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氣氛很融洽，張小文和蘇凡是小別勝新婚，張濤也慢慢的開始接受這個女婿了。

雖然張小文和蘇凡還沒有舉辦正式的婚禮，可是張家早已經認同了這個后生仔，蘇凡也一直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家人一樣。

晚飯過后蘇凡就立馬去見了張家老爺子，這是一個活古董，從某種意義上見證過上一個靈異時代。

蘇凡嚴重懷疑他有一些信息上次并沒有告知自己，并不是說張家老爺子有意隱瞞，只是那時候蘇凡層次還不夠，多說無益。

“你來了，聽說你加入國際刑警，被總部任命為大西市的負責人了，不錯，后生可畏。”

書房之中并沒有開啟電燈照明，只是點了一盞蓮花燈，燈光不算明亮，卻照亮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張家老爺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老當益壯，眼神清澈，黑白分明，仿佛已經看透了世俗。

“托老爺子的福，那把斧頭給我幫了不少忙，僥幸得了個城市負責人的位置。”

蘇凡姿態放的很低，于情張家從小對自己不錯，張老爺子對自己也很關心。

于理蘇凡和張小文已經確認了關系，只是沒有辦正式儀式，蘇凡叫對面的老人一聲爺爺也很應該。

更何況張家還把棺材釘化成的斧頭借給了自己，著實給蘇凡提供了不小的助力。

“老頭子年紀大了，幫不到你什么，還是你自己爭氣，自強之人才有出路，爛泥我可扶不起。”

張老爺子笑笑，說道。

“老爺子龍精虎猛，身強體壯，我看還能活一百年。”

“哈哈，那不成妖怪了。”

張文文對于這個孫女婿很滿意，有魄力，懂感恩，不自滿。

他平時都很威嚴，唯獨對孫女張小文和蘇凡會顯得隨意一些。

“你這次來說要見我，是有什么事情吧。”

張家老爺子主動開口了，蘇凡也不拐彎抹角了。

“老爺子，我想知道神楊戩是否就是楊間，他們是不是同一個存在。

這個問題的答案關系到了我以后的方向，希望您能把知道的情況全都告訴我。”

楊間，楊戩。

融合靈異產物這條路是否行得通，楊間到底是不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活了下來

還是犧牲了自己，以自身的生命和六十年的孤寂為代價終結了上個靈異時代。

這個問題的答案關系到了蘇凡的未來，也關系到了眾多馭鬼者今后的方向。

在這個時代，如果有一條路可以走得通，那么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犧牲。

“我不知道楊戩是不是楊間。”

張文文說道：“我只知道在當初王珊珊阿姨給我父親張偉留下了一句話，如果楊間再次出現，那么她會讓楊間殺死他。

或許是有意為之，又或許是壓力太大需要找人訴說，我的父親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我。

楊間將自己投身鬼童，給鬼童設下掃除天下厲鬼，保護人世間的規則，六十年的時間，漫長的等待，他成功了。

楊戩如同神靈一般橫掃世間靈異，又一個六十年的和平，同時也是靈異時代的空擋。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可以影響到楊戩的只有兩個人，已經投身鬼童的楊間，還有王珊珊王阿姨。

所以王阿姨才會讓楊戩殺死他，這對于她來說太過殘酷，更殘酷的是六十年的等待換來一個不是結果的結果。

我的父親張偉不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可他卻很重情義，他為了等待摯友歸來，一直為他守著一筆巨大的財富。

還有一位苗小善苗阿姨，心有所念，一生未婚，只為等待楊間，王珊珊王阿姨也是如此。

我父親和兩位阿姨在楊戩出現之后曾經被問到是否愿意繼續活下去，這對于當時已經強大如神明一般的楊戩很容易。”

“可是他們都沒有同意這個選擇，因為他們在看到楊戩之后就明白那不是他。

縱使記憶肉體靈異都相同，可是那不是楊間，難道楊間已經死去了嗎？”

蘇凡說道，三位最熟悉楊間的人等待了楊間六十年，在楊戩歸來之后卻不愿意將生命延續下去。

在這個選擇的背后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楊間已死，楊戩形似神似卻不是他。

“楊間是否死去沒有人可以確定，靈異有太多的不確定性，只是在王珊珊阿姨下達了那個殺死她的命令之后就再也沒有人看到過她。”

張家老爺子的眼眶逐漸濕潤，父親長輩的相繼離去，想來這對于他來說也是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

“我明白了。”

蘇凡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強大如楊戩也無法違抗厲鬼骨子里的殺人規律，那么這一切就有了答案。

至于王珊珊是否已經死去并不重要，如果楊戩可以違抗鬼童的殺人規律，那他就完全沒有必要將王珊珊給殺死或者藏起來。

如果楊戩不能違抗鬼童的殺人規律，那么王珊珊一定不會讓自己留在這個世上。

因為楊戩是楊間用了六十年的光陰，六十年的孤寂，六十年代痛苦，以生命為代價才創造出來的神明。

一個女人等待了男人六十年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愛。

這樣的女人不會容許她的存在影響楊間付出如此之大代價創造的成果。

哪怕是楊戩可以抵抗一部分厲鬼的本能，王珊珊也絕對不會讓她自身這個不穩定的因素存在在這個世界。

這是強大近乎于神明的楊戩也無法阻止的。

而楊戩要是可以抵擋厲鬼的本能，那王珊珊就不用藏，也不用死。

仔細想來張老爺子的父親張偉和那位名叫苗小善的前人也必然是看出來某些端倪。

他們是最熟悉楊間的人，六十年來是他們一直在守望楊間，期待他的歸來。

沒有道理楊間一歸來，他們就不想活了，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楊戩不是他們所認識的楊間。

雙胞胎再像也不是同一個人，人不是玩具，組裝上去就一樣，人是具有唯一性的，不然就毫無意義。

此路不通，這不是蘇凡想要的答案。

民國時代和上個時代都沒有人找到一個可行的路嗎？集兩個時代之力也不能搜尋到未來嗎？

靈異復蘇當真如此殘酷，令人沒有一點光明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