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席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防御了,被樂歌一拳擊中之后直接倒地暈眩了過去。
岳桁此刻掙扎著撐起身子,吐出一口血水厲聲道,“小子,想殺人越貨?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樂歌看著竭力控制身軀不顫抖的那么厲害的岳桁,知道他是在強撐這一口氣示威,顯然是看出自己的境界低,想喝退自己。
不過樂歌本來就不想對他們二人如何,也就不管岳桁他心中作何打算。
走向仍在掙扎想要起身,卻一次次失敗的午狼身邊,樂歌感嘆它的生命力和意志力之強,在這樣的傷害之下竟然而想要起身戰斗。
見到樂歌靠近自己,午狼呲著牙,鮮血滴下的同時伴隨著低吼聲傳出。
此刻它除了眼睛在跟隨著樂歌的步伐閃動著,全身緊繃。
樂歌知道這是在準備進攻,狼本就是一種不會浪費任何一絲力氣的生物。
只要足夠近,樂歌相信這頭午狼不管自己想要對它怎么樣,它都會狠狠的張開嘴撕咬自己。
不過此時也顧不了許多了,再一次靠近的時候午狼用最快的速度咬向了樂歌的大腿。
不過此時的它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已經大不如全盛時期,樂歌輕松的躲避了過去。
隨后一記手刀切在了午狼的眉心處,這下面就是大腦,將午狼震暈之后就把它拎起來,攬在肋下,然后快速的向樹洞的方向前進。
身后傳來了岳桁的怒吼,此時他才明白樂歌真正的目的就是這頭狼,如此戰力的狼一定不是夜狼。
而且這少年不當場將其宰殺卻選擇將它打暈帶走,這就是想要留著它的性命。
想必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不凡之處,只是這一切都跟自己還有那個暈倒在地的段席沒有一絲關系了。
沒想到刀口舔血的日子里,居然會被這樣一個模樣只有十幾歲的少年坐收漁翁之力,想想就可恨!
樂歌一路上避開兩頭妖獸,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樹洞內。
看著眼前這頭渾身沾滿血污的午狼,發現它的很多刀口都已經止住了流血,細小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樂歌咂巴了幾下嘴巴,沒想到它的恢復能力居然如此強悍,跟自己比也差不了多少。
墨秋的投影出現在午狼身邊,笑著對樂歌道,“怎么,就許你有強大的體質嗎?
這午狼的血脈傳承之強,若是對比人族的話也絕對不會屬于任何圣體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它的傷勢若是你不救它,放任不管,也一樣能夠恢復?!?
樂歌咧嘴一笑道,“墨師爺爺,我這可是冒險將它給救回來了,到底要怎么樣做才能讓這頭午狼認可我呢?”
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袱中找出那瓶洪勇送給自己的外傷藥,在午狼的各處傷口上都撒了一些。
又取了兩顆治愈內傷的藥丸塞進午狼嘴里,拎起狼頭,順直了它的喉道,最后凝聚了一小團水讓它送服了下去,希望能夠讓它快些恢復。
墨秋看著他的一切動作,然后道,“認可的話幾乎是不可能的,它現在必然對人類深惡痛絕!
雖然你算是救了它,它是以它的靈智,一定會對你充滿了戒備之心。
但是讓它臣服你的方式倒是有幾種,就看你怎么選了?!?
做完力所能及的一切之后,樂歌搓了搓干在手上的血污,像泥巴條一樣落下。
“您說說看,具體有幾種選擇,我考慮一下哪種最合適?!?
捋了捋長須,墨秋指著午狼眉心處道,“這世間,所有擁有生命的生物,人、妖獸、靈獸,哪怕是鬼族也都是擁有魂魄的,只有魂魄消散了才算是一個生命真正的結束。
魂魄是一個生命意志的具現化,控制一個生命的魂魄就相當于擁有了隨時毀滅他的能力,而人族先賢就創造出了這樣的方法。
能夠讓武者控制妖獸、靈獸甚至是鬼族和人族本身,只不過控制人族本身的術法遭到了天道三界的反對,被銷毀了,只有小部分流傳,幾乎是已經看不到了。
畢竟這種方法實在對人族本身威脅太大,但是控制妖獸的方法廣為流傳。
而控制靈獸的方法隨著靈獸的凋零也快要遺失了,不過我倒是掌握著幾種?!?
抬頭看向樂歌繼續道,“一種是靈魂契約,將武者的靈魂印記打入靈獸的魂魄之中以秘法締結契約。
這樣一來武者的意志就將完全凌駕于靈獸的意志,哪怕讓它去死也絕不會反抗,并且對武者本身不會有任何的傷害?!?
