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人一首打油詩
- 段氏大表哥
- 無心柳
- 3449字
- 2020-05-05 19:33:35
沒過多久,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燈火璀璨的畫面,一座座高聳的畫舫坐落在平靜的湖面之上。
幽柔婉轉(zhuǎn)的歌聲、高亢的迎賓聲、來往之人的嬉戲聲不絕于耳!
來到這里后,段水流也只能認命了,今夜是難逃眾人的魔爪了,只能硬著頭皮去了!
察覺到段水流放棄了逃跑的想法,架著他幾人這才放開了手,興奮的盯著其中最大的一座畫舫。
第一眼過去,眼里便映出了“奢華”兩字,那座畫舫無論從外貌,或是燈火就與其他畫舫不同。
除此之外,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最大的這座青鳶畫舫,顯得比較安靜,沒有其他畫舫的喧鬧、人流涌動,似乎在這里能讓人平靜下來,細細的品味著它的美、靜、悠!
踏上接引的浮船木板路,這會兒眾頭目已經(jīng)有些迫不及待了,對于他們來說,逛遍三百三十舫,不如青鳶一道門。
“等等!爾等何人?”這時,畫舫門口一名龜公身后帶著幾名雄偉的大漢,攔住了興奮的眾人。
“這個……”沖在最前方的程浩楠瞬間熄火了,他有些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了。
實際上這些人龜公大部分都認識,尤其是躲在中間的沈浪,這可是青碧湖大半畫舫的老熟人了!
瞧見有些膽怯的眾人,龜公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目光,他很看不起這群江湖泥腿子,覺得這些人踏入青鳶畫舫是一種侮辱!
當鄙夷的神色到達巔峰時,龜公不屑的揮手說道:“呵!諸位!此畫舫爾等不配進入,還是那一座畫舫適合各位。”
順著龜公手指一瞧,遠處一座低矮的畫舫出現(xiàn)在眼里,眾人憋紅了臉,這種當面羞辱把他們氣得不輕。
可惜他們皆不敢動手,據(jù)說青鳶畫舫與廬州某個大人物有關(guān)系,敢砸場子,就連錢家都扛不住報復(fù)。
不過他們不敢反抗,不代表其他人不敢反抗!
龜公尖銳的聲音惹毛了后方的方胖子,他趕緊幾步向前怒吼道:“滾!給胖爺滾!今日胖爺請客,瞎了你的狗眼了,竟敢攔胖爺?shù)目腿耍 ?
見到一尊二百多斤的身軀出現(xiàn)在眼前,龜公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趕緊陪笑說道:“喲!原來是胖爺來啦!恕小的眼瞎,沒有瞧見您,諸位爺里面請!”
做畫舫的龜公,招子放的不亮可不行,方胖子不僅是青鳶畫舫的常客,而且這種廣陵府知府的公子爺,龜公哪得罪的起。
按規(guī)矩,若是有身份地位尚可之人,帶人進去也是可以的,故而龜公連忙讓開了路。
“呵!你的意思是,胖爺?shù)男值苣闱埔娏司湍芸床黄穑拷o胖爺記住,這堆是兄弟,以后青鳶畫舫他們只要給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得阻攔!”方胖子指著身后的程浩楠等人,激動的說道。
露出一副為難的面孔,龜公答道:“胖爺,這個小的做不了主啊!”
“何人能做主!?”方胖子不滿的說道。
“咱們畫舫宋掌柜!”
“好!待會兒便找宋掌柜說一說!”言畢,方胖子大手一揮,帶著所有兄弟們就要往里走。
“先等等!”
突然!
落在最后的段水流說話了!
幾步走上前,臉色平靜的指著龜公說道:“剛才胖子說完話,你一副瞧不起的表情是何意?”
噌的一聲,方胖子火了,走過去就是一巴掌,打的龜公捂著臉,表情有些不服氣了!
