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診持續三天,經過東方續的考量,義診剛結束,東方續便命冰清玉潔四人護送凌塵先回了銘錄山莊。
其他人則幫忙著處理一些后續事情隨后再回。
可剛回到銘錄山莊,凌塵便收到了花想容給她留的字條。
“銘錄山下見”。
凌塵雙手不由緊握,這讓她回想起那天妙水宮里花想容同宮奴杞說的話來,她就是個野種!什么都不配有的野種!
每每想起,凌塵都好不甘心。東方續說的不錯!她果然是個瘋子!
但凌塵逃不掉,她支走了冰清玉潔,深吸了口氣,獨自一人便下了山。
金面華服!
果然是她!妙水宮宮主花想容。
那個造就她噩夢的瘋子!但她不敢反抗,恐懼示弱成了一種本能。
凌塵謹慎地走了過去,恭敬地喚了聲,“娘”。
花想容立在一棵香樟樹下,未語。輕輕轉過身來,摸了摸凌塵的臉。
凌塵一愣,還以為是錯覺,花想容可從來不會對她做這般親昵舉動的。看向那人,道:“你不是我娘,你到底是誰?”
“警惕心很強?。 币娚矸荼蛔R破了,“花想容”眼中殺機畢露,“當然是殺你的?!?
說完提起劍便欲往凌塵身上刺來,好在凌塵早有防備,一個翻身便迅速躲過。
躲避幾招,凌塵不禁駭然。
對方武功很高,是個難得的高手,以凌塵現在的功法,根本難以招架對方的強勢攻擊。
更何況這個“花想容”招招殺機,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她留喘息的機會,凌塵根本無處躲逃,三兩下便被對方截下,一掌拍飛了。
凌塵吐了口鮮血,問道:“你到底是誰?”
“還是去了陰曹地府,讓你娘親口告訴你吧!”對方冷笑,也不多話,舉劍便朝凌塵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聽得頭頂“哐當——”一聲,朝凌塵刺來的劍被另一柄疾駛而來的劍給擊飛了。
回頭一看竟是凌瀟肅。
他怎么來了?
只見凌瀟肅揮著拳頭疾奔而來,朝著那“花想容”便打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花想容”反應倒是很快,一個急翻身,便躲過了凌瀟肅的攻擊。緊接著兩人便赤手空拳打斗了起來。
凌塵看得出來,即使凌瀟肅上次壽宴損耗了不少修為,但對付起眼前這個武功不弱的“花想容”,還是不在話下的。
雖然對方很是難纏,但兩人連斗幾十個回合之后,對方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被凌瀟肅一掌打傷在地。
“你走吧!我不想傷你?!绷铻t肅面色陰冷,朝那“花想容”警告道:“不過,下不為例。”
“花想容”本意是想殺了凌塵的,怎料凌瀟肅突然出現壞了她的好事,恨恨站起,心中很是不甘。
“花想容”看得出來凌瀟肅是有意要放她走的。掃了眼身旁的劍,眼中兇光一現,趁其不備,朝地上的長劍飛起一腳,大喊一聲“去死吧!”那劍便朝著凌塵的方向直刺而去。
“小心!”
凌瀟肅立馬睜大了眼睛,他萬沒想到“花想容”會這么做,直朝凌塵而去,飛身擋住了朝凌塵刺去的長劍。
“凌世伯!”
“師父!”
“凌莊主!”
這時,云羅跟楚南燕等人剛好回來,正巧碰見凌瀟肅遇刺這一幕,皆惶恐不已,忙朝凌瀟肅疾奔而去。
“爹!爹!”凌塵見凌瀟肅受傷,一時間也嚇傻了。
“花想容”見凌瀟肅受傷,似乎也慌了,她本想殺了凌塵的,萬萬沒料到凌瀟肅竟會以身擋劍,見眾人趕來,縱身一躍便抽身逃離了。
銘錄山莊內,眾人緊張不已。
“公子,我爹怎么樣了?他到底怎么樣了,你說?。 ?
東方續剛把凌瀟肅的傷口清理好,凌塵便拉著他的手迫不及待地追問著。
東方續只是搖頭嘆息。
東方續的反應,宛如晴天霹靂般,將眾人的期待擊得粉碎。
凌塵頓時愣在當場?!霸趺磿@樣?”
“不會的,不會的,師父他不會死的!銘錄山莊是他的心血,他不會撒手不管的……都是你,都是你!”
云羅暗暗拽緊手中的拳頭,抓住凌塵的胳膊,惡狠狠道:“要不是你招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師父又怎會這樣????你就是個禍害!禍害!”
