音通話定位,但這一次何夢然接通了。
“喂,是夢然是吧,我是小南,你聽姐姐說,我聽說你現在在河邊,你這樣家里的爺爺奶奶知道了也會很擔心的,爸爸肯定也不同意你這樣……”張小南安慰道。
這邊張小南繼續拖延時間,廖萌萌卻已經換上了自己的運動服帶著頭罩轉身出了門,這是他第二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上一次是一個老奶奶。
廖萌萌剛到二樓電梯,卻遇見陳松提著東西也進電梯。
陳松:“咦,大晚上你不睡覺跑出去干嘛?!?
廖萌萌頓時來了想法,也沒來得及問陳松的情況就說道:“快,陪我去個地方,東里河,剛才有個小姑娘要自殺?!?
“報警呀。”陳松眼睛瞪得大大的。
廖萌萌:“東里河,離這就兩公里,快拉。”說完,當電梯打開的時候,廖萌萌一把拉著陳松的手就向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