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修行人？”袁賀明不解。

“現實世界中，國境線有人把守，海有海關，陸有邊關，設哨所巡邏，保家衛國。其實還有看不見的結界，用來覺察有無異族修行人闖入?！秉S旌簡單解釋。

鮑掌門點點頭，道：“不錯。黃圭已經在路上了，你們在千明湖會合，趕往齊淄學院，他會告訴你們具體情況?！?

袁賀明、黃旌領命下山。

趕往千明湖路上，袁賀明發牢騷：“我發現入門后比干臨床醫生都累。以前當醫生時候，雖然經常搶救急危重癥患者，精神緊張，腦子里老是繃著一根弦，感覺隨時都會斷掉。但起碼只是精神緊張，心累。入門后沒多久，到處跑，身心俱疲啊。”

黃旌笑笑，說道：“嘿嘿，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誰讓你有身負師叔祖的傳承呢？師叔祖把他功力過繼給你，你得承擔起相應責任?。　?

“我覺得吧，當醫生與入軒轅宮，都是護佑一方。累點沒關系，義不容辭的事情。不過，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歸青云長老并沒有過繼給我功力?！?

“哦？”黃旌面露疑惑，“怪不得給你處理附身之事時候，覺察你就是個普通人呢。身上一點法力都沒有?！?

“當時歸青云長老重傷，可能想給我修為，卻心有余而力不足吧。”袁賀明摸摸鼻尖，眼睛看向他處，說道。“你說國界線上有結界，這事兒……是真的？”

“騙你干嘛？結界一直都有，歷朝歷代疆域不同，結界范圍也時大時小。”

“這結界哪來的呢？”

“不清楚，師父也沒說。我猜測可能要追溯到三皇五帝時期吧，可能是顓頊帝‘絕地天通’以前，上古大神設置的吧。咱們民族是被先人護佑的，當感念祖先?！?

“嗯，慎終追遠，民德歸厚。追思祭古確實有必要?！痹R明點點頭。

黃旌繼續說道：“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腳下大地稱為神州大地的原因，有神的護佑。外族一直覬覦咱們神州的靈力，咱們作為神的后裔，又肩負傳承，應該守護腳下的土地?！?

“確實如此。嘿嘿，咱們有沒有辦法把這邊境的結界擴大呢？”袁賀明壞笑，問道。

黃旌笑道：“那就看我們這代人的本事嘍！”然后哼唱起《精忠報國》，“狼煙起，江山北望……我愿守土復開疆……”

“守土復開疆，確實熱血！”袁賀明聽到黃旌的哼唱，身上熱血沸騰。

黃旌停住哼唱，轉過頭看向袁賀明，說道：“悄悄告訴你個事兒，抗擊東夷倭人那幾年，死了的倭人魂魄，一直被困在咱們結界內，出不去。咱們此地酆都又不收這些畜類，他們一直困在咱們結界內，享受不到香火和祭祀，餓得夠嗆。”

“還有這種事兒？”袁賀明驚訝。

黃旌道：“結界干嘛的？擋外族的！當外族修行人越過邊境線時，結界異動，各地修真界都會覺察。這些家伙倘若肉體消滅，魂魄就出不去了。活著容易進來，死了難以出去。除非咱們自己人放他們出去?！?

“那些東夷畜類靈魂一直游逛，咱們可以煉化啊。反正入不了輪回，還不如徹底消滅?！痹R明道。

“嘿嘿，小師叔，你也夠狠的。這事兒我早就想干了，只不過上面不讓?！?

“上面？”

“嗯，以前我給上面神界燒過表文，問過這事兒。上面不允許，沒說原因?？赡芟优K吧?！?

“哈哈，是說嫌這些東夷畜類臟還是干這活兒臟？”袁賀明笑吟吟地問道。

“可能都有吧。天道貴生，徹底消滅確實有點……那啥?！秉S旌撇了撇嘴。

“東夷那邊就不想把這些臟東西弄回去？”袁賀明問道。

黃旌說道：“怎么不想？陰陽道那伙人一直想搞動作，弄回去?？上Я?，他們技不如人，干著急。誰知道這次東邊結界異動，是不是他們又過來了……”

倆人一路說笑。

千明湖。

湖邊有一茶館，袁賀明和黃旌、黃圭兄弟二人，對坐品茗。

“老哥，有什么消息沒？”黃旌問道。

“剛收的風。守東邊結界的蓬萊兄弟給的消息，是東夷倭人。貌似打著學術交流的名號，來齊淄參加什么會議。”黃圭面露神秘，壓低聲音說道。

“'收風'……老哥，咱們是正經人，你說什么黑話?！秉S旌吐槽。

“嗯？說我？忘了小時候怎么打你了？”黃圭瞪眼，看著黃旌。

“都快四十歲的人了，別拿小時候事情說事兒??！小時候你摔壞東西，欺負我還不會說話，還讓我背鍋呢！”

……

兄弟倆一見面就斗嘴。

袁賀明扶額感嘆：“怪不得鮑掌門不把哥兒倆安排在一起，一個門內，一個外面跑任務。要是哥兒倆都在身邊，鮑掌門頭不得大倆號啊！”

袁賀明招手，“服務員！麻煩續個水！謝謝！”打斷二人吵鬧。

兄弟二人住嘴，一起看著服務員加水。

袁賀明道：“說正事，接下來怎么辦？”

黃圭看著服務員離開，端起壺給老二杯子斟滿茶，說道：“讓四師弟暗地操作了一下，藥材公司那邊出了點錢，會議我們也是贊助商之一。我們一起去齊淄學院，可以去會議現場監視東夷倭人?！?

“這伙人什么來頭？”袁賀明問道。

黃圭說道：“蓬萊的兄弟說，過結界時候，從他們身上顯露的印記來看，應該是土御門的人?！?

“土御門？陰陽師啊。這門派有點年頭了哦，可惜還是廢物。”黃旌哼了一聲，冷笑道。

袁賀明問道：“怎么？對方有來頭？”

黃旌道：“倒不是多大的來頭，也就傳承了一千三百多年吧?！?

“哇擦！年頭夠久的啊！”袁賀明感嘆。

“久有什么用？要是他們不老實，看我把他們按到地上錘，頭都給錘爛！”黃旌微笑。

“老弟，你還是這么暴力！沒帶好你，我的錯！”黃圭看著弟弟，搖頭嘆息。

“事不宜遲，快點出發吧?！秉S旌端起杯子，一口喝完茶，說道。

“老弟，別著急。好茶得一點一點品，你一口喝完，這叫‘牛飲’！”

……

“又來！”袁賀明揉著額頭，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