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青念升級掌權,大家也極為樂意,不僅是他升級了,而是大伙都升了級。
他們這些人本就是家族的邊緣人,七老八十,修為不得進寸,之前并沒有大權傍身。
如今倒好,之前的掌權人都說拜拜了,倒讓他們撿了個便宜。
大權在握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渾身舒坦,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青家主!”一位老者起身拱手道:
“我們此時要如何才好,那鎮主林震大壽,要我等三家,皆要各帶上宴禮千兩之巨,我們是應,還是搞點小動作。”
“唉……”聞言,青念嘆息道:“如今那林震勢大,聽聞他還有一位師弟輔佐他。而那人可是練氣三重的修士,在元陽宗已是上層人物,最為可怕的還是,他居然是元陽掌教的關門弟子。”
“以我們這些人,螳臂擋車,怎能敵的過他倆。”
青念一臉憂愁,重重嘆道。
想到實力之間的差距,他心冷似霜。
不過在他心中突兀的,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我雖對戰本領不強,但在場的這些老家伙,就算加起來恐怕都不是我對手!我一人應該可以干翻他們全部,畢竟我好歹是修士,這些不過區區引靈門外漢,身子半截都入了土。”一時間青念表面露出沉思狀,但心中壞壞的想道。
還真別說,這樣一想,真比吟詩作樂爽多了。
在場各位老者皆是愁眉苦臉的東張西望,你看我,我看你。
特別是元陽掌教的名頭,真是把他們給嚇壞了。
見青念沉思憂慮,還以為他殫精竭慮為此事著想呢?
一個個不由的,有些動容,心想這個首座真沒選錯,是三家之福。
不過要是被他們知道,青念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干翻他們,不知會作何感想。
心中一番思忖,青念感覺自己自信心爆棚,在場無敵,不由的讓他眼神凌厲了起來。
本來他讓人沐浴春風,和藹可親,但在他那一個大膽的想法后,全都變了。
他傾斜著脖頸,開始大膽的俯視起眾人來。
這讓那些老者摸不著頭腦,小念這是在干嘛?
在此之前,青念很討他們這幫人的歡喜,他為人謙虛不聲張,關鍵還很尊敬他們這些老人家,不會以三家首腦的身份,來壓迫。
但現在青念那眼神讓他們極度不喜,好似又讓他們回到了從前。
之前的他們無權無勢,被那些當權人俯視,視作弱小,讓人難以忍受。
“嘿嘿,權力和實力真有意思。”
青念俯視著眾人,心中竊喜。
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其有些流連忘返,真的好爽。
一時間,他拋開,家族慘遭橫禍、實力大降,要他這個浪蕩子做掌權人的悲哀。
與此同時,一股竊喜在他心頭席卷。
死得好,不然何以讓我幡然醒悟,浪子回頭。
想到此處青念的眼神更加凌厲起來,灼灼逼人。
一些上了年紀的長老,連忙撇開渾濁的雙眼,不敢去看這炙熱的目光。
而有一些老者不服氣,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小子就應該對我們和和氣氣,所以便與青念展開對峙。
一時間他們忘卻初衷,大眼瞪小眼的懟了起來,劍拔弩張。
敵未動,己先亂,也主要是他們沒有過掌權的經歷,換作前一批家族長老,絕不會如此跟首腦對著干。
“眾位如此是做甚啊!”
一位耄耋老者見此狀,趕忙出口勸道。
他年紀極大,是青家的一位長老,按照輩分青念還得叫聲二叔公。
“二叔公!”青念對于這個以往他頗為敬重的二叔公,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了往日的敬重,他冷哼道:
“你們的頂撞,看在二叔公的面子上,我便不做計較。不過,我才是首座,我才能肯定,當然你們也可以提意見,如果有誰不服,來戰吧!”
