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寫信,立場問題
- 擇天記之前世今生
- 是簡非墨
- 2745字
- 2020-05-15 17:29:55
京都的太陽漸漸下落,殘陽的暮光照射在大地上,給高低起伏的建筑物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藏書館里,一個面容普通的少年和一個嬌小可愛的少女相對而坐,他們在寫字。
落落放下筆,揉了揉手腕,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發現時候有些不早了,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應該回去了。
落落站起身來,朝著陳長生行了一禮,說道:“先生,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明天見。”
陳長生聞言,也放下了筆,站起身來,微微頷首道:“明天見。”
言罷,落落轉身離去,穿過那道打通不久的門,回到了百草園。
陳長生收回目光,重新坐下,拿出一張潔白的信紙,執起筆,沾了沾硯臺上的墨水,在紙上寫了起來。
寫好之后,把毛筆重新放回筆架上,用硯臺壓住信紙的邊角,整理好書案上的東西,離開國教學院,出去吃飯。
“陳長生。”
陳長生剛在一間極其清雅的食居坐下,忽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抬頭望去,一個青衣少年朝他走了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唐三十六,好久不見。”陳長生倒了一杯茶,遞給唐三十六。
唐三十六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然后看著他很認真地說道:“我去過客棧一次,看到你留的條子……你真進了國教學院?”
陳長生點點頭,說道:“你這些天在做什么?”
聽他親口承認進了國教學院,唐三十六的神情便有些凝重,應道:“青藤宴馬上就要開了,我雖然不懼怕誰,但總要做些準備。”
“確實是要做些準備。”陳長生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聽人說,你要在青藤宴上廢了宗祀所那個小怪物。”
“對啊,你覺得怎么樣?”唐三十六滿不在乎的承認道。
“挺好的。”陳長生點了點頭,又道:“如果你有事來不了的話,我幫你廢了他。”
唐三十六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他,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個單純善良的少年吧。”陳長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唐三十六極其不雅地翻了個白眼,“你現在都還沒洗髓,還想廢了他,你是不是想多了?”不過這話他倒沒說出來。
“喝過酒嗎?”
他讓老板送上兩壺極烈的佳釀,把一壺推到陳長生身前。
“喝過一點。”
唐三十六替他將泥封拍開,說道:“今天我高興,陪我喝一點。”
這是一點嗎?陳長生看著面前那壺酒,在心里偷偷翻了個白眼。
不過也沒拒絕,往酒碗里倒置了七分滿。
陳長生拿起酒碗喝了一口,輕微地皺了皺眉。
這酒入口辛辣,又有些微甜,味道還不錯,不過很容易上頭。
就比如……唐三十六
“像我這種天才,哪有那個時間去參加什么青藤宴,但那幫白癡京都學生,居然敢懷疑本公子的實力……”唐三十六抱著酒壺趴在桌上,醉醺醺的說道。
“這次我一定要去打打那些人的臉!”
……
回到國教學院的時候,陳長生渾身酒氣,但眼神清明,走路端正平穩。
藏書館里沒有燈光,他不在,國教學院自然如以往一般冷清。他走到湖畔,周遭寂靜無人,只有星星在清澈的水里沉浮,對岸樹林的倒影在夜色里并不清晰,深春的風拂面清爽。
他走到湖畔的草坪上躺下,把頭枕在右手上,左腿曲起,望著夜空中的滿天繁星,享受著在京都里最后的平靜。
半個時辰后,他從草坪上站起身來,往藏書館里走去。
挪開硯臺,把信紙對齊折疊好,放進信封里。
從藏鋒里拿出一個通體黝黑的哨子,走到窗前,把哨子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奇怪的是,哨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道無形的波紋從哨子中擴散了出來,流入空氣中。
不一會兒,一只黑色小鳥悄無聲息地落在了窗前。
此鳥的外形和普通的飛禽沒什么兩樣,但本事卻比大陸上其他傳信的飛禽高,速度極快,尤其擅長隱匿偽裝,因為它的外形和其他的鳥類差不多,所以基本不會被其他人截獲。
最重要的是,它只聽命于玄星閣弟子的召喚,準確來說是聽命于這個哨子,但制造這哨子的材料掌握在玄星閣的手里,所以說它只聽命于玄星閣的人。
陳長生從懷中取出一個用竹子做的“郵筒”,把它綁在小鳥的腳上。
小鳥展翅而飛,速度極快,咻的一聲,就消失在了陳長生的視線中。
……
中午時分,小鳥站在山峰上的一幢閣樓的屋檐下,一個身穿白衣,面如冠玉的青年坐在石凳上,平靜地看著石桌上黑白分布的棋盤。
思考了一會兒,右手從棋碗中執起一顆白棋放入棋盤中,一會兒又執起一顆黑棋放入棋盤中。
這時,一個身穿黑衣,頭系紅色發帶的少年走了進來,看到了屋檐上的那只小鳥,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石凳上的那封信,“他的?”黑衣少年問道。
白衣青年看著棋盤,點了點頭。
“內容?”
