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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天意難測

  • 我可能活在夢里
  • 琳乃同學
  • 3810字
  • 2020-04-20 14:04:16

眨眼又到了周末。

最近瑣事繁多,不僅是狗狗網的正式上線試運行,或是有關扳倒胡地的事。

繁雜事務一堆積,陸遲破天荒的起晚了,還是梁梅蘭叫醒的他。

一走出臥室,已日上三竿,簡單洗漱后走向餐桌。

桌上有梁梅蘭做的兩碗雞蛋面,老遠就散發出一股誘人的香味。

餐桌上,陸平暉看樣子也才起床不久,父子倆默默低頭吃面。

“哎呀,我上次看到哪集來了,老暉,你還記不記得?”

陸遲不用想也知道,梁梅蘭說的是那些沒營養的肥皂劇。

他扭過頭,一眼就看到母親正拿著電視遙控器不停換臺。

聽得不耐煩時,陸平暉才望了眼。

“你直接選一個臺不行?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說過了。”

“你選A是對的,選B也是對的,但是你不選,那就錯了?!?

乍聽之下,貌似還頗具哲理。

思及此,陸遲笑了下,“爸,選C行不?當然D也不是不可以。”

沒理會嘴貧,陸平暉繼續安心吃面。

待陸遲洗碗后回到臥室,沒急著學習。

有了何晚的幫忙,他猜想,在不久之后開川教委那邊就會派人來了。

如果進展順利扳倒胡地,那就只剩下未曾謀面的胡天了。

有道是天地大同,天魔大化。

難不成胡樂家里......還有個閉關的老爺爺胡魔?

看名字就是個猛男,不易招惹。

念頭不過轉瞬即逝,陸遲不禁搖頭失笑。

事實上,他對潛在的敵人從不會心慈手軟,一旦有機會連根拔起毫不留情。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產生過報復胡樂本人的想法。

他深知,讓一個人痛苦的方法有千千萬萬種,比起最低級的傷害本人,對身邊人下手反而更高明。

這件事暫且放置一旁,李熹凌那邊說讓陸遲抽個時間去開川一趟。

但按他的規劃,也只有過年前才有時間了。

......

下午,陸平暉和陸遲回老家燒紙。

父子倆騎著摩托車翻山越嶺,走過大半山路才到達一座蒼涼的墳前。

從陸遲記事起,除非實在抽不開身,否則陸平暉年年都會帶他回老家一躺,以祭奠已故的長輩。

春去秋來,寒來暑往。

小時候的他不太懂,小孩子心性,嫌麻煩不愿去,每次都視作是上刀山下火海般。

直到長大后,才體會到父親言傳身教的苦心。

印象里,奶奶去世得早,在陸平暉十歲時就撒手人寰,只有一張模糊的黑白照留下。

歲月漫長又無情,奶奶的一切只能從父親口中獲知少許,唯一還存有點印象的就只有爺爺了。

是一位不茍言笑的老人。

起碼在陸遲殘存的記憶里,幾乎沒見老人家笑過,話也少。

但陸平暉卻不止一次在他耳旁念叨過,說他爺爺是個很了不起的人,說在他這一輩里的人,就只有他不曾受過其熏陶教育。

陸遲心中漸漸一片祥和,收起一身懶散,神色敬重在墳前磕了三個頭。

掛好墳飄后,陸平暉一邊燒紙錢,一邊念叨。

“給你爺爺多燒點,讓他保佑你學業有成?!?

他頓了下,“一次失利不要緊,重要的是下一次怎么做?!?

在父母眼中,陸遲的成績一下子從年級第二跌了這么多名,雖沒提過,心里怎么可能不惦記。

突然回老家燒紙,總歸還是為了自己。

思及此,陸遲拍了拍胸膛,滿臉嚴肅,說下次一定考好。

父子倆沉默的燒完紙錢后,沿著陡峭山路,朝停放摩托車的道上尋去。

不經意間,方才還艷陽高照的天氣,已逐漸陷入陰沉。

陰霾烏云悄然籠罩,一陣陣狂風掠過。

面對這驟變的天氣,父子倆無不加快了步伐。

待兩人來到摩托車旁,全身上下都被浸濕,眼皮上堆積著不少雨珠。

當騎上摩托車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汽車鳴笛聲。

陸平暉回頭望了眼,果斷將摩托車開至路邊,等那輛車先行通過。

那輛白色寶馬,卻穩穩停靠在兩人邊上。

車窗緩緩掃下,一位白衣男子探出頭,許是看出兩人窘境主動相邀。

“先上車吧?!?