凌塵木然,呆滯地看著云羅,雙頰淚流不止,“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看著云羅兇神惡煞的樣子,恨不得要將凌塵千刀萬剮似的。
東方續忙拉過凌塵,勸道:“云羅少俠,切莫胡來,這件事根本怪不得塵兒。她是你師妹,凌莊主現在生死未卜,定然不希望看到你們這個樣子的,再說塵兒她是無辜的,她也是受害者!”
云羅紅著眼,看了眼床上臉色慘白的凌瀟肅,默默松開抓著凌塵胳膊的手。
他真的好后悔,悔不該讓凌塵留在銘錄山莊,若是沒有凌塵,整個銘錄山莊一定還是跟以前一樣平靜溫馨,師父也一定還是會好好的。
“都怪我,都怪我!怨不得旁人,都怪我自作主張,自以為可以幫到師父,卻害得師父如今這般模樣。我才是罪人!嗚嗚……”
說著,云羅便也捂著臉哭了起來。
“是我!是我害了我爹!師兄你說得不錯,我就是個禍害!”看著云羅哭了,凌塵無疑更加自責了。
楚南燕一臉憂傷,淚光在眼眶中打轉,卻還是強忍住不讓它流出來,抓著旁邊云羅的手安慰道:“云羅師兄,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凌莊主他看到會傷心的?!?
一旁的沈瀟湘也終于忍不住了,一腔怒火瞬間爆發,走到凌塵面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怒吼道:“都是你這個妖女的錯,招惹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若不是為你擋劍,凌莊主現在一定還好好的。你就是個掃把星,自從你出現,整個銘錄山莊就不得安寧,沒一天消停過,你賠凌世伯的命來,你賠!你賠!”
說著就拉著凌塵的衣襟一陣推搡,凌塵也不還手,任由著沈瀟湘亂來。
東方續手指微動,滿心不忍。
凌塵宛若木頭人,目光呆滯,心中既慌亂又不安,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凌瀟肅死了,死了!沈瀟湘說的沒錯,一切都是她的錯,若是沒有她,凌瀟肅此刻定然還是生龍活虎的!她就是個掃把星,這一生都是她咎由自??!
“塵兒,……塵兒……”
聲若蚊蠅。
正當大家都沉浸在悲憤中時,凌瀟肅卻醒了。
凌塵聽到凌瀟肅在喚自己,很是興奮激動,立馬甩開沈瀟湘抓著自己衣襟的手連滾帶爬的跑到凌瀟肅床前,一把握住凌瀟肅的手哭泣道:“在,我在!爹!爹!你不要死好不好!我一定會好好聽話的,不要丟下塵兒。嗚嗚……”
“乖孩子?!绷铻t肅聽到凌塵終于肯承認他這個父親了,很是高興。
抽出被凌塵握住的手,輕輕替凌塵擦去眼角的淚,溫和笑道:“塵兒不哭,你終于肯喚我爹了,我真的很高興!”
“這些年來,爹對不住你娘,更對不起你,讓你在外受了很多苦。爹對不起你,爹希望你開心,本想好好彌補對塵兒的虧欠,如今怕是不能了,你,你愿意原諒我嗎?”
凌塵含著淚,連連點頭,“嗯嗯嗯,愿意,愿意的。就算您不說,塵兒也愿意的。這些天相處以來,爹對塵兒的好,塵兒都記著呢!其實塵兒從未恨過任何人,從未恨過您,只是覺得沒了主張,不知該如何面對您罷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些日子塵兒不懂事,老愛跟你慪氣,讓您傷心難過了!對不起,對不起!”
眾人都紅著眼眶傷心抽泣。
東方續于心不忍,道:“凌莊主傷及心脈,其實……若非要在閻王手上搶人,其實也未嘗不可。”
聞言,凌塵喜極,含著淚哭笑道:“你怎么這么壞,有法子也不早說!”
眾人都急迫地看向東方續。
凌塵道:“公子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我沒有?!?
東方續朝凌塵道:“不過你卻行。雖然算不得什么好法子,不過就目前看來也可一試。我說的塵兒可懂?”
“你是說……”凌塵默默低下頭,半晌,才抬起頭來看向東方續,“我愿一試!你且將其他人帶出去?!?
東方續道:“此法危險,可有信心?”
“嗯。”凌塵點頭。
見凌塵神色飄忽,似乎不大自信,東方續便道:“我在一旁助你?!?
“好?!?
