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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賠禮不成蝕把米

為了不讓蘇言惹事,溫染把她關在了房里,每日都逼著蘇言看書習字。

在大學里頭都沒怎么正經看書的蘇言,再一看書里那繁密的字,徹底敗下陣來。

看了沒一會兒就動起筆墨,打量了四周一圈,看到溫染看書入了神,心中一動就在紙上動起筆來。

溫染只是偶爾看過去,見蘇言竟然難得坐住了,不知道在埋頭畫著什么,也就隨她去了。

等到快到飯點,蘇言一聽樓下那小二吆喝聲、碗碟碰撞聲,早沒了心思作畫,丟了紙筆就往下跑。

溫染這才慢悠悠起身去看一眼蘇言在畫什么,結果發現那紙上草草畫了一個人形,大概能看得出來是他,只是肚子那兒被墨水涂黑了一片,旁邊寫了幾個大字——腹黑,不可信!

蘇言正吃得興起,瞧見溫染下來,立馬招呼了讓他過來,湊近了才發現他臉又黑了幾分。

“怎么了?”

對于溫染的臉色變化,蘇言已經沒有之前害怕了,在她的世界觀里,這就是公子病,有事沒事都喜歡黑臉、擺譜。

“腹黑是什么意思?”

“咳咳咳咳咳咳。”

差點一個問題讓蘇言成為了穿越世界里被豬蹄卡死的第一人,要不是溫染水遞的及時,她就直接嗝屁了。

“就是...肚子黑,字面意思!”

瞎掰的功夫,蘇言認第二,這時代怕是沒人能認第一。

“你什么時候偷看我洗澡了?”

怎么還有這出呢!這溫染思維邏輯很可以啊!

這事可不能認,“我猜的!”

溫染沒信蘇言的一口胡話,只是“不可信”三字確實讓一整天都興致索然,連一貫有的壞笑都不曾有了。

不像是腹黑,倒像是冰山了。

這可讓蘇言很過意不去,她就是隨手一畫,沒想讓溫染看見了,這不就相當于當著人家面說壞話么。

因此為了討好自己的金主爸爸,蘇言趁著溫染悶在房子里的功夫偷摸溜出了客棧,想著去街上能淘點什么玩意兒。

就是可惜她囊中羞澀,逛了一圈,稀罕玩意瞧上不少,結果一問價錢,就是她去酒樓里跑十天半個月堂子也賺不來。

正琢磨著要不再給溫染重新畫一幅,但是又怕那公子哥嫌棄,一時想不到好法子,就溜到了河邊亭子。

趁著這地方四下無人,蘇言把斗笠給摘了。一到樑州,溫染可就把一摘斗笠會帶來的后果給她灌輸了十來遍,嚇得她差點睡覺都要戴著。

“是你?”

正愣神呢,這一聲把蘇言嚇了個夠嗆,瞪著眼就往聲音來頭那兒瞧。

這一瞧,她就覺著蹲在樹上那人有眼熟。

這姿勢,這黑紗遮面,還有這聲音,這不她從劉府逃跑那天樹上蹲著的那位?

“樹人啊你,一天到晚貓樹上。”

蘇言正煩著呢,又瞧見這么一位見過自己出糗的,心情更煩了,沒工夫搭理他。

結果有人就是這么沒眼力見,知道別人不待見,他還能腆著臉往上湊。

這位“樹人”就是其中一位,還特自來熟,“呼啦”一下就竄到了蘇言身邊,落地的時候那聲響都能忽略不計,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你不在滁州么?怎么跑樑州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哥倆好呢,蘇言斜了他一眼,見這人眼睛倒是生得好看,怎么眼神還不好了呢?

“我煩著呢,別吵吵。”

那人還來勁了,不閉嘴還說得更歡快了,“我那天見到你被賣去怡春樓了,我還想著哪天去怡春樓見見你呢,沒想到你又被買走了,又在這兒見著你了,有緣啊!”

小弟弟,你家里人沒有嫌你煩么?

蘇言不理他,他一人也能“嘚吧嘚吧”地說半天,一會兒說他覺著蘇言這人真逗,一會兒又問她之后被哪家買去了,又問她這回來樑州干什么。

全然沒把自己當外人,要不是蘇言這會煩悶得很,她非得抄起劍和這人來幾個回合。

“這都見兩回了,交個朋友唄。”

“我和街上賣大餅的都見上十回了,我是不是和人家就是過命的交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小子不僅自來熟,笑點還極低,就這么一句話笑了足有半分鐘,笑得蘇言腦袋都疼了。

這人揩了揩眼角笑出的淚,“你這人真逗,這朋友交定了啊,我叫莫羽。”

“蘇言。”

蘇言沒好氣地應了一聲,怕她要是再不回話,這小子又能自言自語嘮叨半天。

“你是滁州人,還是樑州人啊?”

“干嘛?”

