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過晌午，蘇石運(yùn)功療傷完畢，緩緩站了起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這藍(lán)天與青山間的空氣，頓覺身心舒暢，泥土和草木的香味溢滿心田。

看南枯成在呆呆出神，他悄悄走過去，問道：

“看什么呢？這么出神？”

“舅舅你看，對面那個(gè)小村子，依山傍水，好生美麗！”

“這個(gè)小村子，有點(diǎn)熟悉，好像來過。”蘇石撓了撓頭說，“莫不是小漁村？”

“小漁村？”

“你知道你爺爺?shù)拈T生牛江牛員外嗎？”

“知道，前兩年他還帶他兒子來拜訪我爺爺呢！”

“恩，他從兵部尚書任上被罷官后，就隱居在邛海邊上的小漁村。”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進(jìn)村瞧瞧，看看是不是小漁村？”

二人走過一座石橋，來到一條直斜上去的石子路，左邊是花椒林，右邊是菜園子，花椒樹和蔬菜的綠色味道中，他們倆的肚子在叫喚了——發(fā)出咕嚕咕嚕的饑餓聲。

路邊一只老狗吐著長長的舌頭，他們倆用眼瞟了瞟，更覺腳下無力。

歇歇停停，走了一小會(huì)兒，灰色的院墻，輪回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中，那圍墻上有山雀在跳躍、停息，還有墻頂上種植著花草等植物，皆各具風(fēng)情，似乎是在訴說著各自主人的性情。

經(jīng)過交錯(cuò)的村巷，來到村子中央的空地，有幾個(gè)小孩在游戲，手上臉上都沾滿了泥土。

空地邊上一只貓無精打采的趴在巨石碑前，碑上書著“小漁村”三字。

“真是小漁村嘿！”南枯成幾乎跳了起來道，和舅舅蘇石對了對眼。

“是啊，真的是小漁村。”蘇石微微一笑道，他暗想暫時(shí)可以松口氣了，這兩天一路逃命，真是心力交瘁，等到了岳父大人的門生牛江家，好好睡一覺。

“舅舅你來過這里么？”

“夢里來過！”蘇石背著手，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

“哈哈......”南枯成差點(diǎn)兒笑彎在地。

是時(shí)，一輛大馬車駛進(jìn)村來，拉的全是蔬菜和水果。

南枯成驚訝道：“誰家會(huì)要這么多蔬菜水果，家里得有多少人啊？”

“這還要說嗎？肯定是牛江家！”蘇石敲了敲南枯成的腦袋。

“那我們跟著去吧！”

“嗯！”

二人跟著馬車來到一個(gè)大宅子面前，目送馬車進(jìn)了后門。

他們倆走到大宅子的正門，門口左右各放著一座巨石獅，門楣上書著“牛宅”兩字。

蘇石打量了一下四周，邁步走了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咣當(dāng)”一聲，門開了，一個(gè)留著山羊胡須的老人走了出來，昂首道：

“誰呀？”

“老人家，您好！”蘇石恭恭敬敬地作揖道，“這里可是牛江牛員外家？”

“是，你是？”

“老人家，我是老丞相南枯廣的女婿，和您家牛員外還見過幾面呢？”

“您是，您是老相爺?shù)呐觯俊崩先肆⒓春吐晲偵馈?

“是的！”

“您稍后，我去通報(bào)。”

差不多半個(gè)時(shí)辰過去了，也不見回應(yīng)。蘇石、南枯成二人，在日頭下流著熱汗。

南枯成粗聲粗氣地跺了跺腳：

“搞什么？這么久了，也不出來個(gè)人，豈是待客之道？”

“成兒，消消氣吧！畢竟，今非昔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