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破碎的玻璃窗外吹了進來,小小的超市之中坐著四個迷茫的少年,他們承擔起了這個年齡所不應(yīng)該承擔的責任,經(jīng)歷了任何人都不曾經(jīng)歷的人和事,這短短的一天,對于那些昏睡者來說并不意味著什么,但是對于生者來說便是一場可怕的生存挑戰(zhàn)。
一行四人,躲在超市的角落里啃著壓縮餅干喝著礦泉水,剛剛的戰(zhàn)斗讓幾個人的腎上腺素飆升,但是戰(zhàn)斗過后饑餓與疲憊一同席卷而來。阿牧開口說道:”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到后半夜了,看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鐘了,原本這個時候你們應(yīng)該休息了吧,你們先睡我去幫你們把風。”“牧哥,這樣真的好嗎?咱們可都是一起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的,我們累你也累,不能讓你一個人抗下這些事情啊?!苯垞屵^話。阿牧擺了擺手說:“沒關(guān)系,我自己在家經(jīng)常通宵打游戲,這個點我以前還high著呢。你們先睡,一會你們來替我?!苯堔植贿^他,之后抱著一把大斧頭去了儲物間,阿牧看了看楚天說:“你也去睡吧,我在這放哨,你也幫不上什么忙?!薄拔揖驮谶@睡?!卑⒛量戳丝闯禳c了點頭便徑直向著超市門口走去。
門外的風漸漸開始猛烈起來,阿牧身著一個單薄的外套,這冷風有點讓他吃不消,他找了一個路牙石坐下,看著頭頂上的墨色的天空陷入了沉思,小時候自己就這樣坐在奶奶的膝蓋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聽著奶奶講童年的故事,幻想著未來的一天自己可以在天上自由翱翔,看遍這世間芳華。但是看看現(xiàn)在自己手中沾滿血跡的防暴棍,阿牧自嘲的笑了,他笑自己滿腦子童話,他笑自己從來就沒認清過現(xiàn)實,如今發(fā)生的一切就如一記鐵拳打在了所有的胸口讓人喘不過氣。凄涼的街道上四處散落著紙盒,垃圾,地上布滿了血跡與灰塵糅合在一起惡心至極,仿佛自己置身于一個屠宰場,而自己就是那個任人宰割的羔羊?!懊魈炀蛣由?,沖出九環(huán)去三岔口的地鐵站找救援?!卑⒛吝@樣想著,這一夜相當寂靜,基本上沒有喪尸,有的話也只是幾只在遠處,慢慢的游蕩。
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快兩點了,阿牧的身心也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眼皮不斷想要合在一起,頭也像小雞啄米一般狂點起來,一陣冷風吹過,阿牧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意識也是清醒了很多,向旁邊看去只見劉華站在自己的身邊,“進去吧,我來替你,你還沒有小爺我能熬,想當年我上分的時候,你還在娘胎里睡大覺呢?!卑⒛列α诵蕚淦鹕?,劉華再一次拉住了阿牧,“剛剛是我不好啊,你別往心里去,我知道我有的時候不是那么靠譜,下次一定多殺幾個喪尸給你們瞧瞧?!卑⒛僚牧伺膭⑷A的肩膀,:“還是那句話,你別給老子死了就行,我就你這么一個過命兄弟?!闭f完轉(zhuǎn)身回超市里面睡覺去了,留下劉華一個人在原地向阿牧投去感激的目光。有的時候男人之間解決問題的方式就是這么簡單,就是那么一句話,說道對方的心坎子里了,那么你們也許就會從一個普通的朋友變成死黨,再從死黨變成兄弟。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jīng)開始放亮了,遠方也傳來了那一聲熟悉的雞啼,這一夜大家睡得都不好,來來回回換了三次班,阿牧一次,劉華一次,張建龍一次,而楚天是個女生大家都不忍心讓她值班,于是三個男生第一次做出了一個男人該有的犧牲。踏著朝陽,四個人站在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上,四個人眼神堅毅沒有一絲猶豫。
阿牧轉(zhuǎn)而對身邊的三個人說:“根據(jù)現(xiàn)在的導(dǎo)航顯示,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九環(huán)邊上了,過了九環(huán)咱們就能找到更多的交通設(shè)施,咱幾個人誰手上有駕照了會開車的?”建龍說道:“雖然我沒有駕照,但是我現(xiàn)在在練習科目三,要是上路的話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阿牧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行,我們幾個人的小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彼膫€人吃過早餐,也就是所謂的壓縮餅干后便上了路,阿牧發(fā)現(xiàn)似乎喪尸在早上的時候不會特別主動,也就是說早上你只要不主動招惹他們,并且保持安靜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情,所以這一路上也是比較安全地來到了九環(huán)邊上。H市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在H市的每一個環(huán)線上都會有一個類似于收費站的地方。阿牧說:“現(xiàn)在咱們前面就是收費站,在緊急關(guān)頭肯定有很多人都想著開車逃跑,但是在這么混亂的情況下,很難說每個人都能保證跑出去,所以下面大家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又是一場惡戰(zhàn)?!北娙藳]有吱聲,靜靜的向著收費站進發(fā),果然在離收費站還有幾百米的時候,迎入入眼簾的是大批的汽車囤積在這里,有的汽車和汽車相撞停在路邊,有的則是連環(huán)相撞,還有一些巨大的卡車,直接發(fā)生了側(cè)翻歪倒在馬路中間。建龍說道:“我學的是手動檔的汽車,所以一般的汽車我都能開,找一個比較靠前的汽車咱們抓緊上車,準備開路?!?