被這小子磨得沒脾氣了,蘇言索性現在也沒個解決法子的頭緒,就和這小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但這小子真是嘴上沒個把門的,三兩句就把自己全給交代清楚了,他就是一江洋大盜,每天就是蹲各大府邸,等著人少的時候,進去撈上一筆。

剛剛看她穿得不錯,又往人手的地方走,本來想敲她一筆的,要不是見著眼熟都下手了。

“行啊,你這盜賊,倒把自己做的事說得很自豪么?”

什么劫富濟貧、行俠仗義之類的都說出來,不還是盜賊。

“盜賊分很多種,像我這種,只盜富人的,還送吃的給流民,那不就是劫富濟貧么。”

“那富人的錢財不是自己辛苦賺的?你好不容易賺來的銀子,別人不說一句話就給你偷走了,你說反正你那么有錢了,給我點怎么了,你這不還是無賴?”

這話倒把莫羽給唬住了,他平日里和他那幫狐朋狗友,喝酒吃肉的時候都是他開口胡謅,還難得碰上一個這么能說的。

“你這話說得在理啊!可我這不沒別的本事了么?”

“你就是懶,行行出狀元,不行你街口擺攤啊,非得干這買賣,不就是想拿現成的么,不是懶是什么?”

“佩服佩服!”

蘇言四兩撥千斤,三兩句就把莫羽的說辭給堵死了。

這么一來二去,兩人倒真的熟絡起來,蘇言發現莫羽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小滑頭,雖然干的是見不得人的買賣,可心地卻是實打實地好。

也就當他是朋友了,“我問你個事。”

“說,你小爺我知無不言。”

“要是有人惹你生氣了,她送什么給你,你不氣?”

“誰呀,值得你這么上心?”

蘇言讓他別打趣,“這是我家公子,我吃穿都得靠人家呢,我這把人家惹毛了,一會兒把我踹出府,我喝西北風去!”

“怕啥,我帶著你,餓不著。”

又遭了蘇言一記白眼,莫羽才笑著張口,“你家公子氣量夠小的啊,和你一個小丫鬟計較。”

“誰說不是呢。”

蘇言可沒敢說,她畫了幅畫諷刺那公子哥“腹黑”,一會兒光解釋“腹黑”就得好半天,她還得在晚飯前趕回去呢。

“這不簡單么,那些有錢公子哥不都喜歡玩個玉啥的,你就送個小玉飾不就成了。”

“我咋沒發現你這么富貴呢?還一個小玉飾,我要能買得起那玩意兒,我至于這么發愁么?”

“那你有多少銀子?”

蘇言伸出兩根手指頭。

“你這不有二兩么,夠了!”

“我這是兩枚銅錢!”

“......”

“你直接磕頭謝罪吧!兩枚銅錢,你買個羊肉燒餅都買不起。”

搞了半天,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莫羽也學了蘇言翻了個大白眼,又跟著說了一句,“你沒那誠心,你還賠啥禮,道個歉不就完了。”

“禮輕情意重!你個毛賊懂個啥!”

“得得得,我不懂,我帶你上街上繞一圈,我看你這兩枚銅錢,能買的著啥!”

“不用去了我就是買不著,我才在這兒發愣的。”

丟了一枚石子到河里,泛起的漣漪就像她現在的心情,雜亂無章。

“我借你。”

遞到她面前的是一些碎銀,看著不多,但怎么也有一兩了。

蘇言眼冒金光,立馬就來了精神,“不是吧,莫小弟,你這么大方?”

“可不么,你這大哥都有難了,小弟不能坐視不理啊。”

莫羽的性子同蘇言那真是一配一個準,兩人又這么一說,哥倆好都整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真拜了把子。

蘇言沒和莫羽客氣,拿了銀子就和莫羽上街去挑東西去了。

結果在街上,兩人一邊逗嘴一邊挑揀著,蘇言竟然一下忘了時辰,抬頭看發現天都黑了,才匆忙和莫羽道別,說了她住在哪個客棧,就著急忙慌地往回趕。

一回去,自然沒看到溫染的好臉色,別說好臉色,那臉臭的,跟泡在泔水里一天一夜了似的,隔著老遠就能聞到臭味了。

“不是說了,別亂跑么!”

一張口就是怒氣沖天,蘇言縮了縮脖子,“我就是給你......”

“成天只知道惹事!你手里拿的什么?”

見蘇言一只手藏在后頭,以為她就是為了街上那些玩意偷跑出去,上午“不可信”的怒火,再加上為她擔心受怕了一兩個時辰,這下是怒不可遏。

一把抓過蘇言的手,一用力蘇言就握不住了,見里面躺了個掛在腰間的小配飾,火氣立馬就上來了,

“我同你說過多少次,樑州這兒魚龍混雜,你這張臉會遭來殺身之禍,你竟然還為了這么個小攤販的東西,亂跑出去!”

“當啷!”

配飾撞擊在地面的那一剎便立即碎裂開來,蘇言要阻止的手甚至都沒來得及伸出來。

她好不容易借的銀子買來賠禮的物件,已經四分五裂,同地上的石子混在一起,成了真正的“地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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