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著那群雜碎,而他們也在嗤笑我。
那幫生物指了指身邊的仿生玩偶,對著我說:科技發展成這樣,幕星人還那么性保守。哼,告訴你們的王,趕緊把灰色產業開放出來,讓我們大家伙找幾個幕星美妞帥哥樂呵樂呵。
憶天盯著這些人。
不,我盯著那些人。真心覺得他們注定逃不過宇宙的審判。我要殺了他們嗎?可我沒有動手,他也沒有。
不值得。
那什么又是值得?
那幫雜碎聊起了自己星球的灰色產業,軍火走私、毒品販賣……談著談著,他們又對著憶天,談起了幕星隔壁的灰色產業。
奧拉萊特星,塔爾星系第五顆生命星球,麥塔星人稱其為下三階文明。暴力貪婪邪惡充斥著整個星球,你所看到的天空呈現出沉悶枯燥的灰色。為什么憶天要來到這里?
等等,四毛先生。你這是什么小說?這種垃圾你也配說,它是十年積壓的心血?黑粉白粉搖搖頭,這不是故事,只是四毛先生胡扯的一種開端。真正的故事應該由鬼谷先生來寫。可他對自己的夢想選擇了逃避。況且時間早已過去,無法改變。故事開始了,注定要有一個結局。
四毛先生盯著歸源樹:我覺得這不公平,對那些人不公平。這個故事最初就是個種馬流故事,男主玩了很多窈窕淑女,從一個星球玩到另一個星球,最后穿越來到地球,把最紅的女明星全部泡了好幾十遍。就是這么低俗無趣的故事。
黑粉拉著四毛先生的手,意思他坐下來好好談。四毛先生和黑粉白粉在樹下重新梳理了故事。
第一,故事是虛幻創作而成,毫無現實依據。
四毛先生說外星人與外星人可以交流文明,他們為什么不會互相殘殺呢!那一定會殘殺在一起,最后文明倒退。其次,星級戰爭。基本上都是宇宙空艦之類的東西,就是光柱射線之類biu biu biu。難道沒有操控系統入侵?難道沒有間諜交換情報?難道星球入侵不知道先收集信息?
四毛先生想不通了,他意識到創作小黃文遠要簡單地多,當小說被創作出來時,它們的作者為此費了多少心血。甚至還要忍受一些人的謾罵和鄙視。承受著自我與他人拋棄的壓力負重爬行。然而鬼谷先生告訴我,這樣的作者已經找不到了。他希望自己能成為那樣的人,可他做不到。
于是這個故事結束了。鬼谷先生離開了暮星。留下四毛先生和黑粉白粉在樹下發呆,不斷構建著故事的宇宙觀,四毛先生一直想說,幕星從頭至尾所接觸到的文明范圍擺在故事設定中,就像是銀河系中地球上的一粒沙。實在是太渺小,他們翻不出什么名堂。更別提一類文明,二向什么什么,簡直是在癡人做夢。這些東西無不是一種設想,在見證原子彈的威力后進行的設想。且不說爆炸的條件以及空間限制。單單一句一類文明,可以輕易地毀滅星球,就讓四毛先生樂呵得不行。就像槍一樣,他們想過小小的物品能發出那么大的威力嗎?
黑粉接言:四毛先生樂呵得未免過早了。這些設定一定會實現的,就像人工智能,我們終究會破解神經網絡運算規律和意識的產生秘密。它們會成為新的一代捕捉者,新型“人類”。
白粉:那么故事中設定出的幕星人是不是……?
四毛先生:我不知道,這些設定需要的知識面太廣泛深奧了。如果我知道的話,就不會成為你們的伙伴。
嗯?→_→!
黑粉變身!
白粉變身!
合體技-雙靈躍動。
黑粉白粉將四毛先生撞退四五步。
咦嘿嘿…四毛先生笑道:這么早放100sp大招,你們接下來還能打過我嗎?
黑粉白粉喘著氣懟道:四毛先生,我們可沒有技能CD。
四毛先生:沒CD?俺可是擁有主角光環的人。你們也敢反抗……是不是太陽照得太好了。
白粉趁著四毛先生分神之時,大喊一聲:neko charm!
實況轉播:
四毛先生被神秘物體踢飛了。
他現在處境非常危險,因為四毛身上沒有降落傘。
哎呀,他在空中劈叉。
呦,這難度系數挺高!就算是巴格格里,也未必能做到這種程度。
嘿,他要掉下來了。
白粉黑粉后退了三步,四毛先生掉了下來順帶滾了幾圈。
黑粉白粉望著四毛先生滾過的地方,情不自禁地贊美道:四毛先生蹭得真干凈。
四毛先生驕傲地拍拍身上的塵土,自豪地說道:剛剛好,剛剛好。這種清潔程度交給我,妥妥的啦!
你害怕嗎?挑戰者!