平日別看方胖子和和氣氣的樣子,實際上他的性格極其乖張,對他客氣之人,無論走卒商販或是世家官員,他皆會以誠相待,但若是給他臉色看的人,瞬間便會惹怒他。
“呵!還敢不服氣,是胖爺沒把你招呼好是吧?”方胖子舉手就要打第二巴掌了!
這時,龜公捂著臉,不服氣的話到了:“胖爺,您不能打我,我乃宋掌柜之人!更何況瞧不起他們又如何?一堆大炎朝的江湖泥腿子,胖爺您與他們在一起,不是掉身份嗎!?”
龜公以為方胖子只是為了顯露自己身份,帶一堆苦哈哈來襯托自己,故而才說出了此番話,他哪知這些人乃是為方胖子賣命的。
頓時!方胖子的火氣燃燒了,架住龜公這通打,一邊打一邊罵!
在身后的眾人見到左護法都上了,趕緊跟上去圍著龜公以及他身后的大漢打。
“住手!”
從金碧輝煌的畫舫內(nèi)走出一人,只見她面色如玉,歲月雖然在她的臉上刻畫了許些皺紋的痕跡,但也不妨礙年輕時她的美麗是有多么動人與驚艷。
“喲!原來是宋掌柜,這小子狗眼看人低,胖爺我就順手幫忙教訓(xùn)一二,以免未來沖撞了貴客,給青鳶畫舫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說完后,方胖子撇著嘴,揮手將大表哥會的所有人叫停。
先是仰天一笑,隨后宋掌柜語氣陡然發(fā)狠的說道:“哈哈!方少爺說的是!聽見沒有?以后不允許再狗眼看人低,否則便扔進青碧湖內(nèi)喂魚!”
“是!掌柜的!”龜公捂著被打的地兒,委屈的稱是。
隨后,方胖子滿意的點點頭,邁步往里走去,當緊隨其后的程浩楠想要跨上門檻兒時,突然宋掌柜身后的彪形大漢站了出來,擋住了剩余的大表哥會眾人。
“呵!宋掌柜,這是何意?”方胖子扭過頭問道。
“方少爺,您是忘了咱們青鳶畫舫的規(guī)矩了么?身份、地位、財富、學(xué)識,想要入內(nèi)四者有一便可,這些人雖然在廣陵府聲名鵲起,但似乎在大炎朝的江湖上算不得什么,故而恕奴家不得讓其入內(nèi),否則便是壞了青鳶畫舫的規(guī)矩!”
宋掌柜瞇著丹鳳眼,淺笑著說了一句,看似是提醒了一遍規(guī)矩,實則是為了被打的龜公出氣,由此看來,此地的后臺還真不小,為了一名下人,竟敢開罪知府公子。
噌的一聲,方胖子火氣再升,今夜本答應(yīng)眾頭目逛青鳶畫舫,結(jié)果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攔住,他的面子徹底過不去了,若今夜不能進去,他方胖子來日便成了一個笑話。
隨后方胖子扭過頭,對所有人使了個眼神兒,這是準備要硬闖了!
另一面宋掌柜也是大手一揮,將所有彪形大漢全都聚集了起來!
劍拔弩張的雙方,在這一刻形成了對峙的狀態(tài),仿佛下一息便會打在一起。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直未做聲的段水流說話了:“方才聽宋掌柜說,身份、地位、財富、學(xué)識必須占其一是吧?”
眼神微微一撇,只見說話之人氣度不凡,但是眼生的緊,摸不清對方底細的宋掌柜只好微微一笑說道:“回公子,是的!”
“好!”段水流笑著應(yīng)了一句,隨即阻止了眾人,轉(zhuǎn)而將程浩楠等人聚集起來說起了悄悄話。
十幾息過去后,程浩楠等人爆發(fā)出了陣陣精光,臉上的羞憤之色瞬間變?yōu)榱伺d奮!