山路崎嶇,加上這猛烈雨勢,繼續騎摩托車很不安全。

陸平暉一個人倒不講究這些,主要兒子在。

他也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將摩托車停好后,跟陸遲一同上了車。

陸遲則坐在后座上,默默打量駕駛座上的白衣男子。

一身白衣白褲,說不出的儒雅隨和,一張白凈的臉卻不會顯得陰柔,是那種十分健康的白。

應是四十左右年紀,一雙桃花眼里盡顯深情,臉上很難找出歲月留下的痕跡。

想來,年輕時候也是個風流倜儻的。

心里有個聲音告訴陸遲,自己一定見過這個人,可就是想不起何時何地。

于靈魂深處,震蕩莫名。

“夢里?!?

思緒被拉回,陸遲正想問是不是在哪兒見過,硬生生住了嘴。

這人......竟如此輕易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白衣男子開著車頭也不回,眼底泛起笑意。

“天意難測,這雨下不了多久。”

從白衣男子臉上收回視線,陸平暉又看了眼渾然不覺的陸遲。

上車前,雨霧朦朧影響視線,還以為是眼花了,近看之下并非錯覺。

心里的怪異感不斷升騰,可若是直白詢問,又顯得太不禮貌了。

思索再三,陸平暉還是選擇客套問起。

“師傅來這兒是?”

這地方人煙稀少,地勢偏僻,一般人很少到此。

只沉默了瞬,白衣男子語氣平靜,“祭奠亡妻?!?

陸平暉一愣,連聲說抱歉。

白衣男子卻渾不在意搖搖頭,一雙桃花眼里滿是笑意。

“說出來不怕你們笑,我記性很差,她的音容笑貌,都記不太清了。”

“每個月來看她的時候,勉強還能回想起一些?!?

每個......月?!

陸遲不得不覺著驚奇。

若按這人所說,他妻子起碼也是好些年前就去世了,甚至是十幾年前。

眼里的深情卻不似作假,濃厚的讓人無法忽視。

很難想象,一個人用情至深到如此地步。

父子倆皆沉默了,白衣男子也沒多說什么。

即使車窗封閉著,也不難感受猛烈的雨勢,雷聲滾滾而來,窗外天地霧茫茫一片。

雨中山路難行,甚至稍一扭頭,就能一覽峭壁之下的巍峨險峻。

好在白衣男子的駕駛技術老練,車子始終有驚無險的行駛著。

待行至一個急彎,山路泥濘,車胎倏地一打滑。

白衣男子臉色一驚,使勁打著方向盤。

車輛卻毫無阻礙的朝前方駛去,似要騰空而起,飛躍懸崖峭壁。

這段陳舊的爛路,邊上可是沒有防護欄的。

陸遲猛地心頭一震,腦中再無其他,下意識就想喊陸平暉快下車。

須臾間,這輛寶馬卻牢牢停了下來。

可半截車身已浮在空中,顫顫巍巍,好比跳動不止的心臟。

前方視野里只有白茫茫一片,底下,則是萬丈深淵。

這一切,不過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這還是陸遲第一次,最為直觀的感受到了何為死亡。

心悸尚未褪去,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下車,慢點下車......”

車上三人皆驚魂未定,陸平暉謹慎挪著頭,順著車窗朝下望去。

一眼看不到底。

“兒子,你先下?!?

他沒半點停頓,“你在后座,下了之后再來拉我們兩個?!?

心知陸平暉所言非虛,也沒有多少時間能浪費,誰知道下一秒又會發生些什么?

陸遲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打開后座的車門,伴隨車子搖晃不停。

一下一下,敲打在心臟上。

當終于踩在熟悉的地面上,心中那股后怕還縈繞于腦海中。

陸遲急忙來到懸崖邊,瞥了眼駕駛座上一臉蒼白的白衣男子,隨后朝陸平暉伸出了手。

“爸,快下來?!?