不,我很興奮。一個腳上戴著微型球環的生物從背后掏出一把斧頭似的東西向前沖去。
啊~赫,兩個不明生物扭打在一起。
那些環繞在賽場的生物們情緒高漲,吶喊聲噓聲此起彼伏。
賽場?哼!這個地方配嗎?四毛先生。
那么我該稱它為什么?黑粉。
屠宰場,那些在搏殺的生物像是被送入案板的豬。
不對,白粉。屠宰場可沒有那么多的生物在圍觀。我想稱呼它為“演唱會”。四毛先生,你覺得呢?
我,我只知道這個地方被幕星人稱為砧板。
砧板?白粉黑粉陷入沉思。
你怎么不敢寫了,四毛先生。都已經過去一年了。
Simple鬼谷先生,我不知道該怎么寫下去,這故事毫無邏輯,而且沒有一人成為故事的觀眾。我被這可悲的現實折磨著掙脫不了。我…我想要錢。一旦我能穩定充實的活著,就可以有靈感的構建出來那個小小的宇宙。
是嗎,為什么你的內心還是那樣空洞?我感覺不到悲傷,感受不到欲望。
是嗎?我…………………………………
砧板?我發現用鬼谷先生的想法解釋更為巧妙。砧板上是顧客買回來的食材,怎么處理都行。而憶天眼前的場景則是在剁餡,不同的餡料混合攪拌被剁成糊糊狀。糊糊狀?是因為鬼谷先生想吃水餃了嗎?
不是,因為此刻我很矛盾,我在追求真實,可是我不了解什么是真實?以及我沒有能力述說真實。相反我可以虛假的寫完這一切,但那種故事不會填補內心的空洞。我該怎么辦?一年了。靈感一直在腦海間蹦噠。
你還在在意自己的臉面嗎?
這不是臉面的事?
不是嗎?
有點,我是想寫出好作品,流芳百世萬世。被別人捧讀,供人思考。
這已經不是臉面的問題了。
嗯?那是什么?
妄想。
我,確實啊。我早就明白了,但是妄想讓自己有那么一瞬間的滿足感,有那么幾分鐘我會開始幻想這個虛構的未來,我的作品被當成名著一樣被許多許多人捧讀。
那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的內心的這股欲望?
我越是幻想,越是察覺不對勁。我開始注意到妄想參照的對象并未達到我所追求的境界。然后越想越深。文化發展的形式,我的故事依托的方式等等,都不合格。更別提我認為讀者對待作品的態度了。這些東西總會在我沉迷滿足感時戳破妄想的漏洞。呵,妄想明明都被戳破了,我還一次次的去修補,一次次的去粉飾它。受夠了,真的受夠了。額啊啊…
四毛先生被“囚牢”困住了。
這些生物無論是在砧板之中,還是在觀席上,絕大部分都會在面部或身體流露出狂躁般喜悅。那剩下的小部分,省略吧。
你為什么要省略,四毛先生?
黑粉,我目前還沒法說。
真是的,無話說就不該說。你難道沒看到有許多作者因為像你這樣廢話被人罵嗎?
我看到了,白粉。而我終究成為不了其中一員。屠龍之人總會成惡龍,可我…點擊666,雙擊送送送。去TM的!
那是什么場景?數十種不同的食材在砧板被切割,在相互拉扯撕碎。沒有廚師清理板面嗎?越積越多,汁水溢出板面。第一場的優勝者口中咀嚼著紀念物,也不知道是從哪塊食材上取下來的東西。它揮舞著上肢光榮的退下場,在調好溫度的高檔冰箱里休息復原,等待著接下來的高級食材們的角逐。
白粉黑粉索然無味地嘟噥著結束了,奧拉萊特星的盛會。奧拉萊特星的傳統,終于要結束了。
四毛先生發了瘋的吼道:開什么玩笑!結束?這才剛剛開始!奧拉萊特星慶典的開始!時代的滾輪早已轉動!任誰也無法阻止!從它一開始就注定好了結局!
白粉黑粉打開了囚牢,四毛先生和它們疲憊地回到了小屋。靜寂的氛圍彌散在床上安歇的生物四周。四毛先生離開了囚牢,可他們呢。
如果把奧拉萊特星的白天差擬成一道難吃的蛋炒飯,那星球的夜幕則是一份精致美味的涼拌豆腐。風聲蕭蕭,寒意侵蝕著“旅店”四周的土地,不遠處的“砧板”也陷入相同的凍境。
“這兒可沒幾種生物敢在夜幕下活動。明明很美的夜空,時不時飄落下的雪塵,茫茫天地的寂靜之色。無人品,無人嘗啊!”
“你居然來了。”憶天打斷了非遙的感慨。
“我?我隨心而來。”
“隨心。幕星的規則可隨不了心。”
“你今天又看到什么了?憶天。”
“空洞”
“空洞確實隨不了心,下一場什么時候?這個星球的時間。”
“三天后。”
“呃啊…”非遙盤坐起身,伸展著上肢向“旅店”外走去。
“結局啊,結局。”非遙的嘆息聲被風打斷,背后的那位依舊是他所熟悉的木楞的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