緊接著,程浩楠一臉笑意的站出來說道:“咳咳!既然宋掌柜說了規(guī)矩,那咱們哥幾個也得遵守,前三樣老子一點兒都沒占,那就直接來第四樣,考較學(xué)識吧!”
“宋掌柜,老子作詩一首,便可通過吧?哈哈!”
你?作詩?一堆大老粗,全是江湖幫派之人,說作詩這種話,簡直能笑掉所有人大牙。
這不,宋掌柜以及身后的彪形大漢,全都笑出了聲,她們打死都不信,程浩楠這種雕龍刻鳳之人能作詩!
“行!即便你能做打油詩!也算你學(xué)識通過!呵呵!”宋掌柜笑著答道。
沒有過多廢話,程浩楠隨口便念了出來!
“眼前一龜公,長得有點兇。
說他是條狗,他卻不知忠。”
“好!”
“浩南哥太棒了!”
“哇!堂主作詩太牛掰了!”
“啪啪啪啪!”
身后一堆小頭目笑著拼命的鼓掌,將心中所受的屈辱全都發(fā)泄了出來!
“你……”龜公憤而伸出手指,羞怒的說不出話了!
“你什么你?剛才你的主子說了,打油詩都算,怎么?你一條狗也配在本公子面前狂吠?”段水流站了出來喝道,隨即抬手便要打下去。
“啪!”
段水流打在了一只柔軟的手掌上,原來是宋掌柜抬手阻止了他!
而且宋掌柜非但沒有生氣龜公被罵,反而笑瞇瞇的說道:“算!這位程公子通過了!不過后面的諸位公子若不能作詩,依舊還是不能進去!”
驚訝的看了看宋掌柜,對方的養(yǎng)氣功夫,是段水流沒有預(yù)料到的,隨后他招了招手:“沈浪!過來!”
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之后,沈浪兩眼發(fā)光,隨即說道:
“汝乃叫龜公,烏龜兒子懵。
問它為何懵,它說老爹兇!”
“哈哈!好!哈哈!”
“浪哥,你太特么損了,哈哈!”
一堆捧場的小頭目笑瘋了,這打油詩罵龜公乃是烏龜所生,而且最后烏龜說自己老爹兇,這是暗指烏龜老爹竟然能生出一個人!
待笑聲盡去,隔了許久,宋掌柜深吸了兩口氣,才慢慢吐出一句:“過!”
“該老子了吧?”
聽完段水流教導(dǎo)的韓一刀走了出來,立即念起了打油詩。
“烏龜老爹兇,他爹也很兇。
兩爹伴地走,相認需在冬!”
這下子不僅段水流這一撥人樂了,就連宋掌柜身后的彪形大漢也有人笑出了聲,這是暗指龜公的爹和烏龜?shù)咴谝黄穑敼胍J出誰是自己爹,只能等冬天到了,烏龜冬眠才行!
“閉嘴!”轉(zhuǎn)過頭,宋掌柜喝止了身后之人,隨即銀牙重重的咬著,不滿的看著韓一刀走進青鳶畫舫。
一息后,她的眼神一轉(zhuǎn),落在了段水流身上,各大才子她見了不少,但從未見過如此會作罵人打油詩之人,腦海里稍微回憶了一番,突然想起了此前用罵人楹聯(lián)斗敗逐鹿書院副院長的士子,似乎她知道眼前的濁世公子乃是何人了。
這一霎,宋掌柜對段水流升起了一抹好奇,到底什么樣的人才會腦海里裝的都是罵人詩句?而且還能用極快的速度作出一首首打油詩,此種速度乃是她從未見過的。
另一面,段水流作詩不停,挨個兒給每一個小頭目都作了一首罵龜公的打油詩,當二十多首打油詩念完了之后,龜公徹底被氣暈過去了,估摸著以后他再也不敢如此狗眼看人低了。
至此,所有人都踏入了青鳶畫舫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