說至此處,青念重重哼了聲,一股練氣一重的威壓,怦然席卷整座大廳。
在場的老者們,不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一個個臉色極為難看。
為什么以往乖巧懂事的小念,會變成這般,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感觸。
看著在場所有老者臉上的懼意,青念有些滿足,這可真比吟詩作樂爽多了。
隨后,青念圓目怒睜,環視了一圈,方才滿意道:
“以我對我父的了解,他一定會背后搞點小動作,但此時的我們,絕對不能如此去做。相反,我們要全力配合林大人的需求。畢竟,以我們三家現在的底蘊,可沒有實力去與林大人為敵。”
老者們聞言紛紛嘆氣,不敢反駁此事,他們雖然沒有大權在握的經歷,但也知進退,如果反駁,青念恐怕真會對他們這些老幼病殘,大打出手了。
主要引靈和練氣,相距實在太大,引靈不過勉強比普通人強壯一點,壽命跟普通人也沒什么區別。
而練氣不同,能動用法力,身體也經過了靈力的洗禮,變的更加強壯。
青念如果瘋起來,隨手一記拳頭,真的能讓他們撒手西去。
但最為重要的還是,達到練氣后可以活兩百載。
……
時間悄然無聲的流逝,轉眼便來到了林震大壽那天。
這天的青山鎮,沸反盈天,人聲鼎沸,普通人紛紛跑到了鎮主府外,圖個熱鬧,一時間將寬敞的街道,都賭了個嚴實。
而鎮主府內張燈結彩,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府上雜役們個個喜氣洋洋。
不過細看之間,便能發現他們一個個均是強顏歡笑,被強迫一般。
而那些富豪來客們,也俱是強顏歡笑,一個個肉痛要死。
他們之中,最低的都要帶上十兩禮金,而青山鎮三大家族,俱是各要千兩之巨。
這讓有些富豪,紛紛拭目以待,如果三大家族搞事,他們肯定也要跟上節奏。
林震臉帶笑意的站在府門外,迎接著一位位來客,他臉上笑逐顏開,但心中卻恨死了曉光。
他何嘗不知這些來客們,雖然笑臉相迎,但心中恐怕早已恨死了,他這位辦壽宴的鎮主。
無奈,我命由他,不由我。
撇眼看向與一眾富豪,談笑風生的曉光,他簡直氣的不行。
曉光毫無脾氣,臉上洋溢笑容,跟每一位富豪們都能聊上幾句,也不因他們是普通人而看低。
這讓這些富豪,對曉光的好感直線上升。
看看這位仙師,在看看林震這位鎮主,鮮明的對比啊!
此時的林震真的很想大吼道:“此人才是幕后大黑手,你們不要被他善良外表給欺騙了。”
但他不敢!
正午時分,林震等人,終于忙完接客后,與一眾富豪齊聚在鎮主府的廣場上。
好在廣場寬敞,擺下二十多張桌子,也不怎么擁擠。
林震與曉光所在的桌子,擺在了廣場中央的高臺上。與他們同坐一席的,還有青山鎮三大家族的家主,和幾位真正的大富豪。
他們一行人與曉光二人推杯換盞,好生盡興。
特別是青家家主青念更是完全不似其余人那般強顏歡笑,一臉真摯的連敬林震多杯,搞的他林某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余酒桌的富豪見此,心中不由的有些嘆息,看來想要三大家族為之出頭,已經不可能了。
不過還是有人不甘心,這些禮金可是要了他們大半的家產啊!
特別是有幾個于鐵公雞著稱的富豪,終于待不住了,聯袂而起拱手道:
“林大人,可憐可憐我們吧,要我等拿出這些錢,真是要了我們的命啊!”
有了這幾人的帶頭,接而又連蹦出十數位富豪,哀聲叫苦。
曉光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這些人,心中竊喜,他期待著林震接下來的表現。
林震見此,則有些怒意,他本就有些不情愿做此事,如果順利還好,但這些人一個個蹦出來,不是在打他臉?
