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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一只繡花鞋

逐鹿書院正式開學了!

所有此前通過考核的士子,一大早便急匆匆的趕往了學院,生怕遲了被夫子們責罰,據(jù)說逐鹿書院院規(guī)極其嚴格,若違反,輕則戒尺伺候,重則會被除名,故而住的遠的士子,甚至天沒亮就開始出發(fā)了。

“哎喲!胖子,慢點!”已經(jīng)瞧見了逐鹿書院大門,方胖子粗腿兒邁步極快,段水流有些跟不上了,趕緊出聲制止。

畢竟此前才連續(xù)受了兩次傷,每走一步都會牽動痛處,今日段水流能下床全依賴熊飛給的金瘡藥,否則他也得告假在家。

“個垃圾,胖爺都身輕如燕了,你還在駐足不前,真是身子骨太虛了,改天胖爺帶你去找個老大夫看看!”方胖子鄙夷的扭過頭,對著身后的段水流說道。

“啊呸!你才虛,你全家都虛!”段水流慢慢挪動腳步,不爽的懟了回去。

隨后,兩人相互扶持,慢吞吞的往前挪步,這不,毫無意外的遲到了,兩人只好硬著頭皮跨入了分配的甲字一號課堂!

這時候,屋內(nèi)已坐滿了士子,就連段水流最不想見到的蕭溪若也到了,仿佛就等他們二人到來后,便可開始授課了。

瞧著‘朝思暮想’想要收拾的人出現(xiàn),蕭溪若心里先是一喜,隨后立即收斂情緒,板著張臉嬌喝道:“何故來遲?”

“回夫子,這小子蹲茅房,故而來遲!”方胖子拱手作揖,恭敬的答道。

進門之前,段水流與方胖子二人知道今日要遭,故而段水流出了茅房主意,借此躲過書院的懲罰。

“那你為何來遲?”俏臉一寒,蕭溪若斷定這兩人肯定在撒謊了,做夫子時日雖不久,但遇見茅房遲到者數(shù)不勝數(shù),故而俏臉的表情愈發(fā)的凌冽。

“學生……學生……”方胖子臉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此前他覺得這謊言有點不靠譜,故而說話的時候有些心虛,生怕蕭溪若蕭夫子懲罰他。

雖說方胖子是知府大人的兒子,但是只要入了書院,就得按照書院的規(guī)矩來辦事,這里是一片獨立的凈土,方林山也不敢頗多造次,所以方胖子做錯事就得認,挨打就得立正。

“說!說不出來!今日兩人各打手心十次!”蕭溪若手持戒尺,臉上露出了絲絲得逞的笑容,心里一陣舒爽,終于可以打段水流了。

“學生也鬧肚子……”憋了半天,方胖子最終堪堪才說出一句解釋,但是滿屋的士子越聽越覺得扯淡,瞬間眾人都笑出了聲。

“啊呸!死胖子,本公子不是告訴你說‘拿紙去了么?’你特么竟然說也鬧肚子,那不完犢子了嗎?”一下子段水流穩(wěn)不住了,破口大罵起來。

“滾犢子,哪有人上廁所,還要人拿紙的,這不更扯淡么!”方胖子不樂意了,頓時反罵了回去。

兩人的對話引得滿屋士子哄堂大笑,有的人甚至樂的癱倒在地,而蕭溪若臉上的寒意,仿佛凝結成霜,緊握戒尺的手指關節(jié)也變得發(fā)白。

氣急的蕭溪若,戒尺在半空中狠狠揮動了兩下,悅耳破空聲頓時在屋內(nèi)響起,心里不住的想“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本夫子今日要打個痛快,以泄心頭之恨!”

猙獰的想完了之后,書卷氣的臉上涌出了絲絲正義感,隨后蕭溪若朱唇輕啟:“你們二人當這里是客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伸出手掌,本夫子要用戒尺教訓一二!”

“打我們?憑什么?”段水流不服氣的反抗說道。

“呵!就憑爾等來遲,還撒謊,今日老娘~咳咳~本夫子不教訓爾等,來日莫不是要當那作奸犯科之人?”一想到接下來啪啪啪的爽快,蕭溪若已經(jīng)忍不住了,俏臉上涌現(xiàn)出了興奮的味道。

“哈哈!蕭夫子莫不是說話不作數(shù)之人?”段水流絲毫不懼,大笑著反問道。

“本夫子何時說話不作數(shù)了?”蕭溪若很是不解的回了一句。

“方才你自己說的,若胖子說不出來兩人各打手心十次,但胖子說出來了,學生我也說出來了,按你的規(guī)定,不就是不打了么?”

“現(xiàn)在蕭夫子又要打人,這是何意?難不成逐鹿書院的夫子都是言而無信之人?”段水流往前走了半步,氣勢轟然拔高,低著頭看著身前的書卷氣女夫子說道。

“你……你……”氣急的蕭溪若手指著段水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漲的通紅不已。

“若是夫子沒有什么事的話,那學生就入座了!”段水流笑著做了個揖,不等對方說話,直接拉著方胖子坐到了最后一排的兩個座位上。

瞧著對方如此姿態(tài),蕭溪若心里暗自想到“你給本夫子等著!”

