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站神與婊子
- 我可能活在夢里
- 琳乃同學
- 2594字
- 2020-12-12 19:00:00
挨家挨戶張燈結(jié)彩,洋溢著過年的氣氛。
烏城醫(yī)院,某處病房內(nèi),卻透著一股子冷清。
病床尾的那道落寞背影,早不復(fù)去年的意氣風發(fā),頭發(fā)亂糟糟連胡子也沒剃,邋遢得不像個人樣。
在這半年多的時間里,有關(guān)胡樂所有的住院費用,一概由陸遲承擔。
即便不明白其用意,但對于他來講,能算作一種另類的羞辱。
自下肢癱瘓以來,主治醫(yī)生曾不止一次告訴過他,若想再度站起來,只有極其渺茫的可能性。
但他沒放棄,始終堅持復(fù)健治療。
歷經(jīng)整整半年多的時間,不知熬過多少個白天與黑夜。
來自身體上的痛苦和心靈上的折磨,無數(shù)次嘗試,無數(shù)次失敗,憑借著心中一股信念堅持至今。
此時此刻,他終于站起來了。
心中的喜悅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一時間,只能分享給照顧起居的護士。
“哈哈哈......你快看,你快看,我能站起來了!!!”
半響,卻沒得到任何回應(yīng)。
轉(zhuǎn)身望去,一眼就發(fā)現(xiàn)癱倒在地的護士,早已昏迷不醒。
胡樂不禁愣了瞬,這才意識到房內(nèi)多了幾名黑衣男人。
“你們是......”
話還未說完,突然眼前一晃,失去了所有意識。
......
與此同時,開川警察局內(nèi)。
夜半時分,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說什么?!”
依舊是兩位警察值班,寸頭警察以及平頭警察。
聽報案人一位白衣女孩詳細說了半響,才捋清個大概。
與大多數(shù)報案情況不同,竟說的是一起自殺命案,還是九年前的,死者出身于烏城泥家村。
且不說沒人會深更半夜跑來糊弄警察,更關(guān)鍵的是,他們還真有所了解。
九年前,他們還在烏城任職時,恰好經(jīng)手過那起案子。
那年有一位曾下過海的女人離奇身亡,從尸體中沒有檢測出任何毒物,且根據(jù)現(xiàn)場環(huán)境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真相也就呼之欲出。
可關(guān)鍵就在于當?shù)卮迕褚恢抡J為,死者不可能自殺,原因是才生下孩子不久,抱著對新生活的滿心憧憬。
因當時年代落后,各方面技術(shù)條件等限制原因,即便再離奇,但為了向底下民眾交差和杜絕一些不必要的恐慌,避免謠傳鬼神之說。
最終,上頭經(jīng)過深思熟慮,只能以自殺草草結(jié)案。
“你的意思是,當年那婊子的死另有蹊蹺?”
即便明白那兩字不是罵人的意思,白衣女孩仍眉頭微蹙,“死因是中毒。”
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毒藥都有名。
機器只能檢測出已被人們發(fā)現(xiàn)的毒素,除此之外,沒有被收錄過的毒素是檢測不出的。
所謂毒藥,只能通過與現(xiàn)有毒藥的成分進行對比才能確認,而那些未知成分的新毒藥,皆統(tǒng)稱為無名之毒。
九年前,那可憐女人作為實驗品失敗猝死,自那以后,父親才嚴令禁止對女性使用那種毒藥。
“那是一種輔料,毒素不強,若用量少并不致命,反而還有強身健體的功效。”
“但經(jīng)過某種不為人知的方法催化,會衍生為一種新型毒藥,體內(nèi)毒素會迅速滋生擴散,能致人無聲無息猝死。”
那種輔料需與食鹽按照特定比例融合,才能最大程度刺激毒素滋生,一旦用量達到某個臨界點,就會導(dǎo)致人體機能衰竭。
但若是泡茶里喝,反而會大幅度減少毒素,僅有少量蟄伏在人體內(nèi)。
去年清明時節(jié),當陸遲兩人初到終結(jié)村時,那一整張餐桌上的食物,皆按比例添加了那種輔料。
那是父親為陸遲臨時準備的一道關(guān)卡,最危險,且最令人難以察覺。
所幸,二人即便處于饑腸轆轆的狀態(tài),面對豐盛美食仍沒有暴飲暴食,只喝了一些桂花釀和吃了些堅果充饑,而那兩種皆是無鹽的,以此才逃過一劫。
思緒逐漸收攏,白衣女孩接著補充。
“你們可以去查查,當初那起命案卷宗里的尸檢報告,應(yīng)該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還有,據(jù)我所知,死者有一位親生女兒尚在人世。”
“也許,你們能從她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寸頭警察卻忽地回過味來,心底升騰起一份懷疑,看向白衣女孩的眼神里滿是探究。
“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難不成就是你下的毒?!”