樂歌摸了摸鼻尖皺眉道,“那不就是霸王條約嘛,這也太不人道了。”
墨秋說在以前這種方法是使用最多的,能夠讓靈獸真正的為自己賣命還不用擔心靈獸會背叛自己,對很多人來說是最完美的方法。
看著沉默不語的樂歌,墨秋開口說起了第二種方法,“還有就是平等契約,武者與靈獸簽訂契約之后就會形成一種平等的友好關系,然后慢慢培養雙方之間的默契,當然武者依舊是主導方。
不過這樣一來,卻無法做到讓靈獸完全聽命與自己,并且在危急時刻存在著被背叛的風險?!?
微微點了點頭,這種倒是還可以,不像靈魂契約那么霸道,不過這種平等的友好關系實際上還是建立在契約的基礎上的,可以說是虛假的友好了。
最后墨秋看著午狼那滿身的鮮血說道,“還有一種血契,不過這種契約很特殊,這不是用來控制靈獸的,而是提供給武者與靈獸之間一個意志世界。
在這個意識世界產生的時候,武者與靈獸的魂魄會出現在其中,武者若是想要締結血契就必須依靠意志力戰勝靈獸,或者得到靈獸真正的認可。
血契也不能讓武者控制靈獸,但是卻能讓雙方心靈相通,是真正的伙伴關系,但是有兩個弊端,一個就是血契不是百分百成功的,要靠武者收服靈獸。
還有就是血契成功之后雙方任何一個隕落的話,另外一方的魂魄將會受到血契的反噬,受到極大的傷害。”
說完之后墨秋讓樂歌考慮選一種契約方式收服這頭午狼,畢竟機不可失。
這樣一頭靈獸在未來是可以陪伴樂歌在武道上走很遠的,它可以幫樂歌掃平很多敵人。
聽明白了這三種契約各自的特點,樂歌陷入了沉思,其實第一種靈魂契約聽完之后就已經不在樂歌的選擇范圍內了。
如果說這頭午狼臣服自己為自己豁出生命去戰斗是因為契約的原因的話,樂歌覺得自己不配如此。
哪怕大青山的大黃,自己與它在一塊久了也舍不得它為自己犯險。
如今這頭午狼若是跟隨自己一同走向變強的道路,那么樂歌希望它是自愿的。
而不是因為契約的制約,所以樂歌也不打算選擇第二種虛假的平等契約。
做好決定之后樂歌抬頭看著墨秋道,“墨師爺爺,我選血契?!?
墨秋也不再多問,這么多年來,所有的決定都是樂歌自己做的,自己也只是給他羅列出了各種不同的選項也可能出現的結果。
這也養成了樂歌的判斷能力,他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于是讓樂歌盤膝坐在午狼身邊,自己則坐在另一則道:
“取一滴你的精血給我,血契之所以稱之為血契,就是以武者與靈獸的精血作為媒介,畫下契約陣法。”
果斷逼出一滴精血,看到自己精血顏色的時候樂歌有一絲震驚。
因為精血的顏色并不是濃郁的血紅色,而是很淡的鮮紅透過精血可以看到后面的場景。
墨秋已神識之力運過這滴精血,無不奇怪的道:
“沒什么大不了的,這是體質造成的,屬于你自己的生命特征。
很多的圣體、道體他們的精血顏色都是不一樣的,而精血會隨著體質的成長不斷的變化。
或許你以后體質大成之后,精血就會變成透明的了,畢竟這是混沌道體的特性,虛無無屬性嘛?!?
墨秋一邊說著,一邊從午狼的傷口處汲取了一滴火紅色的精血。
在樂歌眼前一晃,示意他就像午狼的精血,就不是正常的血色,這實在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
樂歌會意之后,就在一旁靜靜的調整自己的狀態。
墨秋將二者的精血融匯在一起之后,兩只手伸出,左手畫著一個個半圓,同時右手在這一個個半圓上圖畫著各種奇怪的符號。
有的像蚯蚓爬爬,有的卻比樂歌寫字還要工整,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血契陣法快要畫完的時候,墨秋沉聲道,“做好準備了,血契陣法一成,你的魂魄就會被抽離進去,午狼也一樣。
你將會在血契陣法締造的意識空間中,面對一頭完好無損的午狼,在意識空間中它或許會無比強大,總之一切小心?!?
樂歌睜開眼睛鄭重的點頭,然后再次閉上了眼睛,準備血契陣法的召喚,很快樂歌就感受到了一股來自虛空中的召喚,一股古老的悠久氣息傳遞給樂歌,然后在下一刻,樂歌就出現在了一個虛無的空間之中。
這個空間跟自己進入修煉時的那種虛空非常相像,只不過這個意識虛空不屬于自己。
可以感覺到這里到處充斥著一股荒蕪腐敗的氣息,總覺得像是一處被荒廢無數年的空間。
在虛空中有一道古老的破敗祭壇,樂歌此刻就在這道祭壇的上方,看著上方的一個個巨大符號,與墨師爺爺畫的一模一樣。
這應該是最大的血契陣法了吧,樂歌猜想這個祭壇也一定是締結武者與靈獸血契的關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