可陸平暉只是搖了搖頭,“你先拉他下去?!?

草。

陸遲不禁在心里爆句粗口,暗罵老爸爛好人。

但陸平暉一臉執拗,執意讓陸遲先救白衣男子脫離險境。

心里明白這樣耗下去只會更加危險,陸遲走到駕駛座旁,前傾身子朝白衣男子伸出手。

車門緩緩打開,車子搖晃的愈加猛烈。

待陸遲終于將白衣男子拉至安全地帶時,就見車子漸漸前傾,好似下一秒就會跌至萬丈懸崖,粉身碎骨。

腦中霎時安靜得可怕。

陸遲攜著雨勢向前奔去,一時竟忘了呼吸。

那輛寶馬轟然跌落,消失于視野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白衣男子反應要比陸遲快得多,臂力更是大得驚人,竟牢牢抓住了陸平暉的一只手。

手臂上的青筋猛凸,雨珠密密麻麻的砸落。

而陸平暉的整個身子已懸浮在峭壁之下,只能看見一只手。

陸遲渾身止不住的戰栗,急忙上前幫忙,眼底泛著一絲膽寒。

如果......

萬幸沒有如果。

兩人盡全力將陸平暉拉上來后,陸遲渾身仍不停顫抖,大腦一片空白。

如夢一場,好不真實。

陸遲不敢想象,如果陸平暉真的掉下去了......

陸平暉看上去卻要鎮定得多,即使經歷了那樣生死攸關的事,臉上也沒有多大慌亂。

他走到懸崖邊朝下望去,臉上還帶著惋惜。

“就是可惜這車了?!?

被噎了下,陸遲差點沒順過氣。

都什么時候了,還關心什么屁車?

白衣男子打了個電話后,一臉歉意朝兩人走來。

“怪我沒開好,等下就有人來接我們了?!?

他額上冷汗和雨珠混雜,臉色也是異常慘白,看上去被嚇得不輕。

可誰也無法料到車胎會打滑,所幸最后安然無恙。

磅礴大雨暫歇,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退場,空氣中蘊含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氣息。

沒等多久,一輛嶄新的白色寶馬停靠在三人面前。

在回程前,白衣男子特意詢問了陸平暉需不需要去醫院看下。

陸平暉只是婉拒了,見有人來接他了,匆匆道別后就帶著陸遲去尋摩托車。

山道上陷入一陣謐靜,踩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濺出不少水漬聲。

父子倆的身影逐漸消失于視野中,白衣男子略帶眷戀的收回目光。

“來了,又來了。”

他驀地咧嘴一笑,尤其詭異。

......

終于到家時,陸遲心中波瀾仍未平復,不停跌宕起伏。

臨踏進家門前,陸平暉告訴他今天的事不要讓梁梅蘭知道。

陸遲自然理解,毫不猶豫做出保證。

客廳內,梁梅蘭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連續劇,陸平暉點了根煙抽,不時用大拇指蹭著煙頭,一片云霧繚繞。

“跟你說過幾遍了,別在兒子面前抽煙......”

對比眼下的埋怨,仿佛從未發生先前那生死攸關的事。

可就像在不經意間于心底埋下一顆種子,悄然地,生根發芽。

陸遲把自己關在臥室里,呆坐良久。

他的心性早如磐石般堅硬,已經很少有什么事能激起心中動蕩。

可是在那一刻,陸平暉真的差點就沒了。

但凡不是白衣男子反應迅速,但凡白衣男子不慎松手。

陸遲并不是特別的畏懼生死,與之相比,更在意身邊人的安危。

他想了許久,那只能是一場意外。

即便懷著陰謀論的想法,去惡意揣測那位白衣男子。

這世上,真有人會不顧自身安危來算計?

只差分毫,車上三人無一幸免,皆會粉身碎骨。

那是無法去演習的,只能搏命。

況且,最后還是那白衣男子救的陸平暉。

正因為那看上去更像是一場意外,陸遲才感覺到了一絲濃厚的危機感。

人為的算計尚且可解,但天意難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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