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清楚了一切?”當(dāng)段水流問完所有嫌犯,回到二樓的時候,劉坤第一個迎了上來,滿懷期待的問道。
“沒有!”段水流苦笑著搖搖頭,斷案哪有那么快,證據(jù)、動機、手法都還沒能捋清楚,怎么可能就查清楚了?
而且審問的最后一名疑犯,是到清源縣來做生意的,對方根本什么都不清楚,稀里糊涂就被捕快給扣下了!
“唉!”深深嘆了口氣,劉坤臉上深深的愁容更甚,急迫的斷案時間卡在這里,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表姑丈,我想去義莊瞧一瞧大公子的尸首!”無奈之下,段水流硬著頭皮說出了這話。
上輩子自小到大,從來沒見過尸體,跟別說血腥的兇殺尸體,但是段水流咬牙接了這活兒,怎么著也得去深入調(diào)查一番,否則根本出不了結(jié)果。
“去吧!”劉坤大手一揮,眼神木訥的盯著天井下方的大樹,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把鸚鵡放在了肩上,段水流、劉珂伶以及王捕頭三人同行前往義莊!
約莫小半個時辰,在王捕頭的帶領(lǐng)下,段水流終于見到了大公子方培的尸首。
一塊簡陋的木板,一張浸血的白布蓋在了上面,強忍著心里的不適,段水流招呼身旁接待他的仵作,把白布掀開!
“嘶!”
段水流同時和肩上的鸚鵡都炸毛了!
眼前的畫面太恐怖了!
大公子方培的喉部,被利器割傷,露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里面的血已經(jīng)放干凈了!
不僅如此,大公子的雙眼,更是死死的瞪大,死前的驚恐全部寫在了臉上。
強忍著心里的不適,段水流拿過一張毛巾捂住了口鼻,把頭伸了過去,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
但是無論怎么不看對方的眼睛,段水流始終覺得大公子正在盯著他,仿佛在說自己死的好冤!
“段公子!大公子的尸首,全身上下就只有喉部一處傷痕,其余并未有任何發(fā)現(xiàn),所以我斷定,大公子是被一擊斃命,而且兇手應(yīng)該是一名高手!”仵作在一旁為段水流幾人詳細解釋說道。
“能弄清楚是何物造成的致命傷嗎?”多看了幾眼,段水流失去了興趣,轉(zhuǎn)過頭問道。
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仵作答道:“應(yīng)該是匕首或軟劍一類的利器,至于刀斧就對不上了,畢竟傷口只有割開的痕跡,沒有傷及骨頭的劈砍。”
聽完后段水流點點頭,緊接著又問了一句:“在驗尸時,可有什么奇怪之處?”
沉吟了片刻,仵作說道:“要說奇怪也沒什么奇怪的!就是一開始到仙鶴樓,給大公子驗尸完畢之后,再穿衣穿鞋時,尸體就已經(jīng)僵硬了,我穿了好幾次,才堪堪把鞋子給他塞進去,一般情況下尸體僵硬沒這么快的!這點算不算奇怪?”
輕輕點點頭,答了一句算,但是據(jù)家丁所說,在子時前確確實實見到了大公子本人,所以提前殺死,布置現(xiàn)場這個也說不過去。
想不通的段水流轉(zhuǎn)身離開了義莊,尸體很簡單,沒有中毒,僅僅就是喉部被利器割開致死,生前沒有其他中毒或者打斗的痕跡。
段水流邊走邊思考,既然沒有打斗的痕跡,為什么死亡現(xiàn)場會如此凌亂,床沿附近地面全是鮮血,一看就知道死前劇烈掙扎過。
“段公子,餓了吧!這是賤內(nèi)做的糕點,一起吃一點吧!”返程的路上,仵作剛好同路,從提的籃子里,掏出一塊糕點遞了過去。
順手接過,沉思的段水流一把塞進了嘴里,一邊吃一邊想,畢竟這會兒已經(jīng)快入夜了,他已經(jīng)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
突然!段水流眼神里爆發(fā)出了精光!
眾人一看這表情,也跟著興奮了起來。
“賢侄捏!你可是想到了啥玩意兒捏?”王捕頭興奮的立即吼道。
怔怔的搖搖頭,段水流換了一副哭喪的表情,正對著仵作說道:“你剛才掀了裹尸布,洗手了沒有?”
愣了一下,仵作搖搖頭!
“嘔!”
頃刻間,段水流跑到一旁嘔吐了起來!
……
回到仙鶴樓,天空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從仵作所說,段水流還真就想到了一個驗證兇手的法子,那就是殺人兇手必定是滿手老繭之人。
按照仵作所說,兇手是一名高手,一般這種人都會滿手老繭,興奮的他立即跑到關(guān)押三人的房間探查,結(jié)果令他大失所望,三人手上都有厚厚的老繭。
兩名家丁是因為長期干活兒,而另一名商人以前是莊稼漢,長期干農(nóng)活兒,由于收成不好,才堪堪離開家鄉(xiāng),想來縣城里做點小生意。
失望之下,段水流回到了二樓,今夜估計離開仙鶴樓的希望不大,時間越來越緊迫,他必須守在這里,無時無刻的查找關(guān)鍵。
“段公子,回來了?”迎面走來了一名愁容滿面的人,一瞧還是熟人,此人正是仙鶴樓掌柜,縣城三大富商之一‘黃摳門’!
“喲!黃老板,稀客稀客!”段水流朝著對方拱手抱拳說道。
聽到稀客二字,瞬間黃摳門不爽了,心里忍不住罵道“啊呸!這是我的酒樓、我的!稀客個屁,你才是稀客可好?嗯?不對!這小子話的意思是,下次還要扒一遍我的皮?想把我酒樓扒走?”
心里腹誹完了以后,黃摳門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盯著段水流,一息后,他抽動著嘴角,露出了一個比笑還難看的表情:“呵呵!段公子說笑了!劉大人房間里,已備上酒席一桌,請段公子挪步前往。”
“哈哈!那就謝過黃老板了!”說完,段水流頭也不回的往劉坤所在房間走去,他知道現(xiàn)在黃摳門有求于他們,畢竟不能盡快破案,這酒樓還要不要開了?
要不是因為這點,黃摳門會跟你客氣,沒聽別人外號叫‘摳門’么?
況且之前段水流還扒了他一層皮,能給你準(zhǔn)備酒席?沒給你喝泔水就不錯了!
劉坤、段水流、劉珂伶、王捕頭,四人草草的吃完飯,擦干凈嘴之后,段水流說出了一句驚人的話:“今夜,我就住在大公子的房間!”
頓時,三人面露驚駭?shù)亩⒅豢芍眯诺谋砬檎КF(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