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頭，你是不是有什么線索了。”見姜薇薇緘默不語，向曉楠托著腮幫喃喃問。

姜薇薇依舊目無旁物，望著窗上一片昨夜雨水沖刷留下的水漬，苦思冥想。

向曉楠給她煮的清湯雞蛋面，再不動筷就要坨了。

見她還是不理自己，向曉楠的手在姜薇薇眼前晃了晃，說：“你再不說話，我就不把今天發現的機密告訴你了哦。”

“什么？”姜薇薇恍然醒來，回過神來：“什么機密？”

向曉楠把碗推向了姜薇薇，努努嘴：“機密就是，你再不吃我做的雞蛋面，就要餓死了。”

姜薇薇朝向曉楠淺淺一笑，捏了捏向曉楠的小肉臉，說：“好~我的向曉楠同學，那我就開動啦！”

姜薇薇抱著那碗面痛快地吃了起來，畢竟這是自己最好的基友的一片心意，不能辜負。

“誒，你別說，我還真的發現了點東西。”向曉楠說，“你回到院中時，我趁著和向奶奶聊天的功夫，發現在他們家屋后的垃圾桶里，發現了不少倒掉的香灰。”

“你不廢話么，家里親人死了，燒香不是很正常嘛。”

向曉楠沒有接話，神秘地看著姜薇薇，瞬即將用紙包好的香灰遞給她，說：“這是我偷偷拿來的。”

姜薇薇打開那包香灰，又放在鼻前輕嗅后，大致明白了向曉楠什么意思。

“只有養小鬼的時候，才會用這種紅香。這紅香是由柏樹枝，柳木條，杉木加上檀香所制，所以味道會比祭拜故人用的要清新怡人得多。”姜薇薇放下了那包香灰，淡然地說：“看來，向奶奶家一定有人心懷不軌。”

向曉楠點點頭，說：“如果不是正好我爺爺也賣香，還真看不出來有什么蹊蹺。對了，除了這些香灰，我還看見向奶奶的手上掛著紅繩鈴鐺。”

“那是驅邪用的東西。等等……”姜薇薇忽而想到了什么，她眼神銳利，“我記得小芬的手上也有一串！”

小紅奶奶和小芬，她們難道都在懼怕著某種東西？

還沒等姜薇薇下結論，向曉楠已經被自己的揣測嚇到了。他內心忐忑又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想法是真的，那對小紅來說，是多大的災難與不幸。

“對了，我今天差點出事。小芬好像被一個女人附體了，她力氣太大了我的天，我這小命啊，差點厥過去了。”姜薇薇呼去雞蛋面上一口熱氣，淡定得仿佛在說別人的事，“還好后來有人救我。”

向曉楠靜靜地看著她，不敢打斷她。

“救我的人你一定猜不到。嘖嘖嘖。”姜薇薇故弄玄虛地嘆了口氣，說：“以前和你提過的，就是在冥界見過的那個神仙。哎，沒辦法，誰讓我魅力太大，他執意要我去做他的手下，沒被小芬害死，也差點被他擄走。”

“前面的還可信，”向曉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后面特么是你瞎編的吧，除了我不嫌棄你，你看看誰敢要你？連銘銘哥都不愛和你主動打電話。”向曉楠學著姜薇薇翻了個白眼。

啪！

姜薇薇朝著向曉楠的頭重重一掌，說：“臭小子，你再埋汰我以后別讓我幫你跟小哥哥要微信號。”

向曉楠嘿嘿一笑，忽而想到了什么，問：“不對呀，小芬與你無冤無仇，她殺你做什么。”

“我說了她不想聽的話。冥冥之中我總覺得那個女人，并不是想害我，而是想告訴我小芬身上的秘密。”

見對面的男孩沒有反應，姜薇薇正襟危坐，認真地解釋道：“昨天，小紅一直對我說：姐姐，我要吃魚，姐姐，我不要下去。一開始，我以為她在和我說話，后來我才明白，她叫得姐姐并非是我，而是小芬。今天在院子里，我看見小芬一直在對一只魚說你必須下去，這不正好和小紅的那句能對上嗎？”

說到這里，姜薇薇得意的拋了個媚眼，說：“所以我便猜測，小紅所說的姐姐就是她。”

“于是，我便學著小紅的語氣，重復了小紅一直說的話。之后，就是我一開始說的那些咯，小芬很激動，差點掐死我。”

“人只有在聽到威脅性的話時，才會拼死相爭。所以，這可能是小紅和小芬你死我活時說的話？”向曉楠推測。

姜薇薇抿著嘴，深深地點了幾個頭，夸贊道：“沒想到你這個豬，也沒那么傻嘛。”

此時，向曉楠已完全沒有了心思，和姜薇薇打趣。

“薇薇……我不明白，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小芬要和小紅如此勢不兩立啊……”向曉楠不能接受，小芬竟然會將小紅置于死地，她們可是姐妹啊，向曉楠不寒而栗，心處又難掩悲楚。

“對了，你不是說向奶奶的手上也有紅繩鈴鐺嗎？看來這事她是知道的，也或許……”姜薇薇不想說出那最壞的情況，但她怕向曉楠胡思亂想，還是把自己猜到的都告訴他了，“那紅木香肯定是大人燒的，小娃娃懂什么養小鬼。我是說，也或許，這事是向奶奶一手策劃的。”

見向曉楠一言不發，姜薇薇將最后的面湯一飲而盡，她又補了一刀：“那向奶奶一點都不心疼自己的孫女，我去了還一個勁兒地打聽我這個那個的，仿佛死的是別人家的孩子。就算是死的是別人家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別說了。”向曉楠神情恍惚，欲哭無淚。他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打斷了姜薇薇的話，轉身就要走。

見向曉楠如此悲傷，臉上還隱隱掛著淚痕，姜薇薇也于心不忍，她拽住向曉楠的手，安慰道：“好了曉楠，現在我們應該做的，就是耐心查下去，只有這樣，才能還小紅一個公道。”

向曉楠默默地點頭，他眼神流轉，沒了以往的生氣，語氣孱弱：“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呵，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去，”姜薇薇目視前方，冷眼道，“錢清河……”

又是傍晚，落日余暉灑在錢清河面上，夕陽的點點余光，隨著微有波瀾的水面游蕩，正如那細碎的星群。

如果不是出了小紅這樣悲劇，對于姜薇薇來說，這里真是一個悠閑散心的好地方。

心事重重的向曉楠，有心無力地和姜薇薇聊著天。

“薇薇，天就快黑了，我們真能在這里找到什么證據嗎？”

姜薇薇笑著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確定，但我相信小紅一定會幫助我們的。喏，前面有個小男孩在河邊玩耍，我們不妨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