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朝被蛇咬 9
- 彼時遇見簡先生
- 樊諳歌
- 2035字
- 2020-06-15 12:00:00
車子里,易微醺目視前方,開得平穩,說聽依然說你是訂書釘訂到了手指是么?廖落說嗯,走神了,幾乎訂穿了。
易微醺說你下班了直接來我們家吧,一起吃晚飯,然后我幫你把表層愈合面挑開,還要消毒,這些你一個人做不來的,因為家里有個娃,難免到處磕碰,我對處理這些傷口還是滿拿手的。
廖落就愈發不好意思起來,說真的不用的,我自己可以的,實在下不去手我會叫朋友來或者直接去醫院讓大夫給弄的,實在是不好意思再麻煩你了。
車子轉彎,易微醺轉動方向盤,從后視鏡里看一眼廖落,說不過樓上樓下住著,麻煩什么,你搭個電梯上來就是了,飯嘛,反正我們也要吃的,多一副碗筷而已,主要是小歡太擔心了,如果不是我按著,昨天晚上就要買束花來慰問你的,他連探病的行頭都選好了,條紋西裝,藍色的,配紅色領帶,這個品味啊,一言難盡。
想起娃穿著他描述的這套衣服,再捧一束花的模樣,廖落不由得笑了,說時尚的完成是靠臉吶,娃長那么帥,就是穿麻袋都好看的,你不要這么說嘛。
易微醺說呦,我們娃可以啊,這么快就俘獲了美女的心吶,我忽然有點放心了,照這么發展下去,我們小歡將來是不會沒有姑娘愛的。廖落說那是,將來會有很多姑娘為他爭破頭的,我如果生了女兒,也要爭取讓她嫁進你家才是。
易微醺看著后視鏡,兩人相視而笑。
靠著車窗,看著外面飛速后退的樹木與人群,廖落第一次覺得,心情也沒有那么差,是啊,人是生命力最為頑強的動物,無數的災難都沒有讓我們滅亡,區區心傷,又有何妨。
廖落這一天過得無比清閑,因為手受傷了,所以因禍得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照顧,而這照顧主要來源于一個叫做周仁煦的,喜歡小題大做的家伙。
你來了么,椅子替你拉開,快坐快坐,你渴不渴,我把水給你倒哈,熱涼各半溫度正好,你要打字么,一只手多不方便,打什么,我幫你呀,裝訂文件?這件事情你以后都不要做了,我來我來,中午要訂外賣么?蔥姜蒜都不可以吃,來我幫你訂。
就這樣,她不過就是手指頭受了一點傷,弄得跟懷了龍胎一樣,摸不得碰不得了,連帶了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小心翼翼起來,誰也不敢指使實習生廖落,因為她受了很大的傷,不耽誤吃不耽誤喝也不耽誤工作那種程度的傷,心里嘀咕完還附贈上白眼很多個。
下班前,文靜特意把她叫去了辦公室,問傷到什么程度,如果很嚴重,又是在工作期間造成的,可以申請住院治療,保險都會給報銷的,不要有經濟方面的擔憂。
看著師傅一臉嚴肅而憂心的表情,廖落簡直不好意思到爆炸,很想當場拆繃帶給她看看,她那點小傷口根本配不上這種級別的擔心程度。
文靜說那怎么回事呢,我看周仁煦很是擔憂的樣子,聽說昨天你受傷的時候他在現場的,看他這一整天緊張兮兮的樣子,我就以為很嚴重的。說著透過玻璃看一眼外面整理利索,嚴陣以待的周仁煦。
廖落也看上一眼,說師傅真沒那么嚴重,您苦活累活盡管吩咐給我,我沒問題的,明后天紗布都可以拆了的,一塊創可貼就可以了。
文靜再看一眼周仁煦,神情神秘而八卦起來,說你們兩個,該不會是,有情況了吧?
廖落說你說什么呢師傅,我們兩個能有什么情況,認識都沒多長時間,同事,同事而已。
文靜就撇嘴,說關系發展得深淺跟認識時間長短有半毛錢關系,如果說認識得越久就越能相親相愛,那我豈不是要嫁給主任,可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增長的,只是越來越想弄死他的沖動。
恰巧此時主任從窗前經過,亮相一個側身,半個禿腦殼,文靜看他一眼,眼睛都泛起惡心,連忙去找水杯,喝一口壓一壓。
廖落再看一眼周仁煦,他正往辦公室方向張望,一副擔心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好擔心的。暗暗思忖,不會吧,應該不會的。
下了電梯,廖落和周仁煦一前一后,朝門口走。廖落說真的不用你送的,我沒事的,坐公車回去就可以的,又不遠。
周仁煦說反正我也沒事情,就送你回去唄,啊對了,我們是不是得先去醫院讓大夫看看傷口。
廖落說不用的,我自己弄就可以的,還有我拜托你能不能不用那么照顧我,這樣我感覺很不好意思的,別人看著也不好。
周仁煦說有什么不好的,大家是同事,不是理應互相照顧的嘛,你受傷了,我照顧你怎么了,實習生整個實體部就我們三個,林笑笑又跟著武老師一起出差了,我就當然要照顧你啊,不然怎么辦,不管你么?
廖落看著他一臉的坦蕩模樣,笑了,說我真是萬分的感謝,但大哥你尺度能不能稍微放寬一點呢,你這種照顧法讓我覺得我好像是個殘廢呀。周仁煦說知道了,但我也沒照顧過人吶,第一次,難免沒經驗,我會注意調整的。
相視而笑。廖落心想不會不會的,你可不要多想,人家不過是看在同為實習生的份上照顧你而已。
周仁煦心想我知道我不是單單因為同為實習生才照顧你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剖開來,講明白,我們都需要時間吧,眼下,你要整理好你的心緒,我要深入的思考我到底對你懷有的怎么樣的,又有多么深入的感情,所以,有一些話,暫且等一等吧。
出了公司大門,抬眼見易微醺,正靠著車門看手機,抬頭看見廖落,沖她招招手。廖落有點意外,周仁煦就更意外,意外中還蘊藏了分量很足的敵意。
走到近前,廖落說你怎么來了呢?我早上不是說了晚上就不麻煩你來接我了么?我有手有腳的,充分的可以自己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