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出了那樣大的事,他僥幸從蕭晉西未婚妻容錦那里撿了一條命,但國內(nèi)怕是也待不下去了,這么些年未曾聽到他一丁點消息,也不知他過得怎么樣。
原本身為蕭晉西身邊第一紅人,他自然是前途無量的,可到底,還是被她連累了。
仔細(xì)想來,她還真是罪孽匪淺。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jī)過來開了車門,蕭晉西直接下了車。
煙雨怔怔然在車內(nèi)坐了一會兒,方才低頭下車。
蕭晉西長腿闊步走的很快,煙雨要小跑著才能追上他。
電梯門打開,他直接邁步進(jìn)去,眉宇間帶了一抹不耐,也沒有等她的意思,煙雨快步跟上去,進(jìn)了電梯。
一直到房間,他方才開口:“去洗個澡,把你身上那玩意兒換了。”
煙雨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往浴室方向走。
她手上有傷,不敢碰水,就不免多費了一點時間。
等她出來時,蕭晉西已經(jīng)穿了睡袍在露臺上抽煙。
她看到一邊茶幾上擱著幾盒藥,還有碘酒和棉簽,她不確定這是不是蕭晉西讓人買的,她也不會自作多情的認(rèn)為他心疼她手上的傷。
不過,這點傷對她來說,其實也算不得什么了。
她安靜坐在沙發(fā)上等著他抽完煙進(jìn)來。
蕭晉西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藥,沒人動過的樣子,他眼底忽然有了一片暗沉的郁色。
“我等會兒還要回片場……”煙雨低低開口,半開著的窗簾,透進(jìn)來熹微的光,外面天氣看起來不太好,讓人的心情也跟著壓抑。
蕭晉西忽然上前,將那些藥直接扔進(jìn)了垃圾桶。
“脫衣服吧。”他薄唇仿似含了霜雪,嘴角淺淡的浮著一抹譏笑。
煙雨緩緩站起身,解開了浴袍的帶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的臉容和五官好像都跟著模糊了,煙雨看到他額上的汗一滴一滴落下來,那小小的凹陷的傷疤就在她的視線里。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可在她濕漉漉手指觸上去那一瞬,他神色忽然驟變,菲薄的唇緊抿成一條線,而下一瞬,煙雨臉上就挨了一下。
這一巴掌其實并不重,但卻像是直接打在了她心尖上。
她有好一會兒都沒辦法回神,就那樣直愣愣的看著他,眼淚在眼眶里不停打轉(zhuǎn),卻沒掉下來。
“許煙雨,你有什么資格碰這里!”
“對不起。”她啞聲道歉。
“給我滾。”
他翻身下床,抓了睡袍胡亂披在身上去了露臺。
煙雨坐起身,赤腳下了床,卻沒找到自己來時的衣服,她想了想,大著膽子打開衣柜拿了他的一件襯衫和長褲套在身上。
他個子高,衣服也又寬又大,她穿著不倫不類的,但把襯衫塞在褲腰里,褲腿挽起來幾褶,倒也勉強(qiáng)湊合。
她走路都沒聲音,悄無聲息就出了房間,蕭晉西聽到小的幾不可聞的關(guān)門聲轉(zhuǎn)過頭來,她已經(jīng)不在房間了。
他掐著煙,倒是氣的笑起來。
如果這世上,論起誰能把他氣的火冒三丈幾乎吐血的話,許煙雨排第二,就沒人能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