他豁然站直身子,怒火沖燒,將面前桌子拍的響亮,怒道:
“是不是覺的我林某人欺人太甚,但是沒有我林某人的操勞,哪有你們的安居樂業!我林某人壽宴一番,正是開心之時,未曾想,爾等竟如此大煞風景。”
說至此處,林震真是動了殺機。主要最近他真是郁郁不樂,所以火氣比以往大了很多。
“唉……師兄!這件事,你實在做的有些太過份了。”曉光驀地站起身,恭敬的道。
林震一聽,當即想破口大罵,這不是劇本里的劇情啊!他第一想法便是反駁,不然讓曉光這樣搞下去,他真的要不得民心了。
他正待開口說話,便聽見曉光傳音道:“師兄!好好走你的劇本,一直強硬下去,我就臨場發揮一下,說不定有奇效,還能順帶磨煉演技。”
“師弟!劇本上可沒有這些劇情啊!你這樣做,真得會害苦我,讓我難堪。”林震傳音叫苦。
“名聲不過身外物,哪有小命來的珍貴。”曉光淡淡的回了一句,威脅之意了然。
林震聞言,臉漲的通紅,心中在咆哮:“好你個曉光,分明是想搞的我身敗名裂啊!此子著實歹毒,我絕對不能坐以待斃。”林震心中暗道。
再這樣下去,他絕對會被玩死。
不過事已至此,還是得先挨過此局,一不做二不休,林震心中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他早就看曉光不順眼,如今倒不如趁此發泄。
“師弟!你居然不幫為兄,去幫這些外人?虧我一直,還將你當做親弟弟一般……”林震臉色漲紅,咆哮道。
“師兄!”對于林震這些話語,曉光也未曾動怒,他極為配合的低下頭,滿臉羞愧,不敢去看暴躁如雷的林震。
場中眾人將此景看在眼中,紛紛感慨萬千。
暗嘆曉光真是仁義,為了他們這些素未謀面之人,去頂撞相熟的同門師兄。
想不到世間居然有如此仁義的修士,這是在場除林震外,所有人的共同想法。
而且他們聽聞,曉光一身修為高深,是練氣三重的高手,而且身份更是尊貴,乃是元陽掌教的關門弟子。
至于這些消息,當然是曉光放出去的,為的就是營造氛圍。
但就是這樣的高手,在練氣二重林震的謾罵中,卻不曾頂嘴,還一臉羞愧。
這要是放在他人身上,是絕無可能這般。
一時間,眾人均是動容,就算是鐵石心腸之人,也不禁對曉光升起了敬佩。
而林震以往高大的形象,在他們心中開始慢慢瓦解。
任由林震辱罵了好一會后,曉光方才抬起頭,一臉堅毅,義正言辭,道:
“師兄,我等修士本領遠超常人,但這本領不是用來壓榨、視常人如螻蟻,而是用來保衛,這些平民百姓,讓他們安居樂業,這才是我等的職責,師兄你如此行事,我曉某人不敢茍同。”
“師兄!回頭是岸,莫要一錯,釀成千古恨。任你百般不愿,但這些話,我都要講出來,因為這是我一直以來的信仰。”
曉光的聲音不大,但卻怦人心扉,場中眾人聞言,紛紛感慨、動容。
“曉仙師,真乃我等平民百姓之福啊!”
場中眾人紛紛作輯恭聲道。
一個個誠心誠意,被曉光的話語給感動了。
“大家!”曉光眼角有晶瑩懸掛,他也一臉感動道:“大家不必如此,此乃我等修士職責所在。”
“曉仙師,你不必再說了,我等如今皆無怨言,銀子事小,莫要傷了你與林大人的和氣。還望二位以后攜手同行,造福青山鎮。”一位富態和善的老者,動容道。
場中大部分人聞言,皆是點了點頭。
少部分人還是有些不甘,但不敢反駁老者,因為此人乃是青山鎮,除了三大家族之外最有權勢之人。
“這,這如何使得。”曉光搖了搖頭,還要繼續說道。
以老者為首的眾人又言,道:“此乃我等的心意,曉仙師不要再拒絕了,不然讓我等難安啊。”
“唉……”曉光嘆息,朝著眾人拱手致謝。
林震在一旁真的很想出口揭發曉光偽君子的面目,但他只是想想而已。
對于曉光此人,林震想想就覺的頭皮發麻,此人是他見過最為可怕的變態。
心機深沉、心狠手辣不說,還經常將自己偽裝成正人君子,臉皮之厚他聞所未聞,而且演技是如此的高明,這樣的人,絕對是最可怕的那一類人。
為此,林震不由的去想,與這樣的人為敵,真的有勝算?
