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靈藥谷機緣(二)
- 山河帝路
- 六元白魚
- 2061字
- 2020-05-19 23:56:20
“好好好,都免禮,隨我來吧。”
陶老笑呵呵地一擺手,輕柔的內力撲面而來,只如夏日撲面薰風,溫暖柔和,將眾人扶起身來。
好深厚的內力,好高明的手法!
蕭欽略微驚訝,這純陽丹俠雖說名聲不如那十六大封一般威震天下,但能將以暴烈至炎聞名的《燧焰真經》修到如此溫和內斂的境地,且看他舉手投足間輕松隨意,恐怕內功修為早已臻至化境,即使不如十六大封、星榜前十的這般強者,但也是江湖上有數的高手了。
而且以他在煉藥之術上的造詣,在江湖上的威望更是不低,絕不會弱于十六大封的武林地位。
況且有五行屬性的內功心法本就十分難得,不僅對修煉者的天賦體質要求頗高,對于修行環境、輔助藥物等都會有不同需求,也會和一些特殊兵刃更為契合。
不過眼下蕭欽所修的三門內功心法都是沒有特殊屬性的,見過的人中,也只有云靈兒所修的大澤皇室家傳《玉水明心訣》是水屬性的功法,其變幻莫測實屬難纏,他是有領教過的。
說起來他的體質因為修行了《流源仙典》,卻是沒什么特殊之處,不知道和這些特殊屬性的功法是不是相合,也不知道能開出什么樣的任務來。
蕭欽正出神地想著這些,直到陶微塵揮了揮衣袖,一朵自閣樓中白云打斷了他的思緒。
“大家都向那白云中輸入內力,要輸入到白云不再吸納為止啊。”
眾人依言,只覺得內力像是雨滴一般灑了幾滴落進白云里,便看見一株藤蔓自白云中生長出來,如生出枝葉一般長了十枚玉簡出來,上面寫著各人的名諱。
“大家拿好各自的玉簡放在身上,隨我來吧!”
陶微塵帶著眾人向云深處后面走去,大多數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也有些嘖嘖稱奇地把玩著手里的玉簡,只有明柯十分習以為常,已經把玉簡貼身收好。
眾人轉過云深處最后一座閣樓,本以為會是一座芳草明翠、花實累累的山中溪谷展現在大家眼前,可一轉眼便又一次為岳麓書院的神奇震驚了。
眼前并非他們所想象的藥圃田壟,而是漫山遍野的浮云流動升騰,其間各色藥圃,被白云遮得嚴嚴實實,將內在情景藏得干干凈凈,并且一絲一毫的藥草味道都未曾流露出來,甚至在相同位置先后露出的藥圃一角都各不相同,像是每座藥圃都在四處游移一般。
明柯看著眾多同學驚訝的樣子,笑著出聲解釋道:
“靈藥谷內就是這樣,云霧之內自成天地,而且都在沒有任何規律地游走變化,沒有任何人知道即將進入的藥圃里面生長得是什么藥物。
只有當求索閣里出現一些侍弄藥物或者采集藥物的任務時,才會有某個藥圃固定在確定的地方,并且顯示在任務竹卷里,讓領取者進行任務。
大家手里的這種玉簡是一般稱之為‘機緣玉簡’,可以讓你們進入任何一座藥圃,以后會有些任務發放這種獎勵。
而以后有些特殊任務發放的‘定向玉簡’則只能進入任務規定的藥圃里,大家準備出來的時候捏碎玉簡就好。”
果然鬼斧神工啊,說好的武俠世界真的越來越奇幻化了啊!蕭欽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
雖說隨著對武學的研究日益精深,可這種造詣的武學運用,實在是也有些過于神奇,還不是他能接觸的層面。
“你小子,什么話都讓你說了,豈不是顯得我這導師失職!”導師看著明柯,無奈地笑了笑,只得一揮手道,
“大家去隨便走走吧,挑中的天材地寶先別忙著采摘,可以用玉簡傳音,陶老和我會進入幫著你處理一下,等你們懂得一些基礎藥理之后,就得靠你們自己了,眼下只是怕你們浪費了藥性。”
“明白!”眾人都應了一聲,便壓抑不住少年人的興奮,如同群鳥出籠般向著靈藥谷撒了出去,四下挑選合眼緣心意的藥圃。
明柯比眾人慢了一步,在蕭欽眼前晃了晃,蕭欽忽然發覺他內力暗運,如臨大敵一般向著某個藥圃走去。
蕭欽正覺得有些奇怪,明柯卻回頭對他做了個苦笑鬼臉,如臨大敵小心翼翼地步入了那處藥圃。
藥圃里有什么需要當心的東西。蕭欽用了三秒斷定了這個暗示,正想說些什么,卻發現大家幾乎已經都散開到了不同的地方。
“原來你說可能對我有幫助的是這里?”
心底里傳來云夢君的聲音,蕭欽便也在心底答到:“是啊,前輩可能感應到什么于你現在有益的天材地寶,我幫你去尋來。”
“大可不必,這是你的機緣,不是我的,你自去挑選就是,我去拜訪一位朋友,我自有辦法回到鎮魂黑金指環中,你不必等我。”
說完,蕭欽便覺黑金指環似有異動,一道白云悄然而散,混在四下里的浮云間悄然而去。
它一條蛇,在藥草園里能有什么朋友……七葉一枝花嗎?
蕭欽無奈,反正這大神想干什么他也管不住,不過想來肯定比蕭欽更期待著恢復力量,當下也不去管他,也如同學們一般在云中藥圃間漫步起來,看著哪團白云順眼,便準備進去一探究竟。
而消失的云夢君,借著四下里云朵的遮掩,一路疾行,最終停留在了一朵并不起眼的云朵之前。
“好久不見了,絳珠。”
那浮云無聲自開,云夢君順著縫隙游弋而進,眼前豁然開朗時,自是一片清泉流響明月朦朧的仙境展現眼前。
清泉之畔,一株絳色仙草在玉屑銀泥間無風自動,有點點露珠微光明滅,澄澈清亮,在葉尖滾動流淌,卻奇跡般地沒有從飄搖的草葉上滴落,散發出淡淡的幽香。
“云夢,你從那地方出來了?怎么弄成了這副模樣?”
那草間一道女聲隨流水響起,其音如碎冰碰玉盞,清朗好聽,令人精神一振,帶著幾分詫異,也似乎有些同情。
“說來話長。”云夢君苦笑,“我們這種活該奔波磋磨的濁物,自然比不上你清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