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涵接起電話，迷迷糊糊地“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段凱澤一聽這聲音心頭就忍不住發軟，“涵涵，剛睡醒？”

蘇涵將頭搭在膝蓋上，渾身軟的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嗯”了一聲作為應和。

段凱澤收拾好東西出了辦公室，問她：“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我去接你？”

“好。”過了初時的迷糊期，蘇涵的腦袋終于恢復清明，“我在公寓這邊。”

“那你等一會兒，我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到那里。”

“好，開車慢著點，注意安全。”

段凱澤溫聲應著。

莫家膳房，寧城近幾年興起的一家有名的私家菜館，蘇涵最愛他家的菜。

兩個人選了個小包間，直到點完菜，段凱澤才有空問蘇涵：“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蘇涵疑惑道：“沒有啊，怎么了？”

段凱澤給兩個人倒好水，“只是感覺你今天不開心。”

蘇涵接過水抿了一小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輕輕搖了下頭，“沒什么，就是今天和清薇聊了一會兒，想到了一些事。”

“什么事？”

段凱澤隨意地和蘇涵聊著天。

“想的我的工作。”

段凱澤一愣，“工作怎么了？”

蘇涵雙臂搭在桌子上，身子前傾，和段凱澤說道：“我想著，我可不可以自己開一間工作室。”

段凱澤聽著蘇涵講道，“我以前其實也想過要不要辦一個攝影工作室，分不同的部門接不同的單子，不過因為我怕麻煩，喜歡到處跑就一直沒有實施。我想著，辦一個工作室，以后只自己想出去走走的時候再出去拍美景，其他時間就留在這里。”

段凱澤一時之間沒有發聲，自蘇涵說出要辦一個工作室開始他便眉頭蹙起，等聽到最后，眉峰已是緊鎖著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不是喜歡走遍世界拍攝不同的風景嗎？怎么突然想辦工作室了？”

蘇涵抿了口水，低垂了眉眼不與他對視，“就是走累了唄，想安定下來了。”

她剛放下水杯，手就被另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合攏住了。

“涵涵，是不是因為我？”

蘇涵抬眸，下一刻心神便陷入了段凱澤深邃的雙眼之中，啞著嗓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相處了這么多年，段凱澤見她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雙手合著用力攏住她的柔夷，低頭輕輕親了一下。

“涵涵，我很開心。”他的眼睛里像是灑滿了星光，“我很高興自己在你的心里比你的工作要重要。但是，有這個就足夠了，你沒必要放棄你的愛好來遷就我，不然，如果和我在一起需要剝奪你的愛好，那么我會覺得，自己不配和你在一起。”

“你……”蘇涵啞然，眼眶酸痛，“可是你怎么辦？”

段凱澤勾起一抹笑容，伸出手摩挲著她的臉，“這兩年我一直在忙工作，公司也已經上市了，我沒那么大的野心，想要將它做到多大，以后我可以雇個經理人，慢慢放手，然后，陪著你去拍你喜歡的那些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