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筍兩只眼睛盯著潔白的天花板，眼淚無意識的順著臉頰落下，長嘆一聲。

“哎……”

飛機上。

顧渚帶著眼罩陷入沉思，無心入睡，紫筍的音容笑貌還在眼前，軟軟的聲音還在耳邊，“老板，老板……”

一聲一聲就像在他心里撓出一個坑，將自己妥帖擱在他的心里。

腦海里閃出跟她擠在圈椅里，她像個乖巧的貓兒般依偎他的懷里看書或者看他打游戲。

他怎么也想不到下次見會是在病床前，看著如此孱弱的她，情緒翻滾卻噴薄不出，幾番試探伸手卻不敢觸碰。

覷著她微展的眉毛，蠕動的身軀，顧渚頎長的身軀落座。

紫筍一夜好眠蹬腿伸懶腰，就瞧著身邊的顧渚，嚇了一激靈，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紫筍微微睜開眼睛，睇著顧渚閉著眼睛休息，貪婪的看著他的好相貌，白皙的皮膚，濃黑的眉毛，羽毛般的眼睫毛，挺直的鼻子，嫣紅的唇色。

曾幾何時她還好奇過他的唇色的色號，哪知人家是自帶的。

通紅的眼睛倏地睜開，犀利抓著紫筍偷看的眼睛，覷著她尷尬的收回沉浸的眼神。

“口水都流出來了，”顧渚無奈捂著臉，順手擦拭眼角。

紫筍眼睛閃動了下，嘴角露出笑容，上前扯住顧渚的衣角，準備用他的衣服擦。

動作比腦子快，她瞬間僵在原地。

顧渚順勢將人摟在懷中，嗅了嗅她的帶著藥味的頭發，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她。

紫筍不適地動動身體，卻遭到更為緊密禁錮式的擁抱。

“老板，身體僵了……”

顧渚這才松開她，覷著她舒展的眉眼，帶著笑意的唇角，直接吻上去。

“唔唔……我沒刷牙，”紫筍避開。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顧渚寵溺，“我不嫌棄。”

“可我嫌棄……”，紫筍想要推開他。

顧渚趁機握著她雙肩，低頭盯著她的眼睛，“所以是因為生病，才想要分手?！?

紫筍遲疑，又坦誠道，“我不知道，我怕我活不久，拖累你，不想你做這種選擇?！?

顧渚干凈燦爛的笑如梨花開滿樹，音質變得甜脆，溫柔問，“如果我生病呢，你會和我分手?！?

“那不能，”紫筍認真想了想，“不過也說不定，需要看你具體表現?！?

話到此，顧渚突然情緒特別收斂，帶著一絲冷，一絲試探，“是呢，反正不緊要，會館里什么類型都有?！?

紫筍不得不鄭重重申，自己不是那種人，“我那天真的只是去見見市面，聊聊天?！?

聞言，顧渚像是得到某種旨意，不允許她在逃避，拉著她的手，也避免她往他懷里鉆，不看自己就在鬼話連篇扯犢子，質問她，“到底什么病。”

“……”，紫筍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說起，是從她的焦慮狂躁，還是其他。

顧渚情緒有些激動，“說話，最討厭你不說話，你不說我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

“……”，紫筍下巴往后一收，定定看著眼前翕合的嘴巴，抬眸確定是顧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