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渚賴在她身邊，黑越越的眼睛望著她，不明問，“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不說話。”

紫筍從客廳沙發挪到書房圈椅，他也跟著一起，亦步亦趨，兩人擠做一團。

顧渚不確定的嗅嗅身上的酒味，然后上前圈著她，瞅著她的臉，“怎么了，今天公司會議不順利嗎？”

“……”，紫筍閉著眼睛抿緊嘴巴，不想說話，不想見顧渚，不想回應，但又被困在懷里難以掙脫。

這個帶著溫度，有著熟悉微汗腥的味道，給她帶來莫名安全感的懷抱。

“那你早點去休息，”她有時就像一只河蚌，嘴巴閉得緊緊的，顧渚瞧著她臉色泛白，氣色極差，摸摸她的頭發，溫聲道，“改天再跟我回家。”

霎時，紫筍閉著的眼睛上下翻動，內心泛起巨大的波瀾，忍不住想要睜開眼睛問，他這是要帶她見父母么。

是真心的么，是發自肺腑的么，是喜歡她么。

接近的目的，無非是別人口中財富還是人脈。

可是她真的有么。

她告訴自己不談感情，只談利弊，平靜，就當他們是熟識的陌生人。

隨著每個深呼吸，沉浸式的吐納，她漸漸安靜下來。

“哎呦，這是激動的流下淚水么，”顧渚擦拭著她的眼淚，調侃，想要逗她睜眼開口說說話。

這種手腳無措的感覺太糟糕了。

這邊還未等紫筍想好該有什么反應，顧渚的手機響個不停，他明顯瞧著紫筍想笑又收斂的微表情，看著屏幕的電話號碼，嚴肅道，“喂，媽！”

“囝囝，你爸昏倒了，你快來……”

顧渚一下子帶著紫筍坐起來，她能感受到他胳膊肌肉的緊繃，聲音帶著顫抖又竭力鎮定，“叫救護車了么，你不要慌，我馬上就到。”

紫筍睜開眼睛一直聽著關注著，聽到里面，“打了，打了，就是車還沒到……”

她能聽懂母子之間帶著內斂的關心與緊張，雖然感覺聲音表達都很正常。

顧渚站起來要走，但還是耐下心，盡量安撫紫筍，握著她的肩膀，掩飾自己的擔心，“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

紫筍拽著他的胳膊，張了張口蠕動，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跟你一起去，你喝酒了。”

紫筍也立即起身，她特別懂半夜接到父母電話的膽戰心驚，以及擔憂后怕。

拿了兩人外套就往外走，面對顧渚執意要開車，紫筍冷靜克制講，“你不要僥幸。”

“你先打給物業，讓他們過去看一下，幫忙安撫伯母的情緒。”

紫筍握不住顧渚的手腕，便抱著他的手臂。

一邊叫車，一邊想那里離誰近，安排誰過去。

“秘書，這么晚不好意思打擾你，麻煩你某小區三棟一樓，家里有位老人昏倒，我們在去的路上，麻煩你先去照看一下。”

“老板，秘書住在那里附近比我們先到，”紫筍瞧著顧渚焦躁不安的踱步，聲音盡量降低，“打電話告訴伯母一下。”

打車，等待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惶恐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