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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魚坐在車上,沒有立刻離開。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曾經同宿舍友的臉——剛認識時的拘謹、吵架時的憤怒、扯皮耍賴的嬉鬧、泡妞時的嘴炮,最終定格在一張絕望的臉上。
“砰!”章魚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盤,發泄著內心的情緒。隨后,他深吸一口氣,快速驅車駛離。
……
“嗨,章魚,上次約好的王局說今天就可以去看現場了。你怎么樣?頭還疼嗎?要不要換個時間再過去?”白敬露出一口大白牙,趴在章魚的床邊,仰著頭問道。
“沒事了,休息一天好多了。而且這次的案子是咱們進特勤的關鍵。你等會兒,我馬上下來。”章魚邊說邊從高低床上爬下來。
畫面一轉,一行五人——包括胡露露、白敬和兩名刑警——毫無防備地走進了一所孤兒院。不久前,這里發生了一起惡性案件,大部分孤兒院的老師和學生在一夜之間死亡,死相異常殘忍。只有極少數幸存者,但也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這些幸存者一致指認兇手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問題是,這個女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被發現遇害了。當地多方調查無果后,最終請來了還在上學的章魚等人。
前一秒,畫面還停留在眾人進入孤兒院后,白敬為了緩解氣氛而逗樂的場景;下一秒,一個身穿小碎花裙子的“女孩”突然出現,將整個孤兒院吞沒。而隨之一起被吞沒的,還有將章魚一把推開的白敬。
“啊!”章魚滿身冷汗地從夢中驚醒,臉上滿是淚水。他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捏住,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醒來后的章魚沒有再躺下,仿佛一閉眼就能看見白敬的臉。他木然地坐在床邊,整整一夜,直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章魚,我是于梓。這次的案件和三年前那起孤兒院的慘案手法很相似,目前已經準備做并案處理。之前孤兒院的案子你最了解,我想請你作為此案的特約顧問。”電話那頭,于梓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
“我?我能做什么呢?一個廢人罷了。”章魚自嘲地說道,聲音沙啞而疲憊。
“我的父親,你的朋友,都因為它們而死。你明明有能力,難道就不想為朋友復仇嗎?”于梓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
章魚沒有因為于梓的話而產生任何情緒波動。他掛斷電話,下床,做飯,吃午餐,每一步都做得有條不紊。吃完飯后,他坐在沙發上,電視開著,卻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就在這時,單人沙發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位老者。他看著章魚的模樣,擔憂地開口:“都三年了,當年的事你也沒辦法。當時是你與‘它’融合的關鍵期,正是能力最弱的時候。你已經盡力了。”
“可是,我還是沒能救下他。”章魚低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自責。
“這三年,你努力融合身體的力量,不就是為了解決當年的那股力量嗎?為什么沒有答應她們?”老者試圖轉移話題。
“我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她們。”章魚冷冷地說道,“而且,那東西已經對我產生了興趣。相信我不用做什么,它很快就會自己找上門來。”
說完,章魚的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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