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現在，未來，三世身。

這就是蘇凡在這次歸來之后除了青天化影之外覺醒的能力，也是目前他最大的依仗。

現在身就是蘇凡自己，過去身則是一個無限接近于本體戰斗力不處于該時空的“我”。

而現在出現的未來身連蘇凡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按道理來說這應該就是某個時空以后的自己，可是蘇凡卻明確的知道不是。

浮屠七等，鬼鐘七層，度化，顯照，洞天，重啟，鎮魂曲，第六層的能力便是三世身。

和孟小董還有楊間的無限疊加不一樣，他們的無限疊加看似無限其實還有那個唯一的“一”存在。

這個“一”就是他們自己，只要這個“一”消失了，所謂的無限自然也就不存在。

而蘇凡的三世身相當于多出來了兩個“一”，兩個本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一”。

蘇凡緊張的看著前方對峙的兩人，這個未來身很邪乎，以他現在的隊長級實力也只能以青天化影作為媒介勉強召喚。

即使是如此，蘇凡也沒有辦法維持太長時間，負擔太大了，他借用到了了不得的力量。

楊戩凝視著前方的這個虛影，從出現以來一直沒有表情變化的神靈皺起了眉頭。

“你不是他。”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沒頭沒尾，這樣的話蘇凡十分耳熟，他在另外一個地方聽過類似的話語。

冥域，冥幽之主。

他們到底在說什么？你不是，你不是他，這兩句話看似故弄玄虛的話又指的是什么。

蘇凡不是誰？還是誰不是蘇凡？

蘇凡此刻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剛想指示未來身動手，可是卻驚訝的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像控制過去身一樣控制未來身。

“我是蘇凡。”

人影開口了，他的五官不可見，聲音也不可聞，這四個字的信息像是突然出現在所有人的內心深處。

楊戩眉心的豎眼紅光大盛，這還是他這次出現以來第一次認真。

“你不屬于這里，現在立刻回到你的世界去。”

十眼重疊，無限疊加，靈異強度瞬間就拉滿了，黃金長槍回到楊戩手中，利刃直指虛影。

人影沉默，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還活著的蘇凡，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原地。

“這個時代也是如此嗎？”

楊戩喃喃道。

何銀兒說道：“楊隊長，你在說什么？”

楊戩走到蘇凡身前，他眉心第三眼放出紅光，紅光射入蘇凡的身體，他的束縛消失了，而且感覺身體暖洋洋的，很舒服。

“你這是？”

蘇凡疑惑道，對方不是何銀兒招魂過來幫手的嗎？現在怎么又放了自己。

“楊隊長，你這是在干什么？這個男人殺了我的孫子，他還想對你動手。”

“閉嘴。”

楊戩冷漠的說道，沒有一絲人類的情感。

“我的存在不是為了某個人的私欲，我是為了終結靈異時代才出現的神明。

縱使現在的我只是你招魂能力的產物，可是我的核心我的靈魂依舊不會變。”

“楊隊長，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起碼幫我把孫子的尸體拿回來吧，我何銀兒這輩子沒求過人，這次我求求你了。”

何銀兒跪在了地上，她明白剛才的交手楊戩肯定已經搜查過蘇凡的記憶了，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楊戩是什么樣的人何銀兒再清楚不過了，知道了何文斌的所作所為他不為民除害就算客氣的了。

想讓他再出手對付蘇凡，一個國際刑警總部的正式隊長，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楊戩看著跪在地上祈求自己的故人，他的內心依然沒有一絲動搖。

曾經的他也在靈異事件中九死一生，為了萬靈蒼生飛蛾赴火，如今他再現人世間，怎么會去救這樣一個惡貫滿盈的人。

“你的執念太深了，太平古鎮早在我們那個時代就該消失了，歷史長河的沖刷之下沒有什么是可以永久恒存的。

何銀兒，回到你的祠堂，自封五十年，五十年之后你在出來吧，我這是為了你好。”

楊戩言隨法出，何銀兒顫抖著的身體消失在了原地，回到了她本應該存在的地方。

“五十年，楊隊長，你是在保護她免受這個時代的侵蝕嗎？”

蘇凡說道。

楊戩看著這個不輸于自己隊長時期的年輕人，大方的點了點頭。

“她不屬于這個時代，原本留下她是唯一以防萬一，可是在這個靈異大爆發的時代她這樣的力量怕是很難幫上什么忙了。

曾經的民國馭鬼者追求極致的靈異力量，犧牲了無數先驅一條道走到了盡頭，想要終結靈異時代，可惜還是失敗了。

我則是制造了一個遵守餓死鬼殺人規律，擁有十眼強度，結合可以無限成長的鬼童，再融合數種靈異的神靈。

原本以為可以將靈異終結在我那個時代，可是現在看來，貌似我也出問題了。”

“我在總部了解過一些你的信息，按照道理來說你的想法很成熟，就像一臺精密運轉的機器，應該不會這么快就過熱崩潰才對。”

蘇凡認真的說道。

楊戩微微一笑，說道：“有時候問題不是來著內部，只能說我當時還沒有遇見過某些特殊的存在，算漏了某些人，某些鬼。”

“你很不錯。”

楊戩繼續說道：“如果是在我那個時代，如今的你足以和我，還有張羨光并肩齊驅了。

李家的后人你也是，李樂平如果看見你這樣堅持自己內心的信念，我相信他會為你感到驕傲。”

蘇凡和李德賢這是第一次真正的見到楊戩，和他人口中描述的，還有資料記載的不同。

這個楊戩不是那么冷漠，那么強勢，而是有著一種前人看見后人的包容和欣慰。

“之前對你動手是想看一下現在總部隊長的成色，我以前也被一個老頭子稱量過，那個老登動手可比我兇多了。”

楊戩眉心的豎眼射出一道金光沒入了李德賢的體內。

“你的靈異力量不弱，可惜平衡的不好，身體太亂了，我幫你疏通整理一下，假以時日，說不定總部又可以多出一個心懷正義的隊長。”

“還有你，要多保重。”

隨著楊戩的聲音慢慢變小，這個男人的身體也逐漸消失在了原地。

他原本就是何銀兒招魂出來的，力量有損，現在何銀兒不見了，他自然也不能維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