見狀,平頭警察委婉提醒,“咳咳咳......九年前。”
九年前這女孩兒才多大,待寸頭警察反應(yīng)過來,滿臉窘迫。
“你們懷疑我很正常,但我也有自己的隱私,只能告訴你們這么多。”
“那行,你留下個人信息總可以吧?到時可能還需要你的配合。”
聽到這,白衣女孩輕輕的笑了起來。
“我叫......李吱吱。”
......
翌日,香城。
香城作為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它是一座高度繁榮的自由港和國際大都市,在世界享有極高聲譽。
郊外,某山中莊園內(nèi)。
此處莊園前身是香城某古老社團的會議所,已有近乎上百年的歷史。
放眼望去,格調(diào)古色古香,沉淀著一股子年代感,裝飾方面細致地磚皆獨具匠心,盡顯內(nèi)斂莊重。
會客廳內(nèi),最前方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位閉眼小憩的麻衣老人。
近看下,老態(tài)龍鐘,遍布皺紋的臉上殘留歲月的痕跡,渾身卻散發(fā)出一種說不出的氣勢。
誰能想到,這么一位瘦骨嶙峋的病弱老人,竟是在香城叱咤多年的人物。
論鼎盛時期,老人旗下門生數(shù)以千計,尖東,油麻地,旺角等地,曾令多少人聞風喪膽,望而生畏,能止小兒夜啼,嚇退百鬼繞道。
但盡管一度呼風喚雨,亦難逃生老病死的命運。
經(jīng)醫(yī)生診斷,他已是癌癥晚期注定活不過今年,更因多年爭斗下來樹敵太多,垂死之際竟淪落到了一個斷子絕孫的下場。
若不是那位神秘白衣男子的出現(xiàn),他都不知在大陸上還有一位自己的遠房子孫。
雖血脈隔得很遠,可對于眼下的他來講,見一面也無妨。
伴隨時間流逝,從會客廳外走進一位神色恭敬的黑衣男子,身后則跟著一臉懵的胡樂。
待黑衣男子一言未發(fā)離去,空氣靜得沉悶。
許是最前方那位老人的氣場太強,胡樂背脊上漸漸起了一層冷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迄今為止,他也沒能搞懂這些人抓自己的意圖,但他孑然一身,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去。
何況人們不都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腿剛好一站起來就碰到這回事,肯定是機遇來了,化龍時間到。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就見太師椅上的麻衣老人動了下。
緩緩睜開的雙眸布滿渾濁,不知沉浸了多少歲月滄桑,略帶笑意的眼神卻溢出一絲殺氣。
麻衣老人僅打量胡樂一眼,須臾間已做出判斷。
“此子心胸狹隘,不堪大用!”
胡樂聞言心里一驚,躊躇了下,還是不敢還嘴。
見狀,麻衣老人臉上失望神色愈濃,“小娃娃,你可想報仇?”
難免錯愕了瞬,胡樂當然想,簡直深入骨髓的想。
一時間,他卻覺得腦子不夠用,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眼前老人會這么說,就表明對他了如指掌。
到底是滿臉堅定的說想,還是心胸寬廣的說不想?
老人才評價自己心胸狹隘,下一秒就拋出這個問題,難道是考驗的意思......
有時候,胡樂不得不承認,即便心里再恨陸遲,但那人的確比自己聰明了太多。
此時此刻,如果是陸遲的話,會怎么回答老人?
暗自琢磨許久,忽地靈機一動轉(zhuǎn)移了話題,“您到底是......”
麻衣老人微不可見搖頭,只定定望向胡樂。
直到看得他雙腿發(fā)軟,干澀的嘴唇才開了個縫,眼神尤為陰翳。
“小娃娃你聽清楚了,你三爺爺我的鼎鼎大名......”
“胡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