眾人雖然也有質疑,但事非得已,連東方續也無能為力了,也不妨一試。
既已決定,眾人便也未多質疑,直接隨著冰清玉潔四人出去了,房內只留了東方續、凌塵跟病危的凌瀟肅三人。
時間慢慢過去,眼見日頭消沉,天色漸晚。
凌塵、東方續二人在凌瀟肅房內呆了一下午了,房內卻無一點動靜。
眾人在門外干著急著,也不知道凌塵到底救不救得了凌瀟肅,只得在門外來來回回地跺著步子。
這時沈瀟湘終于忍不住了,道:“你們還真沉得住氣,凌塵這妖女巴不得弄死凌世伯,虧你們還敢把凌世伯命交到凌塵這妖女的手里。都一下午了,里面什么情況我們都不知道。不行,我要進去。”
楚南燕忙拉住沈瀟湘,道:“瀟湘,別亂來!”
沈瀟湘急了,“可我們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呀?”
云羅此刻也是越等心里就越沒底。
可他身為銘錄山莊的大弟子,遇事必須沉穩,要做好榜樣。關鍵時刻務必穩定住眾師兄弟們的心,所以只能選擇相信凌塵。
安慰道:“玉面公子既然都這么信任師妹,那師妹就一定能治好師父,大家都不比擔心,只管靜心等候便是?!?
沈瀟湘氣呼呼道:“現在也就你還這般相信她,楚南姐姐本是最相信玉面公子之人,可從房間出來后便也二話不說,就連冰清玉潔四位女使都一臉愁容,現在也只有你還傻乎乎信她。你啊,什么事都優柔寡斷的,也難怪楚南姐姐看不上你了?!?
“你!”知道沈瀟湘口無遮攔慣了,云羅雖然惱火但還是忍住了,“懶得理你!”
“我什么我?我說錯什么了嗎?你本來就是……”
齊柏見云羅有些不高興了,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身旁的沈瀟湘,沈瀟湘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話過分了,只得忍住閉了嘴。
整個銘錄山莊誰不知道玉面公子一直是楚南燕的暗戀對象啊,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罷了??v然云羅對楚南燕萬般好,也走不進楚南燕的心里去,只是被沈瀟湘這么堂而皇之地在這種境況講出來,未免尷尬。
“塵兒,塵兒……”
聽到屋內有情況,云羅剛欲推門進去,卻在這時,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東方續面色凝重,抱著凌塵從房內走了出來。朝眾人道:“凌莊主已脫險,你們自己進去看看吧。”
說著便朝外走。
見狀,冰清玉潔四人便神色慌張地迎了上來,領著東方續便朝凌塵的閨房方向而去。
“小師妹怎么啦?”
眾人納悶,“怎么回事?方才看小師妹的臉色好像不大好。”
“許是累到了吧!”
眾人一聽便也覺得有道理。便也未太在意,直接去看凌瀟肅去了。
凌塵閨房內。
“爹!爹!爹!”凌塵神志不清地喚著。
“師妹,師妹!你醒了?放心,師父他已經沒事了!”
凌塵睜開眼,便看到云羅一臉緊張地守在床邊。凌塵心中一暖?!按髱熜郑 ?
云羅扶凌塵坐起,道:“師妹放心,師父他已經沒事了。玉面公子給師父開了調理的方子,說只要休養半月傷口便可恢復。”
凌塵低著頭,道:“謝謝師兄不怪我,還愿意來看我。謝謝!”
“你也別自責了。昨日我在氣頭上,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云羅知道,這次的事也不能全怪凌塵。此番凌瀟肅九死一生,但能憑借這次機會化解父女矛盾,也不失為好事一樁。道:“對了,玉面公子特意讓我告訴你,師父那邊有他看著,你不必憂心。”
“真沒想到師妹你醫術這般了得,連玉面公子都覺得棘手的難題你都能應付?!?
凌塵尷尬笑笑?!澳闾e我了,其實,只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偏方,不然,我……”
“你也不必自謙了,只要能救人便是正經醫術?!痹屏_不太喜歡凌塵妄自菲薄,隨即轉移話題,道:“對了,師妹,你可知此番打傷師父的人是誰?”
凌塵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刺客戴著面具我并不識得她。不過看她的眼神,應是熟人才對?!?
“可我聽楚南姑娘說,刺客金面華服,倒像是妙……”
“絕不可能是她?!绷鑹m忙矢口否決。
云羅詫異道:“我還未說完呢,師妹怎就這么肯定?”
凌塵怕云羅看出不對,緩了緩神色,解釋道:“因為……因為我是鬼谷弟子?。」砉雀钏畬m素來井水不犯河水,花想容沒理由殺我,這個花想容定是人假扮的?!?
“師妹跟玉面公子所說倒是如出一轍?!?
“呵,是嗎?”