接下來,蕭溪若對照著各位士子手里的書籍,開始講授知識,段水流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兒,暗自點頭了一番“這蕭溪若確實講的不錯!”

眨眼間,一上午便過去了,到了中午,他與方胖子二人來到食堂吃飯,在大炎朝的書院就讀,一般都會提供中午吃食,而且士子們一去就是一整日,沒有什么休息時間可言。

“嘔!書院食堂太難吃了!”吃過飯后走出食堂,段水流不住的在抱怨著中午的飯菜,這是他人生第一次吃飯吃到想吐!

“行了,這都算好的了,比咱們府衙的食堂好吃太多了。”方胖子白了他一眼說道。

中午飯吃過沒多久,蕭溪若手持戒尺和書籍,再度來到甲字一號課堂,砰砰拍打了兩下戒尺,代表下午的講授正式開始。

看了看最后一排的段水流,蕭溪若那個恨吶,簡直是能把牙給咬下來,一上午她都沒抓住段水流小把柄,令她實在是渾身難受。

不過下午可是一個大好時機,一般下午都會發(fā)生睡覺、開小差之內(nèi)的好事情!

果然,講著講著,沒過多久,段水流便微微打起了鼾聲,周圍同窗都忍不住皺眉!

蕭溪若雙眸猛然爆發(fā)出精光,可算是抓住了段水流的小辮子了!嘿嘿嘿!

手持戒尺,蓮步踩得較重,俏臉露出興奮的神色,蕭溪若走了過去,這時,甲字一號課堂所有士子都轉過頭瞧了過來。

“段兄,別睡了!夫子來了!”方胖子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趕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結果段水流一巴掌給他呼了過去,繼續(xù)跟周公聊天,討論如何逗小姑娘開心。

“砰!”

戒尺狠狠敲打在書桌上,把睡夢中的段水流驚了一大跳,差點沒反手一拳過去。

隨后,睡眼惺忪的他揉了揉眼睛,看見了美貌卻又猙獰的臉蛋兒,瞬間徹底清醒了,心里暗道一聲完犢子了,今日多半要挨板子了,不行,段大爺必須要做點什么來挽救這個局面!

獰笑一聲后,蕭溪若語氣轉為平靜的問道:“段士子,睡得可好?”

聽完后,段水流裝傻充愣的說道:“學生沒有睡覺??!”

霎時,蕭溪若愣住了,被本夫子抓現(xiàn)行還敢說沒有睡覺?這根本沒把她蕭大夫子放在眼里!

隨后,她臉色變得鐵青不已,很想一戒尺打下去,但又想著必須要有理有據(jù),否則未來如何服眾?

故而蕭溪若耐著性子,咬牙切齒的問道:“那你為何閉著眼睛?”

想了又想,段水流這一霎有些急了,隔了好半晌才答道:“學生在思考夫子說的問題!”

“你……”蕭溪若小臉蛋兒漲的通紅,伸出手指惡狠狠的指著段水流,隨后又問道:“那你為何點頭晃腦?”

段水流渾然不懼的答道:“因為學生覺得夫子講得有道理!”

“好好好!”連續(xù)的三個好字,凸顯了蕭溪若的憤怒,緊接著手指轉變方向,指向書桌上晶瑩的液體問道:“那你為何流口水?”

段水流:“因為學生覺得夫子講得津津有味!”

說到最后,段水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心里忍不住在贊美著自己的機智!

“好!既然如此,本夫子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蕭溪若這時已經(jīng)慢慢恢復了鎮(zhèn)定的神色。

“請指教!”段水流笑瞇瞇的伸出手,故作大方的說道。

“好!本夫子剛才講的是什么內(nèi)容?”蕭溪若笑了,笑的很燦爛!

“這個……這個……”頓時段水流傻眼兒了,什么玩意兒都能嘴皮子翻翻就行,這事兒確實不知道?。?

“呵呵!”數(shù)息后,蕭溪若冷笑兩聲,俏臉涌現(xiàn)出了報仇雪恨的味道,隨即手持戒尺欲打下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段水流握住了戒尺,張口吼道:“反了你了!本公子乃你的表哥,按規(guī)矩,長兄如父,打表哥便是打父親,膽敢以下犯上,孝道何在?”

狂吼聲在耳畔炸響,頓時蕭溪若愣住了,隔了幾息,她才想起前幾日爺爺說過此事,貌似段水流還真是她的表哥!她還真不能動手打表哥!

在大炎朝,忠孝禮儀是自古不便的道理,尤其身為夫子,更不能僭越!

這下蕭溪若真的是騎虎難下了,本以為終于可以收拾此人,未曾想又弄出了這等幺蛾子之事!況且周圍士子都盯著此處呢,若收拾不了段水流,未來她如何服眾!

想著想著,終于蕭溪若雙眸滲出了水霧,展露出了楚楚可憐的樣子,看的段水流一陣心軟!

最后,受到莫大委屈的蕭溪若手一松,戒尺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雙眸含淚的一彎腰,脫下了繡花鞋,朝著段水流的臉狠狠扔了過去,緊接著一聲凄美的吼叫傳開。

“我恨你!”

言畢,蕭溪若轉身哭著逃離了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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