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進去了，里面的場面你受不了。”
別說是沈春桀了，就是他看了心里也不舒服，硬是壓著惡心沒有吐出來。
取證留圖工作都做好了，等下尸體也會被處理掉，留給他們的信息就會越來越少，所以必須要看一遍現場才行。
沈春桀咽了口唾沫，他以為楊木言是趁著韓毅不在找事的，他搖了下頭：“謝謝，但我想看看。”
楊木言有些驚訝，他放下了腿：“行。”
果然不出楊木言所料，沈春桀只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那腥臭味就穿過口罩傳了進來，他一陣頭暈目眩，腿軟的不行。
這時韓毅看了過來，“沒事吧？”
“沒...唔。”沈春桀捂住了嘴巴，轉身狂奔到垃圾桶旁邊，拉下口罩干嘔。
楊木言看著他彎下腰的嘔吐的背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在桌子上撈了瓶水走了過去。
夙蕓蕓看到楊木言拿著水走過來，眼睛亮了下，手伸到了半空中，誰知道楊木言拍了拍沈春桀的肩膀，把水遞了過去：“都告訴你別進去了。”
沈春桀接過水，沒有說話。
夙蕓蕓踩著自己的高跟鞋略過這兩個不解風情的男人，自己拿了一瓶水。
“師父，有看出什么嗎？”
夙葉全程沒說話，將存在感降到最低，等其他人看不出什么端倪走了之后，她才將口罩拿下來，吐出一口濁氣。
她默不作聲的看著工作人員將五個花季女孩的尸體被袋子一裝，拉鏈拉到頂上，再看不見任何面貌。
夙葉凝眉，孟極沒敢打擾她，安靜的趴在她肩上，連呼吸都放輕了。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蔣天青秒懂，三人離開，回到了車上。
蔣天青十分貼心的給她買了杯奶茶，在楊木言嫌棄的目光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才開口：“是水妖。”
“？”
蔣天青與楊木言對視一眼：“為什么會是水妖？”
夙葉將手機拿出來，將自己拍的照片一一翻出來，一個一個解釋。
“這是那五個女孩下...被侵害的樣子，上面沾著一些不明水漬，里面應該也有。”
“這是玻璃茶幾上留下的，看著像什么？”
楊木言看著那血跡像是被什么從中間抹了一道，那透明狀的一道痕跡，越看越像...
“軟體爬行動物留下的涎水，應該是黏稠的。”
夙葉向楊木言投去贊賞的眼神：“不錯，等下獎勵你一杯奶茶。”
“別了吧。”楊木言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才不喜歡喝奶茶呢。
“這上面的物質跟那些女孩身上的應該是一種。”
“而且這些女孩的應該是同時死亡的，所以我們要找的妖怪，是一只有很多手的水妖，最好是軟體動物。”
“你們的嗅覺不靈敏，只能聞到現場的腥臭味，但這腥臭里面，還有淡淡的海水的腥味，你們好好想想附和條件的。”海水的腥味是孟極聞出來的，近視‘貓妖’的嗅覺極其靈敏，能聞到出常人的嗅覺分辨不出的味道，所以夙葉才敢確定那是一只水妖。
蔣天青靈光一閃，忽然就想到了：“章魚。”
夙葉疑惑：“章魚？”
“章魚！！！”楊木言激動的拍了拍后座：“師父你真厲害。”
夙葉看了他一眼還沒開口，蔣天青就先她一步說了出來：“誰是你師父？別亂叫。”
“我太激動了一時間口不擇言了。”
蔣天青將自己需要的資料羅列了一下發給了妖管局，還要了一份現場的監控，走廊里一點動靜也沒有，當時氣氛很嗨，音樂聲音很大，尖叫聲透過鏡頭傳了出來，根本分辨不出來那些女孩的喊叫聲。
只要一想到這些瘋狂激動的喊叫聲里還夾雜著幾個女孩絕望的哭喊聲，楊木言的心情就不太美麗。
走廊上沒有留下那妖怪的一點點影子。
楊木言又將自己碰上那妖怪的事說了一遍，夙葉臉上的神情很耐人尋味。
“看來這水妖男女不忌啊。”
楊木言下意識夾緊了大腿，覺得自己后庭有些危險。
他們又在車上看了一遍當時楊木言遇到那水妖的視頻，畫面里燈光晃得人眼暈，楊木言坐在角落里，身后是一片黑。
這時，忽然有燈光晃到了這個角落，他的身后站著一個男人，因為畫質很差而且燈光也只一秒就晃了過去，實在看不清那男人的長相。
楊木言忽然覺得背后一涼，頭皮發麻，他發現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這人站了多久。
又一次燈光晃過去，這次蔣天青點了暫停，放大了畫面還是看不到對方的臉。
“縮小一點畫面，往左邊的墻上看。”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楊木言直接罵出了臟話，蔣天青皺眉，一半是因為這畫面，還有一半是楊木言在自己師父面前說了臟話。
雖然與師父接觸時間不長，但在蔣天青眼里，夙葉雖然是個捉妖大能，卻涉世未深，就好像剛入俗世一樣。
她剛拿到手機，自己教她操作時，她那眼里的驚訝和嘴中的不覺贊嘆一點都做不了假。
蔣天青覺得自己既然拜了師，就有義務保護師父的這份天真純潔。
所以他越想越覺得不好，瞪了楊木言一眼：“以后在我師父面前不許說臟話了。”
楊木言委屈巴巴，夙葉覺得無所謂，她以前也經常這樣頑劣，后來被師父教訓沒有天師該有的樣子，就收斂了性子，再后來當了掌門，出去之后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蓬萊的臉，就習慣了偽裝。
“咔嚓”一聲拉回了夙葉的思緒，兩人看過去，只見楊木言拿手機拍了照片正在編輯什么，表情亢奮，全然沒有初見時頹廢的樣子。
“你在干什么？”蔣天青問他。
楊木言把屏幕舉到他面前，道：“少爺我跟死亡擦肩而過，這么驚險的時刻肯定要記錄下來了。”
圖片里，他半張臉昏暗不明，身后站著一個人影，左邊的墻上被他用紅筆圈了出來，倒映在墻上的男人的影子里，身后伸出了許多條觸手，看著很是生動。
楊木言怕自己忘了，還畫了個紅箭頭標注：這是一只十惡不赦的色妖，覬覦少爺我的美色，被少爺我嚇跑了。
蔣天青：...
夙葉:...
孟極：傻x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