見云羅盯著她看,凌塵略顯不自在,道:“公子與我師父學術上常有交流,深知鬼谷跟妙水宮的關系,會這么講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原是這樣??!”云羅若有所思,似乎并沒有完全信凌塵的話。他隱隱覺得凌塵與東方續二人的關系不一般,見凌塵不愿講,便也不多問。
隨便嘮嗑了幾句,云羅便離開了。
目送云羅離開,凌塵便陷入沉思。
忽房內走出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不是東方續是誰。
他總是喜歡像幽靈一般出現,然后再將她嚇一跳。
“公子!”
“反應怎么這么慢?我都來了好一會了你才發現!看來這段時間塵兒果真遲鈍了不少!”
東方續舉止儒雅地品了口茶,見凌塵低頭不語,話鋒一轉,道:“你也不必如此拘謹。遇刺一事,可有懷疑之人?”
“沒有。不過應該是認識的人?!?
東方續一派悠然,似乎并不驚訝。
凌塵道:“公子當時是不是也很震驚?”
東方續看向凌塵,“何出此言?”
凌塵道:“公子不會跟我娘動手。依公子的性子,若是當時察覺出那人是假冒的,想必當時就攔住那賊人不讓她跑了?!?
東方續也不否認?!拔也幌矚g麻煩!當然也不喜歡惹麻煩的人!尤其是女人!”
站起身來,走至房內的那副美人圖前,端詳半天才道:“看這畫像,惟妙惟肖,想來凌夫人當年也是一代佳人。只可惜情之一字,誤人終生!”
“沒想到公子也會這么多感慨。公子……”凌塵欲言又止。
“嗯。”東方續看向凌塵。
忐忑片刻,凌塵終是試探著問出口,“公子為何會來銘錄山莊?”
東方續靜靜看著凌塵,“塵兒以為呢?”
“……”凌塵悶了一下,道:“你不是說不喜歡惹麻煩的人嗎?”
東方續走到床邊坐下,“你現在內力盡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昨日若不是有我在,你氣力不足,定然施展不了醫譜功法。凌瀟肅若死了,什么后果想必我不說你也知道。所以,你必須在短時間內突破無品香的禁制?!?
凌塵不語。就算不用東方續提醒她也知道,花想容就是個瘋子,她不過是她報復凌瀟肅的工具,若凌瀟肅死了,花想容沒了仇恨支撐,定然會殺了她的!
可是,她才感受到親情的溫暖。她還不想死!
凌塵慌忙從床上爬起跪在東方續面前,道:“求公子幫我!”
東方續將臉湊近凌塵,緊盯著凌塵的眼睛道:“幫?如何幫?”
凌塵抬頭緊盯著東方續亮如星辰的雙眼,目光閃爍,“我……”
許是在凌塵眼中那絲無助跟恐慌刺痛到他,東方續這才瞥過臉去。
云淡風輕道:“我雖為絕情門的少主,卻并不想摻和你跟你師父還有花想容之間的事。不過看在你求我的份上,絕情門那邊我會替你擋著?!?
東方續見凌塵還是有些緊張,道:“既來之則安之,不必想那么多,若真有什么事,凌瀟肅還是會護著你的。你現在氣血虧虛,先調理好身子,待兩日后便可好好訓練。”
“謝公子!”
“銘錄山莊是個是非之地,凌瀟肅壽宴之上你讓銘錄山莊名譽大損,世人都知你就是凌蕭肅的軟肋,難免會有些牛鬼蛇神會找上門來利用你制造矛盾。防人之心不可無,行世之言無需我多說,凡事你自己謹慎些才好?!?
“謝少主關心。塵兒定當嚴于律己,不擅自插手江湖之事的?!?
“好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便是,我也只是給個忠告。有人來了!”
“嗯。”
見東方續悠然地喝著茶,凌塵拿出那日刺客留下的紙條,不禁緊了緊拳頭,那日一時緊張,竟未發覺字跡竟是模仿的。
這時,楚南燕走了進來,看了眼端著茶盞的東方續,又看向床上的凌塵,道:“塵世妹醒了。”
“楚南燕,倒真是稀客?!?
凌塵饒有興致地看了眼一旁泰然自若的東方續,笑道:“看來楚南姑娘突然到訪倒不像是來探望我的?”
楚南燕對凌塵成見頗深,也懶得理會于她,目光隨即落在東方續身上,禮貌道:“玉面公子。”
“嗯?!?
“那個……”楚南燕欲言又止,似有羞色。
東方續見楚南燕靜靜地站在那里似乎還想說什么,溫溫笑道:“楚南姑娘可是有事?”
“昨天的事,謝謝!”
“不過是分內之事。楚南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
楚南燕看了眼床榻上的凌塵,扭捏半晌,才道:“我有些話想要同玉面公子說,可否換個地方?”
東方續也看了眼凌塵,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子“勞煩楚南姑娘帶路?!?
“好?!?
說完,兩人便一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