但他真的信不過曉光之言啊!
撇了一眼沉思的林震,曉光心中冷哼,他決定一定要把林震榨干,真以為他不愛面子?
只不過是他把小命和利益,看的更重而已。
接下來的宴會,有條有序的進行著,曉光繼續展現出他和善的一面。
雖然知道這些人沒什么用處,完全不必去偽裝,但曉光還是沒有撕破臉皮,這是一次機會,讓他去練習演技和汲取經驗。
既然壓榨了,那就榨干吧!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夜幕緩緩低垂下來,夜空中三道圓圓的月亮高高懸掛,灑下如水般的銀白夜色,將整片大地渲染成銀白一片。
燈火闌珊的青山鎮,沸反盈天,隨著人群的喧囂聲,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團騰空而起,在寂靜的夜空中炸開出一朵又一朵絢爛的圖案。
隨著煙花的綻放,陣陣轟鳴響徹月夜,在民眾們驚艷的吼叫中,推至高潮,這樣的情景持續了好一會,夜空方才回復寂靜。
煙花晚會告一段落后,此次青山鎮鎮主林震的壽宴,終于到了尾聲,在有人喜有人愁中結束。
賓主盡歡,送走眾人,曉光負手走進鎮主府大殿,大刀闊斧的坐在上首,俯瞰座下的林震。
在林震郁悶的神情下,曉光緩緩道:“林師兄,此次收獲如何?”
聞言,林震拱手道:“回鎮主,此次宴會收獲銀兩一萬多,卑職按你吩咐未曾發放回禮,除去宴會的置辦,入賬余有一萬。”
“不錯!這樣的宴會來多幾次方才過癮啊!”
曉光頷首道,一臉滿意。
不用付出代價,亦能損林震名聲,還能讓自己做老好人,簡直不要太完美。
“該死的曉光,還想來,不坑死我誓不罷休嗎?。”林震心中在咆哮,“不行,不能這般了,不然我非的英名盡失不可,后果也絕對很慘。”
林震心中的小算盤越來越會打了,自從遇到曉光后,他發現自己就沒走過好運,做啥都不順,倒是小算盤,練就的如火純青。
同時他也發現自己演技更加逼真,這不,他心中雖恨曉光欲死,但表面上卻一臉敬佩道:“一切謹遵鎮主法旨,屬下盡當萬死莫辭。”
“有林師兄此話在,何愁大事不成。”林震演技越發高深莫測,曉光也不差,這些簡單演技隨手拈來。
一番言談后,曉光收獲甚豐,心滿意足的告辭而去,余留林震一臉怒容在殿中。
“曉光是你做事太絕,莫要怪我啊!”林震指甲滲入血肉之中,卻渾然未覺,待回過神來,心疼的他林某人直打哆嗦。
三日無事,眨眼即逝。
這日,午后,曉光一如既往的打坐,想著法去把林震榨的更干。
咚咚!
門扉被敲響,打亂了他的思索。
不悅之中他起身開門,見林震躬身站在門外,但在其身邊亦還有一人。
此人披頭散發,滿臉橫肉,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狼背蜂腰直直站著,他上身片縷未遮,露出雄壯的肌肉,肌肉塊壘分明,散發著淡淡光芒。
曉光瞇著眼,打量著來人,很快他便知道了來人的跟腳。
此人乃是元陽宗、太上長老元山子、尚存的五大弟子之一,人稱鐵拳的鐵閣打。
“看來真是把林震逼的太過了,令其投入元老頭的懷抱之中了。”曉光暗暗嘆息,不過他不后悔,這事遲早會來,只不過是早晚而已。
對于不尊重本派太上長老元山子,曉光是不在乎的,本就是一個差不多入土的人了,曉光談不上多大的敬畏。
如今他修為突飛猛進,元山子一系的人手,要出手打壓,也早在他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