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玉公山
- 先生今天又來了
- 蔸楊梅的袖
- 2105字
- 2020-04-03 00:14:00
這味藥比較尋常,國內大部分地區都有。
只是它的采摘時間是在三月份,而現在剛好是開春三月,藥鋪還沒有來得及安排補貨。
不過,那天藥童告訴她,Q市郊區的一座小山上就有那味藥。
下午,兩點鐘二十分
姜嫵從最后一站公交車上下站,從醫院先回家又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車,她終于到了玉公山腳。
說是山但它的海拔也就兩三百米高,頂多算個小山丘,還是沒人管野生野長的那種。
之前有傳言過這里被人買下,但因為一直沒有人來管理,所以人們還是能自如的登山。
那味主藥適合生長于向陽的山坡草叢,勾邊,觀察了一番山勢,姜嫵便抬腳往山的東邊走去。
*
玉當山附近的停車場,一輛外表普通的黑色轎車安靜的停放在這。
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穿著低調的黑色風衣,雖然他身上肉比較多,但皮膚白皙樣貌清秀,胖的可愛。
“繼續跟嗎?”譚越看著那道逐漸遠去的纖細背影,轉頭和坐在后面的男子說話。
今天清早他就被秦詡叫著過來跟蹤這小姑娘,兩人一車一直跟到現在也沒發現什么疑點。
高定的真皮座椅上同樣穿著黑風衣的人懶懶散散的靠坐著,他垂著頭看著手中的書,指尖捏著書頁,每過一會就翻一面。
像是在亂翻。
“秦哥?”譚越見他沒有回話,很有耐心的再次問了一句。
“嗯!”
再次翻了一頁書,秦詡終于抬頭回應。
他眼角微紅,眼里氤氳著霧氣,這些日子忙著查事都沒怎么休息,精神不怎么好有些困。
把書放在一旁,修長分明的手指搭在門把上,打開,長腿一跨下了車。
秦詡看了看還在車內的譚川,伸手敲了敲車窗,“胖子,下車。”
清脆的敲擊聲喚醒了譚越。
“不是,這地兒這么空曠,你就不怕被發現?”譚越順著那山丘望去,除了草就是草。
秦詡側著頭,輕笑一聲,聲音清悅,“早就發現了。”
譚越肉嘟嘟的臉上做出驚訝的表情,“不可能吧?”
秦哥他就不說了,但胖爺他自己好歹也是個先天高手,能這么輕易被發現?
秦詡抬步,兩條腿筆直修,雙眼瞇起有些漫不經心的道:“近日追捕那些人你就沒被發現過?”
譚越追上秦詡,微落半步與他并排行走,“怎么會!那些雜碎怎么比得上胖爺我!”
聞言,秦詡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心里卻默默想,看來回去以后,得讓院長把胖子送到狐貍那呆一段時間了。
譚越不明白,“秦哥你問這干嘛?”
秦詡沒理他,密長睫羽遮住的眼底閃過幾絲讓人看不清的情緒。
小姑娘功夫不怎么高,但隱藏的功夫卻是極妙,昨夜他去追捕邵和,也是聞到空氣中的香味才發現了姜嫵。
他讓胖子查了資料,履歷簡單到用一張紙就能概括。
可讓人奇怪的就是,無父無母被老人養大的姜嫵為什么會武功,邵和為什么會選中她家?
是巧合還是她是那些事件的參與者?
*
山路不長,以姜嫵自己的腳程不過一會就到了山頂。
若不是怕驚了世駭了俗,她其實還可以用另一種更快的方法趕路。
山頂空曠,除了被人踩出的小徑和幾棵樹外,其他地方都長出了綠草,姜嫵走一步看一步,直到快從西面下了山,終于在一片雜草中發現了幾株綴了點黃色的藥草。
那些藥看起來只有十公分,夾雜在雜草群中焉了吧唧的。
姜嫵也沒在意,雖然看來長的不怎么好,但藥效在就行。
曲腿蹲下,姜嫵從身后的背包中掏出來一把嶄新的鐵鏟,小心的挖掘著藥草。
她目光專注,動作流利細致,像是練了上百遍,連揮鏟的弧度都似形成了一道精美的弧度。
風卷起了姜嫵耳邊的碎發,帶著這一絲細小的聲音入了耳。
“嘶,嘶嘶!”
有東西在接近。
姜嫵眉梢一挑,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頭也沒回直接將手中的鏟子揮了出去。
來的剛好,“正巧想制些別的藥呢!”
鏟子穿過蛇腹直直的插入地面,鮮血順著鏟身滑落,頃刻間便打濕地面。
姜嫵挖出藥草套袋收到包里后這才轉過身來,“白毛蛇?”
看到地上不過手臂長短,全身呈現白色扁形三角三角狀的頭部還長著長長的猶如人頭發的長毛,她有些驚訝。
這里怎么會出現這種蛇?
漂亮的眉眼緊鎖,姜嫵忍不住思索起來,白毛蛇一般生長在環境陰濕的地方,這里不應該有啊?
姜嫵站起身,把鏟子拔了出來擦干凈,又從包里拿出來一個紅色塑料袋,伸出兩指捏起蛇身把它放了進去。
“這個蛇膽得留著。”
白毛蛇出現在這種地方是比較危險的事,這個地方沒人管蘇經常有人來,如果還有其他白毛蛇,有人被咬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它的蛇毒雖不致死,但會讓人產生極大的幻覺,這種毒一般藥都沒法解只能用白毛蛇膽才可以。
姜嫵站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決定繞著山走一圈看看。
時間還早,這座山左右也不過幾百米長,她很快就能走完的。
*
“秦哥,她這是要干嘛?”
譚越歪著身子斜靠在一顆松樹上,看著姜嫵一會挖挖草,一會打打蛇,有些不解。
秦詡目光正在姜嫵提著的塑料袋上停留著,聽譚越這么一說,頭也不回的低聲道:“尋山。”
譚越打了哈欠,嘴巴長的老大,“啊-~她又不是護林員尋山干嘛,再說這地光突突的有什么好尋的?”
伸個懶腰活動活動身子,譚越看向一直站的筆直跟松樹一樣的人,“我們還繼續跟不?秦哥要不你過來給我靠會唄!你靠著肯定比松樹舒服。”
秦詡偏頭意味深長的撇了譚越一眼,嘖了一聲沒說話,只是渾身都散發著凍死人的氣息。
你要敢過來就死定了。
譚越是這樣理解的。
他感受到臨近死亡的氣息,縮了縮脖子把自己臉藏在風衣領子里,裝成一個鵪鶉蛋。
明明知道秦哥不喜歡別人碰,為什么還要作死?
看著遠處的白點,秦詡垂下眸,掏出插在風衣口袋中的手,看了看手腕上做工精美的機械表。
快四點了。
又要耽誤晚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