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聲
- 2003之后我路過了文藝界
- 孤獨流星尾巴
- 2163字
- 2020-03-31 17:34:20
“嚯,今兒人不少,還有新來的,歡迎大家,尤其歡迎新來的,日復(fù)一日面對臺下這幾張臉我都膩歪了,今兒可算有新人了,歡迎歡迎。”
“是不少,歡迎新來的。”
“上臺來還得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讓大伙兒熟知一下。”
“我是德云社的兼職相聲演員,我的名字叫于易,這位老師是我的搭檔,也是我?guī)煾福杏谇!?
“這開場還行,比較穩(wěn),現(xiàn)在很少見年輕人說相聲了。”游客里有稍微關(guān)注一點相聲的對周圍的人說道。
魯迅說過,中國人多好為人師,尤其是一群人在一起遇到的事情只有自己比較熟悉的時候。
“……”
“對吧,我?guī)煾赣诶蠋熌鷴佂猓易盍w慕的,我大爺。”
“你大爺?”
“我大爺,德社班主郭剛,太好玩了。”
“是嗎?”
“在BJ十來年了,閑暇時間沒什么事干,就喜歡文玩”
“什么東西?文玩是什么?”臺下有年輕的女觀眾問身邊的小伙子。
這年頭現(xiàn)場聽相聲的畢竟是少數(shù),所以場下的觀眾聽幾句沒了耐心就開始聊自己關(guān)心的話題,尤其是對像是不怎么了解的幾位。
網(wǎng)絡(luò)不發(fā)達(dá)的年代,真的很少有年輕人知道文玩是什么的,旁邊有稍微懂行的中年人說道:“就是手上玩的小古董或者書房小玩意兒,大概這么個意思。”
臺上的于大爺看到了現(xiàn)場的反應(yīng),稍微提了一下音量,收攏一下觀眾的注意力,畢竟精彩的段子也只有注意聽才能發(fā)現(xiàn)。
“嗯,閑的慌。”于大爺提了提音量說道。
“尤其手上總喜歡抓著倆核桃。”
“文玩核桃。”
“這都講究。”
“對。”
“拿到手您得揉。這個在文玩界有一專業(yè)名詞叫“盤”。”
說著兩手就那么揉啊捏啊搓的。給觀眾看這就叫“盤”。
“哦,您了解,我怎么看你像在洗手呢?”
“那你可錯了,盤可講究了。”
“怎么?”
“怎么盤,盤到什么程度,用什么油盤,這都講究。”
“盤這個還得用油?”
“那當(dāng)然了。”
“用什么油哇?”
“人油。”
“人油……您說的有點瘆啊,什么叫人油?”
“就是人身體分泌出這個油脂,拿這個盤出這東西來又紅又亮的,之地就跟那小珊瑚似的。”
“就那么好看?”
“……”
“我大爺玩得好。不光這核桃,家里面整堂的實木家具,都得盤。”
“這家具怎么盤?”
“家里有一根雕,這么大個。”
“一人來高。”
“雕了一條龍。這龍可雕的太漂亮了。那龍鱗片片分明,龍爪鋒利無比,我大爺一看這龍就來氣。”
“怎么還來氣?”
“‘干干巴巴的,麻麻賴賴的,一點也不圓潤。’”
“不是,剛雕出來都是那樣。”
“‘盤它!’(擺開雙手搖晃)”
“哈哈哈”從剛才“人油”的梗到現(xiàn)在觀眾終于有了比較好的反應(yīng),于易看到姐姐也在笑,心里愈發(fā)得意,說道也愈發(fā)得勁。
“您琢磨,那鱗片跟小刀子似的,拿龍爪跟小錐子似的,好么,就見我大爺盤完之后,您在看這根雕,紅木的!”
“對……啊,血都滋出去了那不。”
“趕緊上醫(yī)院啊。”
“上醫(yī)院吧,上醫(yī)院輸血去。給我大爺打的雞血。我大爺一出來狀態(tài)都變了,好家伙看什么都想盤。醫(yī)院門口有一壽山石,我大爺看著就來氣。‘干干巴巴的,麻麻賴賴的,一點也不圓潤。’”
“壽山石?”
“‘盤它!’”
“呦!”
“盤這壽山石(擺開雙手搖晃)。”
“哈哈哈哈哈”
“盤他”
“挺有意思的”下面的觀眾有機(jī)靈的已經(jīng)會接梗了。
“盤完之后,醫(yī)院門口,有一遛狗的老大爺,遛了一條沙皮。我大爺看上這狗了。”
“您……唉?”
于易:“麻麻賴賴的……”
于大爺:“是,干干巴巴的,一點不圓潤,盤它!(雙手搖晃)那沙皮也盤?”
于易:“盤?盤什么盤?人家遛狗的那老頭兒一看我大爺來了,兜里面拿出刷子來。”
于大爺:“干嘛呀?”
“給那狗刷油。‘我們圓潤了,圓潤了!’”
“這看見你大爺都怕了。”
“回家吧。打車回家。到了家以后,出租車司機(jī)都沒要我大爺錢。”
“干什么沒要錢啊?”
“我大爺把出租車盤了一遍(擺開雙手搖晃)!”
“去你的吧,沒見過這么埋汰你大爺?shù)模 ?
“謝謝大家。剛才的相聲是由我們德社的相聲演員于乾于老師和他的徒弟于易給大家?guī)淼男戮幭嗦暋段耐妗贰=酉聛碚埓蠹倚蕾p傳統(tǒng)相聲《對春聯(lián)》表演者:XXX XX”
兩個人從后臺走了上來,也是老少配,但沒什么名氣,好在基本功還行,但吃虧在傳統(tǒng)相聲,游客陸陸續(xù)續(xù)離場。
這時于易在后臺幫師父疊好大褂,又跟金子交代幾句,跟師父說了下有事,換下自己的大褂疊好放好就繞道走廊來到了場子里。
“姐姐,怎么樣,我的相聲是不是比你在電視上上聽到的好。”于易嘚瑟的對高璐說道。
“是挺好笑的,但是感覺就是好笑了,沒有教育意義,也沒有反映什么現(xiàn)實問題。”高璐很正經(jīng)的同于易說道。
“好笑就行,至于意義的話等我年紀(jì)在大點,到時候能力提升了再寫的本子估計就好了,現(xiàn)在畢竟經(jīng)歷的少寫不出來什么深刻的。”于易解釋道。
這可是自家姐姐,說什么相聲就是要歡樂,有沒有意義不重要,狗屁,姐姐說要有意義就必須有意義,沒有意義就是我能力還不到。(狗屎,舔狗不得耗思)
“嗯,很棒了,剛才好多人夸。”高璐心里也有些得意,剛才臺下觀眾的夸獎她都聽著呢。
拿相聲有沒有意義來說是怕于易飄了,擔(dān)心于易以后寫東西都是這個風(fēng)格,畢竟于易是個導(dǎo)演,拍出來的電影是要有一定思想有一定深度的。既然于易自己知道輕重,那么相聲有沒有意義管我什么事?
he~~~tui~~
果真是一堆狗男女。簡直沒眼睛看。
德社這會兒人還不多,能登場的新人就更少,所以下午場時間也短,不到兩個鐘頭就結(jié)束了。
于易和高璐兩人并肩走在路上。
“小易,你是怎么打算的,之前你說去采風(fēng),題材選好了嗎?”
“嗯,拍一部紀(jì)錄片,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具體事物,通過這個事物幾十年的變化來反應(yīng)農(nóng)村社會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