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想賭什么？”

“隨便什么都可以！”田靈兒心中根本就沒考慮自己會輸的情況，道：“我贏了，你以后見到我就喊田姑姑，然后還要答應無條件為我做一件事情，要做什么，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

言語之中，仿佛她已經賭贏了。

張牧塵拍手道：“好，師姐爽快，如果我贏了，師姐以后見到我就得喊牧塵哥哥，然后再答應我一個要求就行。”

“什么要求？”田靈兒滿不在乎道。

“我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張牧塵從地上撿起一個竹片揮舞兩下，道：“如果師姐輸了，那就讓我打三下板子吧。”

“切，小孩子才玩的懲罰。”田靈兒對此嗤之以鼻，“好，我同意了，反正我才不會輸呢。”

兩人的目光對視，仿佛都能碰撞出火花，而夾在兩人中間的張小凡，左看看族兄，右看看師姐，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也不敢勸，也不知道希望誰贏。

“師姐，怎么個比法？是比相同時間誰砍的竹子多么？”

“不了。”田靈兒搖搖頭，“既然要比，那我們就去砍黑節竹王，同一根竹王，誰砍下來用時最短，誰就贏。”

黑節竹王，其實說的是一片年代最久遠的黑節竹林，里面的黑節竹都有盆口粗細，且堅硬無比，就算是修習砍竹功課三年以上的弟子來砍都要費一番功夫，除了宋大仁和田靈兒，其余大竹峰弟子很少會來砍黑節竹王。

田靈兒選定砍黑節竹王，就是想看張牧塵砍不動出糗的樣子。

三人一狗到達黑節竹王所在的竹林后，在其中選了兩根一樣粗細的竹王，然后田靈兒簡單作了安排：“大黃，你配合一下，每過一息叫一聲，小凡你來數大黃叫了幾聲，給我們兩個分別計數。”

說完，田靈兒拿起柴刀便走向自己選定的那根黑節竹王，手起刀落，伴隨著大黃的犬吠和張小凡的計數聲，黑節竹王嗡嗡地振動著，竹身上可見明顯的缺口，但是相比竹王的粗細程度來說就有點不夠看了。

“咄咄咄”“汪汪汪”“一、二、三”......

多種聲音混雜在一起，仿佛一場交響樂，當張小凡計數到十八的時候，田靈兒猛地一刀揮下，黑節竹王喀拉喀拉地倒地，原本被竹王遮蔽住的一大片陽光投射進來，照在田靈兒沁滿汗水的紅衣裳上，她臉上的絨毛都能纖毫畢現地看清。

這一刻的她，宛如披著天光臨凡的仙子。

“呼——，用時十八息，張牧塵該你了。”田靈兒微微喘息著，將柴刀遞給張牧塵，隨后站直身子叉腰道：“你要是現在認輸，也不丟人，可別砍竹王給自己砍傷了。”

“小凡，水袋給我。”張牧塵顛了顛手中的柴刀，從張小凡手里拿過水袋，走到一處大石旁，撩了點水在石頭上面，拿起柴刀在上面細細地磨，只十幾下，便用手將刀上的水抹去，又提刀走到他選定的黑節竹王面前，轉頭看了一眼田靈兒。

田靈兒正倚靠在一根竹王上，雙手抱胸，靜靜地等著看張牧塵出糗，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甚是可愛。

張牧塵沖田靈兒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然后轉頭，舉刀。

開玩笑，他張牧塵哪里會砍什么竹子、磨什么刀？剛才說的話，做的事，都是演給他們看的，顯得自己很專業的樣子。

張牧塵真正依仗的，是積攢的掌心雷！

“靈兒師姐，小凡，大黃，你們要看好了。”

“怎么著？”“族兄？”“汪？”兩人一狗異口同聲。

“這一刀......會很帥。”

“......”

不等田靈兒露出嫌棄的表情，張牧塵暗運掌心雷，猛地一刀砍下，這一刀，蘊含了掌心雷的力量，碰到竹王，便如削紙一般摧枯拉朽。

嘩啦啦。

張小凡剛喊出個“一”字，聲音便戛然而止，大黃的狗叫都拖著尾音。

田靈兒嫌棄的表情剛剛表露出來，卻見到張牧塵身前那根竹王斜斜倒下，而且斷面平滑，這一刀竟是沒有絲毫滯澀感。

陽光投射在張牧塵身上，他還保持著揮刀的姿勢，輕松寫意，仿佛砍下一根黑節竹王跟兒時欺負路邊的狗尾巴草一樣簡單。

“師姐，我贏了。”張牧塵笑嘻嘻走到田靈兒面前。

“啊？這......這怎么可能？你怎么做到的？”田靈兒還沒回過神來，說話如夢初醒一般期期艾艾。

怎么做到的？當然是開掛啦！

張牧塵當然不可能告訴田靈兒他開掛了，便胡謅道：“這可是我祖傳的張家刀法，講究人刀合一、削鐵如泥。”

一旁的張小凡心想：我們張家還有這么厲害的刀法？我要是能學會就好了......

田靈兒還想再說什么，張牧塵走過來，從腰間拿出剛才撿的竹片，笑道：“靈兒師姐，我既然贏了比試，現在可以兌現剛才的賭注么？”

田靈兒下意識后退幾步，但是想起剛才自己答應過的事情，便將手伸出來，咬牙道：“牧.......牧塵......牧塵哥哥，你打唄。”

張牧塵看了看田靈兒纖細的玉手，搖搖頭，道：“靈兒妹妹，我可沒說是打手心啊，手心肉這么少，打起來得多疼啊。”

你改口倒是快呃，田靈兒恨恨看著張牧塵，問道：“那打哪里？”

張牧塵笑而不語，看向田靈兒的臀部。

田靈兒忽然懂了張牧塵的意思，俏臉一紅，大聲道：“不行！我那......還從來沒被打過！你你你......你換個地方！”

張牧塵輕嘆道：“師姐，愿賭服輸。”

田靈兒擦了把臉上的汗，氣惱地跺腳道：“你......你......無恥！”

張牧塵只是面無表情地復讀道：“師姐，愿賭服輸。”

田靈兒忽然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一言不發，短暫的沉默后，她對張小凡道：“小凡，你帶大黃回原來的空地，等我們，現在就去。”

單純的張小凡此時還不明就里，疑問道：“師姐？你和族兄......”

“讓你走就走，哪里這么多問題！現在，立刻，馬上！”田靈兒火冒三丈，嚇得張小凡連忙帶著大黃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