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陸昊行禮。
蔣文書要外調，所以原來的司丞就轉了正。
大理寺卿面露不喜，這陸家二公子不僅是個小孩子，甚至明明應該早早來報道的，卻拖到現在來。
哼！
有了太子殿下做靠山，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陸昊彎了腰還沒有聽到上司說免禮，只能繼續彎腰。
“無須多禮。”大理寺卿笑道，“聽說你破案有一手，殿下親自舉薦的本官也放心的很。”
陸昊：“大人厚愛。”
“這不剛才威遠侯來了你也知道，順天府要來一起辦案，就你和他們一起吧。”大理寺卿說道。
陸昊有些受寵若驚，他上輩子也沒這么快就得到上司的賞識。
“多謝大人，下官必定不讓大人失望。”陸昊又是激動又是恭敬地行了個禮之后便退了下去。
轉身后面上的激動全然退了下去。
大理寺卿吹了口茶杯里的茶葉，這么多年可給他轉正了。
這小子，怕是不懂這里面的道道。
嘿嘿。
陸昊繞過大理寺的刑堂，轉而來到專門放置尸體的義莊。
這義莊可比露天的義莊好多了。
“你是？”
陸昊將剛的來的牌子拿給守門的看。
“寺正大人。”
王毅的尸體用白布蓋著，只有兩天的時間，味道不濃，就是尸體上的尸斑多了點。
仵作對剛進來的這人有點好奇，大理寺新來的？
后面也沒跟個人。
傷口已經開始腐爛，散發出屬于尸體的若有似無的腐臭味。
陸昊回憶起王毅在宴會上的蹤跡，他就坐在自己旁邊，不過似乎心情不好，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天色暗沉，加上陸昊的注意力也不在在他那兒，等到陸昊在注意的時候，是小廝把王毅扶走了。
那個小廝……
陸昊抿唇，得去王家一趟。
王府門外掛著白幡，無論是主子還是仆人都穿著白色的喪服。
王府太遠，陸昊便把菜牙喊了過來，后面跟著幾個不良人。
“公子，該下馬了。”菜牙提醒道，“這左右的白布條，七尺長九寸寬，在靈棚的中間，這叫下馬幡，就是來吊嗓的人看見它就要下馬了。”
陸昊撩起簾子，下了馬。
跟王夫人打了招呼便走進了靈堂，因為王毅的尸體還在義莊，所以棺材里便只放了一些衣服。
上了幾炷香后，陸昊表明了自己的來意：“王夫人，昨晚和你還有王公子一起來的小廝能交出來我見見嗎？”
王夫人雙眼通紅，已經不見昨玩的潑辣。
旁邊的少女扶著王夫人，聞言，回道：“家母憔悴，自從弟弟去了已經一宿未睡，粒米未進，還請寺正大人恕罪。”
陸昊想笑表示自己不介意，又想到這是別人家的靈堂便直接搖了搖頭。
“管家，將小廝丫鬟們都叫進來，讓寺正大人辨辯。”
這靈堂空曠，即便有著一架巨大的棺材，左右兩旁一排的侍女都在披麻戴孝地燒紙。
王大人不在，府中其他的少爺小姐也都不在？
陸昊皺了皺眉：“這么不見其他的少爺小姐？”
“是這樣的，昨夜聽聞弟弟的噩耗，幾位姐妹震驚之下都病了，至于兩位弟弟，守了一宿的夜，害了風寒，母親便不讓他們守著了。”
少女眸子低垂，在談論到其他幾位兄弟姐妹時，語氣淡了很多。
想必這是因為同父異母吧。
很快，家丁們都被喊了出來。
高矮胖瘦，啥都有。
長得倒都是普普通通。
“昨夜誰跟著王毅少爺一起去宴會的？”陸昊問道。
話音剛落，就有幾人站了出來。
陸昊將目光放在了其中一個面容較為清秀的仆人身上：“是你在王毅喝醉了之后把他扶開的？”
這話剛落，王夫人惡狠狠的目光就對準了這仆人。
仆人瑟瑟發抖：“是，是奴才，可這，這都是少爺讓我扶的，少爺要去小解，結果奴才等了很久也不見少爺回來……”
“是你，是你殺了我兒，你納命來！”王夫人驟然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著仆人狠狠擲去。
幾個丫鬟攔都攔不住。
男丁們都不敢去碰王夫人。
陸昊看的急眼，這仆人都被王夫人打的失去半條命了！
“夫人，夫人！”
陸昊蹲下來給她把了脈，道：“王夫人暈了過去而已，這人我們就帶走了。”
少女行了一禮，便急匆匆地去叫大夫了。
“去，把他抬回去，先找個大夫治著。”陸昊沒想到女人的威力竟然這么厲害。
等回了大理寺，便見到何潤和大理寺卿李開坐在一起喝茶，兩人均是笑意濃濃，十分開心。
“多年前，本官和何大人一見如故，想不到你我還有共事的日子。”
“是啊，是啊，此番就要仰仗李大人了。”
陸昊也不想回來就見到這一幕，一個墻頭草，一個兩面派，見了是真心不爽。
“李大人，何大人。”
“嗨呀，想不要陸公子也在。”何潤似乎十分驚奇，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李偉笑了笑介紹道：“陸公子可是殿下舉薦，這樁案子便是他負責，是大理寺的寺正。”
何潤面上十分敬佩：“陸公子年少有為，那便拜托陸公子了。”
說著，瞧了瞧周圍。
李偉示意這都是自己人。
何潤便道：“人多不好辦事，陸公子放心，順天府的人就當根木頭。”
李偉沒有想到堂堂順天府的何大人竟然還要向陸昊示好？
心中起伏不定。
陸昊面上笑道：“何大人多慮了，多個人便多份力量。順天府的人也是有經驗的，何大人何必自謙。”
看來這案子有毒啊。
陸昊心中不止一個后悔。
威遠侯讓順天府介入進來是為了什么？
現在這姓何的又說自己不插手？
陸昊心中警覺。
“下官帶了人過來，先去辦事，日后再聊。”陸昊飛快地跑了，生怕慢一步就被生吞。
李偉面上有些不滿，好歹也是新來的，不給上司送個見面禮也就罷了，竟然還這么無禮？
何潤微微笑了笑，提醒道：“陸公子和殿下有交情，又和趙家的公子是朋友，李大人，莫忘了，本官記得，你和陸大人是同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