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疑惑地一鍋一鍋看過去，鍋里放著各種食材，香味撲鼻。

可是陸昊依稀聞到點臭味。

“公子，這是怎么了？”掌柜的走過來問道。

陸昊掌握了他們的賣身契，每個月開出的銀子也多，因此也不怕他們會背叛。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

掌柜地仔細聞了一會兒，搖頭道：“老朽年紀大了，可能鼻子沒那么靈了。你們呢，有沒有聞到？”

有人道：“公子，掌柜，小的在做臭豆腐?！?

話音剛落，一股濃烈的臭味撲面而來。

掌柜的連忙掩鼻：“公子，我們走吧。”

陸昊心有懷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停頓了一下朝臭豆腐走去，沒想到這個朝代就有臭豆腐了，看來自己的廚藝需要剔除很多東西，避免重疊。

“你祖傳的手藝？”瞧著那臭豆腐如白玉一般，撒上翠綠的蔥，真是簡單又好看。聞上去雖然臭了點，但是質地外焦內脆軟嫩，味鮮香微辣。

掌廚的小伙子似乎有些緊張：“是的公子，小人從小看著炸臭豆腐，長大了便也掌握這一技巧?！?

陸昊點點頭，這味道確實不錯。

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好干，給你漲薪。”

雖然不知道公子說的漲薪是什么一絲，但是他還是激動地雙臉通紅：“公子，我一定會好好干！”

走出了后廚，又見幾位衣著華貴的貴公子過來。

小二連忙走上去打招呼。

“嗯，把你們的招牌菜端上來?！睘槭椎馁F公子懶洋洋地吩咐道，“對了，再來兩壺酒，你們招牌菜的臭豆腐就不需要了，聞著就難受。”

“是是是，幾位客官請坐。”

“看起來這春意樓也不怎么樣，想不通……”

一人話未說完就被另一人打斷：“看起來不怎么樣，可是他們的菜肴味道極佳，幾日不吃，嘴巴里都淡出個鳥來了。”

“說到這個，楊兄前幾日不是去醉月閣，怎么，那個小娘子伺候地你不舒服？”

幾人說的話尺度越來越大，陸昊抽了抽唇角吩咐菜牙道：“你去煮一鍋綠豆湯，記住你要親自動手，一定要親眼看著！”

菜牙頷首：“是?！?

天然居開遍大唐，僅僅是京城，就有兩處。

“楊兄準備地如何？”高樓上，一人端著酒杯，面前擺著一盤棋子。

“自然不會令你失望?！绷硪蝗藞毯谧?，似乎在冥思苦想。

微風徐徐，在高樓上看盡底層風景。

“莫先生棋藝又精進了些許，楊某甘拜下風?！睏铒w看著白子被黑子包圍殆盡。

“此局可破?！蹦壬卣f道，仿佛在說什么無關緊要的事情，然而棋盤上卻是他冥思苦想了三天的棋局。

“哦，楊某人洗耳恭聽?！睏铒w道。

“不要踏進去便是。”莫先生說道。

楊飛笑著搖了搖頭：“非也，此局雖可破，可是棋手下棋自己便就是棋子，沒有一個棋子能脫離棋局?！?

陸昊從樓下上來，趙杰已經被兄弟灌得七七八八，菜還沒吃完便要醉倒了。

“趙杰，趙杰。”陸昊搖晃了人兩下。

“啊，陸昊你來了，來，一起喝酒?！毙∨肿踊瘟嘶问种械木票?，“你怎么樣兩個頭了，噢我知道了，是我喝醉了?！?

陸昊啞然失笑，沒想到竟然還有知道自己喝醉的。

朝著菜牙示意讓他把綠豆湯帶上來：“喝了湯再睡覺。”

幸好他們這兒的包廂沒有拆掉，擠擠還是能睡覺的。

趙杰喝了綠豆湯后終于扛不住困意睡著了。

陸昊看著癱坐一團的二世祖們，最終只能親歷親為，和菜牙一個一個把他們放到包廂中。

掌柜的見此，本想把小廝們交上來，沒想到公子一個人就干好了。

“公子。”

“嗯，沒事了，對了剛才來的客人怎么樣了？”陸昊問的是剛才在酒樓公然談顏色那幾位。

掌柜地搖頭道：“他們還在吃著，興致勃勃，十分高興似的?！?

陸昊點點頭：“你留意著他們，還有等他們走了看哪些菜是沒有動過?！?

掌柜的也是做了幾十年了，這話一聽，冷汗一出：“公子的意思是？”

陸昊道：“我的意思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這幾人怕是天然居派來看看成果的?！?

掌柜聞言更加提心吊膽：“那公子，這幾位？”

陸昊安心道：“他們已經喝了我配的湯藥，沒什么事情。”

這下，掌柜的終于放下心來。

陸昊卻是沉著臉下去的，堂堂正正搞競爭也就算了，天然居這是在弄惡性競爭，他們這是想要把春意樓致死。

可陸昊卻做不出下毒下藥這種事情，而且天然居是百年老店，名氣大，貴客多，不是區區一個春意樓能比得過的。

陸昊嘆了一口氣，走了一個陳府又有一個天然居，還真是麻煩。

天然居背后的背景必定不簡單，若是簡單的話也不會能開這么久。

陸昊決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大老爺，賞點飯吃?！?

“好人有好報，公子賞點銀子吧?！?

越往西走，這里的情景卻比永昌坊還差。

“少爺，可是累了？”菜牙跟在后面，陸昊沒有轎子，是兩人走過來的。

從永昌坊往西走，便是一副人間煉獄的情景，有餓的瘦骨嶙峋的男人，也有賣女換銀的父母，更有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老人。

“這兒到底是？”陸昊皺眉，他在永昌坊的時候從未見過這些，要不是今天心血來潮走了一百多里……

菜牙低聲道：“這些都是流民和軍戶，都是活不下去了……”

戰爭時期需要的都是健全人，拉壯丁去了戰場要么死了，要么半死不活，要么健健康康回來。而這里就是那些半死不活的人住的地方，他們對于貧民和流民來說手腳不健全，不能干活，不能種地，什么都干不了，那也就沒有價值。

而這里的小孩子，是牙行最喜歡的，因為不僅聽話，而且更便宜，給幾口吃的就成。

“公子，別再過去了?！辈搜绖竦?。

乍然出現一個富貴人，難保這些刁民會做什么。

陸昊也清楚這些，雖然沒有進去，可是僅僅聽見那些可憐的乞求，便覺得難受的緊。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陸昊轉身便想回去，沒有能力，看的再多也改變不了什么。

菜牙放下了心。

“公子，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前面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陸昊一看，十幾個窮兇極惡的家丁抱著一個少女，另一邊則是幾個家丁在打一對男女。

喊聲就是這個男人喊出來的。

“少爺，這？”菜牙連忙跟則陸昊走了上去。

家丁們見陸昊似乎有些面熟，但是他們又想不起來：“走開，要是傷了你我們可管不著?！?

“本公子有一百兩，他們欠你什么了，本公子替他們還就是了。”陸昊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