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周六中午下課鈴聲一響,班上的同學們早就收拾好了書包,只等待站在講臺上滔滔不絕猶如黃河之水的班主任結束枯燥無比的每周班會之后,一窩蜂似的沖出教室,那模樣,堪比在監獄里坐了十年牢的罪犯刑滿釋放。
尤其是高三的學生來說,只恨不得插雙翅膀飛出去吃喝玩樂,好好的犒勞這這一周昏天黑地伏案奮筆疾書把自己都感動哭了的自己。
“小唯,我們先走了啊?!睅讉€女同學收拾好了書包,跟今日做值日的女孩子打了聲招呼,興高采烈地出門商量著這個周末要去追哪個明星主演的電影。
“嗯,下周見?!闭趻叩氐呐郝牭铰曇?,抬起頭來沖她們微微一笑。
女孩兒約莫十七歲的模樣,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規規矩矩地扎著高中女學生標準的單馬尾,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月牙,仿佛三月里的桃花朵朵綻放,醉人眉眼,這正是青春期最美好的年紀。
簡單的掃了一遍教室之后,王青唯上講臺拿起黑板擦清理密密麻麻的黑板,可是上節課的老師寫字寫得太高了,有些字都快要從黑板上方擠出去了,女孩兒踮起腳來擦,實在是擦不到,索性一蹦一蹦跳起來擦。
一只手突然從后面伸了過來,輕巧地奪下了她手里的黑板擦,仗著身高優勢三下五除二就將最上面的字擦干凈了。
王青唯在他接下黑板擦的時候就回頭,少年站在她旁邊,身形清瘦卻并不單薄,側臉下顎線分明,緊抿著唇,眉眼俊俏,隨著他擦黑板的動作,幾縷碎發在陽光的折射下跳躍著金光,他將黑板擦干凈之后,隨手就將黑板擦丟在了講臺上。
“??!我剛才擦了的講臺!”王青唯大叫,連忙去將黑板擦撿起來,可是濕漉漉的講臺上已經被黑板擦上的粉筆灰給污染了,她瞪眼不滿地說:“許木一,你到底是幫忙的還是找麻煩的???”
“切,你再擦一遍不就好了。”許木一面露不屑,雙臂環胸斜著眼睛說:“要不是看看你個小矮子跳了半天都擦不到,你以為我樂意碰一鼻子粉筆灰???!”
“你說誰小矮子呢!”王青唯不服:“咱們班大多數女生都擦不到好嗎?”
“誰應誰就是?!痹S木一欠揍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成功地引得王青唯伸手去掐他,許木一一個靈活的翻身躍下講臺,王青唯的“九陰白骨爪”落了空,氣得她咬牙切齒,“蹬蹬蹬”跑回陽臺拿起抹布又回來將講臺擦了一遍,聽著她口中碎碎念,許木一坐在課桌上朝她齜牙,氣得王青唯恨不得將抹布給他糊臉上。
看著王青唯將抹布洗干凈晾在外面的欄桿上,回到教室拿起自己的書包準備離開,許木一也從課桌上跳下來,將自己的書包隨手掛在一邊肩膀上,另一只手插在褲兜兒里,大步跟著王青唯出教室。
“這會兒是白天,不用你送。”王青唯回眸,看著許木一吊兒郎當的樣子翻了個白眼兒。
堂堂許家公子,怎么就跟個地痞二流子一樣?
不過,也正是這個地痞二流子,每天晚上下晚自習之后送她回家。
這一送,到現在已經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