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愛愛這種事情，貌似如果兩個人太過熟稔了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壽山終于憋不住，轉過身子面對著若塵。

“怎么了？”若塵的聲音帶著些許鼻音。

“我……我……那個……其實……”有點兒熱……壽山后半句沒來得及說出口，若塵就打斷了她。

“我明白……”若塵又重新把她攬入懷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我對你，也是一樣……睡吧……”

？？？

這……算什么跟什么啊？

壽山又好像忽然明白了某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你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你，也許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壽山完全不想打破這一刻的寧靜，即使熱得睡不著，也樂意。

天上的星星守著地上的人兒睡去……

第二天天亮，壽山他們吃了些干糧又踏上了行程。

狄戎現任的汗王，他爹生了十幾個女兒，搶了生過兒子的絕世美人江流宛才得來的獨苗苗。可能他出生的時候，他老爹太激動了，名字取意于太陽光芒萬丈和月亮交相輝映不拉不拉一堆日月精華，由于原名實在太長而且過于拗口難記，我朝使臣將其名翻譯為“月華曄”三個字。

傳說月華曄雖是一介蠻夷頭子，卻生得極美。旅途無聊，壽山跟若塵聊起這件事。

“據六殿下透露，江流宛的五個孩子里面，連小五都只和母親像了個六七分，可是月華曄卻長得和我朝第一美人有九分相似……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美男子……”壽山回想了一下當初在別院里看到的蠟像，實在很難把那般絕世容顏安在一個套馬的漢子身上，“也不知道會不會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呢？”

“想來，應該是不差的……畢竟江湖四大美男子之首，斷然不會空穴來風。”若塵笑道。

“江湖四大美男子？還有這說法？！”壽山突然來了興趣，“哪四大美男子？我都沒聽過……”

“江湖素有四大美男子的說法，分別是‘月照花林’、‘沐晨修竹’、‘玉面毒醫’……”若塵跟壽山普及著江湖傳說。

“‘月照花林’就是月華曄？”

“是。”

“‘玉面毒醫’我知道，就是我們這次要找的那位。那‘沐晨修竹’又是誰？”

“是羅霄觀的觀主，陳修竹。”

“等一下……月照花林、沐晨修竹、玉面毒醫，這不是才三個嗎？”壽山掰著指頭，確定自己沒有聽漏，“還有一個呢？”

“以前是‘西風嘯雪’，后來他被別人取代了……”

“噢？‘西風嘯雪’就是青州城主譚嘯雪咯，他確實年齡稍大了一點，三十多歲已經人到中年成家生子，不好再跟一幫年輕小生比了……那現在呢？譚城主被誰取代了？我聽過嗎？”壽山好奇寶寶眨巴著眼睛，滿臉期待地盯著若塵。

“……”若塵被她盯得吞了一下口水，忽地有些緊張，“聽過的……”

“是嗎？是誰啊？賀月生？”壽山開始瞎猜，畢竟同是我朝第一美人生的兒子，他兩個兄弟都上榜了，就算是賀月生也不奇怪。

“不是……賀解元讀圣賢書，走的是科舉仕途，并非江湖中人。”

“那是誰？總不能是六殿下吧……他更不是江湖中人了。我聽過的江湖人好像真不多……好難猜啊……你快告訴我吧……”壽山軟磨硬泡，不問到底不罷休，“你就告訴我嘛……”

“……”若塵捂臉，默默在心里后悔自己為什么要跟壽山聊這個話題，“明鏡惹塵……”

“哦！對哦……”壽山恍然大悟，“哈哈哈哈哈……好吧，我真是燈下暗啊，原來最后一位美男子，這會兒正我身旁坐著呢……哈哈哈哈哈……”

雨季剛剛過去，一行人在水草豐美的原野上悠悠穿行，終于到達了草原深處一個名叫梭哈的地方，狄戎大汗王帳所在地。

壽山一行人被攔在外圍等待通傳，小五被這里的異域風情所吸引。壽山卻是心下忐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好酒好菜還是一頓棍棒趕出去……

雖然以前壽山總是碰上倒霉的事情，不過自從遇見若塵以后似乎就轉運了不少。

正在壽山久等不至，越來越焦慮之際，呼拉拉出來一大票人，全部侍從婢女打扮，然后中間一個年輕男子信步閑庭一般走來，走向壽山他們。

這天是無風無雨也無晴的陰天，雖然是白天，天色灰蒙蒙的，大地萬物都像蒙上了一層灰紗衣。那個男子身著狄戎飾物繁雜的服飾，頭上戴著一頂大帽子，帽檐外翻高蹺，像在頭上圍了一圈繡著繁復花紋的織錦，耳邊處垂下兩串兒顏色各異的寶石珠子。

如此眼花繚亂的打扮裝飾，若是穿在普通人身上一定會令人覺得土到掉渣，卻被月華曄的顏值生生扛住。

他走過來的時候，壽山只覺得好似他身上有一縷月光追著，周身散發著柔光。

難怪說，江流宛的五個孩子中，唯一繼承了母親絕世容貌的不是小五，而是月華曄。

壽山天天對著若塵那張臉，自認為對美男已經具備相當強大的免疫力，結果還是不免被月華曄看得心臟漏跳一拍。

“你就是負責護送小五到草原的凌公子？”月華曄偏頭望著壽山。

“啊……正是。在下凌霜月，乃是六皇子凌鋒的親信，此次奉命護送五公主前來拜會大汗。”不愧是江湖四大美男子之首，壽山覺得自己腦子都差點給他晃暈了。

“你是三哥哥嗎？”由于大哥和二哥對小五都太好了，導致現在小五見著她的三哥一點兒都不緊張。

“你就是小五？”月華曄看著小五，努力在她的身上尋找母親的影子。只可惜，小五遠遠沒有月華曄自己那般長相，簡直就是我朝第一美人的男版。

“三哥！”小五歡樂地撲了上去，“三哥你長得好像母妃啊，小五本來都快不記得母妃的樣子了，可是一看到三哥就全部都想起來了呢……”

在小五撲向月華曄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由地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