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邪王豪寵之王妃太呆萌
- 不羈如煙
- 2036字
- 2020-04-05 00:00:00
南朝景帝元年帝京之都
今天的初雪似乎比往年來得更晚一些。紛紛揚揚的雪花飄灑下來,為整片大地瞬間覆上一層純潔無暇的白。
時值臘月,百姓家家戶戶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年節而忙活著,似乎半年前那一場新舊政權的交替并未給他們生活帶來任何變化……
初雪乍來,寒冬已至,獵獵北風呼嘯而過,吹得窗欞咔咔作響。
一間破舊不堪的廂房里,上官蕙將自己瑟瑟的小身子緊緊裹在棉被里,雙眼緊閉,通紅的小臉上浮著極痛苦的神色。
夢里,有著一雙殘獰冷眸的人一步步向她走來,面具下,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被他渾身散發出的懾人殺氣而驚駭著。
倏然,眼前人手里多出把尖刀,長臂一揚,那把尖刀猛然刺入她前胸,血流如注……
“不,為什么要殺我?為什么要殺我?我沒做錯事,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一雙瘦成了皮包骨的小手緊緊揪住被角,她拼命喊著、叫著、哭著,冷汗已浸濕了她額前的發。
上官蕙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前一刻還通紅的小臉已是一片慘白。
她下意識看了眼四周,發現自己仍是在那間殘破的屋子里。
又是這個夢……一個月來,夜夜折磨得她不能安寢……
窗戶忽然被風刮開,寒風毫不留情地灌入,上官蕙冷得頻頻打顫,跳下床,光著腳跑到窗前,將被風吹開的木窗重新關上,轉身,又一溜煙地跑回到床上,將自己密密實實地裹在棉被里。
四周,死一般的靜寂。無邊的黑暗一點點將她淹沒,能感覺到的唯有那無止盡的痛苦與憎恨!
她,上官蕙,當朝左相上官文邕與原配夫人之女。怎奈,生母生她時難產,都沒看上她一眼就撒手人寰。從那以后,她便被落上了‘不祥’‘命中帶克’的種種烙印。母親離世甚至不到一年的工夫,父親便娶了繼室,又相繼納入四個小妾,且個個爭先恐后的為他綿延子嗣。那位英明偉大的丞相父親更在她五歲時便將她隔離在了相府南角已經荒廢的院落,過著下人都不如的生活。那年,父親仕途受到阻礙,聽信一位相士的進言,說只要將她隔離不但能保住自己的仕途,還能讓府中老小不會被她的命中帶克的純陰之氣所傷。
漸漸的,她這個正妻之女便被遺忘在了卑微的角落,無人問津……
用手摸了摸自己瘦瘠的臉龐,形如枯槁,憔悴至極。這哪里像一個十四歲女孩兒的臉?
上官蕙沉寂的漆黑眼仁里不禁閃過一絲動容。這個可憐的孩子……沒人知道,她其實早在一個月前那場來勢洶洶的傷寒發熱中就已經命殞黃泉。伺候她的婆子丫鬟不肯去為她請郎中,這便也罷了,她們竟然過分得連飯都不給她吃,讓她生生餓死在床上!??!
而她,肖玲月,就是在那時候以她的身體重生!
前世,她原是禮部尚書肖琮之女,才學出眾,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曾在宮宴上以一曲《鳳求凰》的訴琴而擁有了‘第一才女’的美譽,同時也得到了二皇子的青睞,向皇上請旨賜下婚約。
二皇子待她極好,又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從一個原本不受帝寵備受冷落的皇子,步步為營地坐上太子之位,以至后來順理成章地成了一朝天子,享萬民敬仰。那時候,她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他說,只要她生下兒子,便立刻封她為后!
后來呢?后來發生了什么?
本該是幸福**的結局,她想,若不是那場大火,她與他,還有他們的孩子,應該會一輩子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吧?
先帝猝然薨逝的第三日,太子府中突燃大火。那場大火幾乎要了所有人的命。若不是她當時剛好被父親召回了丞相府,恐怕她和腹中之子也難于幸免。
大火幾乎吞噬了一切。太子雖有幸得以逃脫,卻面容盡毀,從此以后唯有戴著面具站在世人面前。
后來的后來,上官蕙常常會笑自己傻,她竟天真地以為一切都將過去,殊不知那場大火不僅僅燒毀了他那天神一般俊美無儔的容顏,更將他們三年的伉儷情深毀滅殆盡!
自從他容顏盡毀,就不曾再踏入她的崇華殿半步。他開始廣搜美女,大肆填充他的后宮。甚至于……就連她那貌若天仙的親妹妹,他都不肯放過。
終于,在她懷孕七個月的時候,難抵對他的相思之苦,偷偷溜進了他的書房。她想,只要見上一面,一面就好。當她走進書房,書桌上,一卷明**宗卷卻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攤開來看,上面寫的赫然竟是立她妹妹為后的詔書、
回憶如潮般的涌向大腦,上官蕙痛苦的閉上一雙黑瞳,面頰如同被抽盡了血色,慘白如天空飄零的雪花。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一日,當她看見那卷欲立她妹妹為后的詔書,之后怒氣沖沖地跑到他面前找他理論時,他那雙露于面具之外的眼,是那么冰,那么冷。
龍榻上,他與上肖蕓熙衣不蔽體地糾纏在一起??吹剿J入,她那如花般傾城貌美的妹妹嚇得花容失色,嬌滴滴地躲到了他身后。而他,只是用一雙寒光凜凜的冷眸睥睨著她,如同在看一只最卑賤最讓人不屑的螻蟻。
“為什么?你明明說過要立我為后的?”她顫抖冷寒的聲音如是問,挺著七個月身孕的笨重身軀因排山倒海的怨怒而輕顫著。
她看不清他隱在面具后的表情,唯有那雙眼,冷酷得近乎無情。
“立你為后?”
她聽見了他沉悶的嗤笑聲,竟覺得不寒而栗。
“好讓你肚子里的野種順理成章地成為太子嗎?”
野種?
上官蕙身子猛然一個趔趄,幾乎要站不住。她一雙美目怒而圓睜,神情激憤地吼道,“這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用那么污穢的字眼來侮辱他?”
回應她的是一道更為嫌惡的目光與冷哼,“是不是野種,你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