“照顧好他的那只小寵物,把琴帶去京都給他。”白衣青年依舊看著那張棋盤,頭也沒抬。
黑衣少年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嘴角似乎抽了抽,后半句的時候神情略顯詫異,問道:“大朝試?”
“嗯,你要去嗎?”白衣青年終于舍得把視線從棋盤上移開,抬頭看著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搖了搖頭,表示不去。
“破境?”白衣青年道。
黑衣少年點了點頭。
白衣青年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質問他有沒有把握,因為他知道黑衣少年肯定會成功的。
……
“請把這封信交給她。”
“嗯。”霜兒看著他的目光非常復雜,因為白鶴再次從遙遠的南方歸來,又帶來了小姐的一封信。
信的內容是看一下陳長生的近況如何,還有就是要尊重眼前這個少年。
從小姐的話語中可以看出,小姐和眼前這個少年是朋友,而且未來可能會嫁給他。
霜兒接過信,看了一眼坐在藏書館里的落落,便離開了。
回到東御神將府,她開始給小姐寫信,將打聽到的事情……尤其是今天看到的那個小姑娘。
白鶴離開京都,飛向遙遠南方的圣女峰。
傍晚時分,落日照耀著崖間的奇花異草,白鶴落在崖畔,少女伸手解下信封。
先打開霜兒寫的那封信,閱讀的過程中很平靜,可是在看到小姑娘的時候,柳眉微挑,似乎有些不高興。
而后又打開那個家伙寫的信,看完之后,又笑了起來。
……
落落看著霜兒離去的方向,好奇地問道:“先生,他是誰啊?”
陳長生說道:“東御神將府的一個丫環。”
聽到東御神將府四字,落落神情微變,正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停下,向藏書館外望去。
兩名男子來到藏書館外。
其中一人背著雙手走進了藏書閣,不請而入,顯得極為囂張。
那人穿著天道院教諭專屬的服飾。
“荒唐!”
那名天道院教諭看了陳長生一眼,便轉過身去,似乎多看兩眼都會臟了他的眼,極蔑至極。
陳長生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微冷的看著他。
……(內容太長,可以省略。)
那名天道院的教諭瞎逼逼了一番后,還不肯停止。
天道院教諭望向陳長生和落落,面無表情說道:“青藤之宴,但凡通過預科考試的學子都有資格參加,有很多人來自大陸各處,像你們這樣的廢物,準備去給我大周朝丟臉嗎?”
“關你屁事!”陳長生極其優雅的說出這幾個字。
天道院教諭聞言一滯,惱怒至極,卻不知該如何接話。
“好!好!好!”
他氣極反笑,寒聲喝道:“我倒要看看國教學院怎么翻身!來日青藤宴上,你們這些廢園出來的廢物被人羞辱,成為整個大陸的笑柄,不要怪本官今日沒有提前警告過!”
說完這句話,他拂袖而去。
而后辛教士壓低聲音向陳長生解釋了幾句,陳長生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他不能說那個教諭有什么不對,因為換作是他,他也不會放過這間學院。
所以沒有誰對誰錯,有的只是各自的立場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