四個人慢慢地來到了車流之中,但是似乎周圍的氣氛有點太詭異了,一點聲音也沒有但是汽車卻都報廢在著路中間,楚天狐疑道:“你說這么多車不可能自己開到這個地方,每一個車上最起碼都要有一個司機,但是現(xiàn)在卻一個人都沒有,這些人都去了哪里,或者說那些喪尸又去了哪里?!卑⒛粱卮鸬溃骸熬唧w我也不清楚,但是,這個地方肯定不安全,我們現(xiàn)在手上的武器根本就無法對付成批的喪尸,也就是說,我們能跑就跑,絕不戀戰(zhàn)?!贝汤玻汤?,四個人的腳踩在破碎的玻璃上面發(fā)出令人心生厭倦的聲音。最終四個人在車隊的最前排發(fā)現(xiàn)了一輛還可以開的suv,“快上車,時間不等人,咱們要在天黑之前到達三岔口?!苯堃黄ü勺M車里對著眾人說道,剩下的三個人也是滿懷激動地一頭鉆進了車廂。車主人似乎走的很急,車的鑰匙也沒有拔。只見建龍熟練的一腳踩下離合轉(zhuǎn)動鑰匙,汽車在一聲低鳴聲中發(fā)動了一下,再次熄了火。
汽車的發(fā)動聲似乎是激起了某種異動,在收費站旁邊的樹林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慢慢接近,起初只是一個小黑點,但是黑點卻憑借高速向著汽車這邊沖過來,阿牧搖下車窗,向著黑點瞇起了雙眼,想要仔細看清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就在黑點快要沖出樹林時阿牧看清了,是一只喪尸。但是這只喪尸與其他的喪尸不同,他似乎有著超高的移動速度,并且是利用四肢在前進,情景像極了人猿泰山里面的人猿,“快!快!快!快發(fā)動車子,有東西過來了?!贝蠹乙煌⒛了傅牡胤娇催^去,都一眼看到了那只喪尸,“閃開讓我來!”劉華大喊一聲,舉起了手中的釘槍,啪啪啪三聲槍響,接連著三個釘子穩(wěn)健地朝著那只畸形喪尸射去,但是那只喪尸似乎看清了釘子地運動軌跡,一個翻身在天上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形,將劉華射過來的釘子全部都甩在了身后,四個人看到這一景象驚得下巴都掉在了地上?!皼]時間發(fā)呆了,抓緊開車!”阿牧大喊道?!颁疲@車怎么打不著火啊?!苯堃彩羌钡么蠛?,這輛suv似乎是與喪尸已經(jīng)串通好了一般,任憑建龍怎么轉(zhuǎn)動鑰匙,就只是在原地嗡鳴,而此時畸形喪尸卻在離車大概四五米地位置停下了腳步。大家也拿不準他要干什么,沒有人敢輕舉妄動,有的只是建龍一遍又一遍發(fā)動汽車的聲音。
就在這時,畸形喪尸揚起了他的脖子,把嘴張大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嘴角的肌肉組織全部都已經(jīng)撕裂了,黑紅色的血液順著脖頸留下,緊接著一聲難以置信的吼叫聲從他的嘴里發(fā)出來,就在這一瞬間這個樹林似乎都被點燃了,樹木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遠處甚至有幾棵高大的樹木已經(jīng)倒下?!安缓茫@家伙叫同伙了!”劉華喊道,楚天坐在前排干著急,阿牧則是握緊了手里的武器,隨時準備戰(zhàn)斗,建龍從上車就一分鐘都沒停下來,不斷地發(fā)動著汽車?;螁适诮型晖橹螅拖蛑嚸土业貨_了過來,目標正是阿牧地這一邊,阿牧把車窗搖下抄起棍子向著喪尸搗過去,但是阿牧地所有動作全部都被畸形喪尸看穿了,都被一一躲了下來。與此同時,尸潮也來到了樹林邊上,畸形喪尸見狀,立刻撤退,消失在了馬路另一邊的樹林中,似乎他知道阿牧這一行人必定是喪尸狂潮下的亡魂一般,也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汽車發(fā)動了。建龍一腳油門,汽車像箭一樣直接竄了出去,撞破了桅桿沖出了第九環(huán)。
身后的喪尸大軍也隨即趕到,有幾只甚至已經(jīng)趴到了汽車的引擎蓋上,但是巨大的車速瞬間把他們碾在了車輪下,變成了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