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卓若琳后，唐三爺便被召回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也不說話，便是一邊喝茶一邊望著自己的三兒子。

“不知母親喚文昭來有何事。”唐家三爺，也就是唐文昭，終于抵擋不住母親的死亡凝視，率先開了口。

“你當真不知道么？”老夫人依舊不急不徐的語氣。

“還望母親明示。”唐三爺咬著牙關不松口。

“三兒啊，母親知道你喜歡卓姑娘，那也是個好姑娘，你若是真喜歡，母親不攔著你，唐家還有三個兄弟可以綿延我族靈師的血脈。但只有一點你要明白，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對待親人一定要坦誠。我問你，你帶卓姑娘進偲偲的房間，真的只是無心探望么？”老夫人話末提了提語氣，溫和中帶著一絲上位者不容拒絕的威嚴。

唐三爺也終于發覺自己做的不地道，好心沒辦成好事，只耷拉著臉：“母親教訓的是，是文昭莽撞了。文昭只想著若琳曾經救過四弟的命，說不定能治好偲偲的，未曾提前和母親請示，反倒驚擾了偲偲。不過母親，若琳看過偲偲后，說是能治，并且給了我方子的。母親若是信得過，不如就按那個方子試試。至于二嫂那邊，文昭這就親自去請罪。”

唐老夫人聞言只嘆了口氣“文昭啊，你喜歡卓姑娘，愛屋及烏認同普通醫師的醫術，這無可厚非。可是你真的能斷定上次能救好文君，這次便一定能救好偲偲么？偲偲若是出了事，這個責任誰來擔？誰又擔得起？”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你二哥傳信回來已經找到治療師了，晚些便回來，你二嫂那邊也不必去了，我替你說。”總歸還是偏心三子，怕不會說話惹惱了二哥一家。

從母親那離開后，唐文昭便犯了迷糊。

自己真的錯的很離譜么？一邊是心愛的姑娘，另一邊是愛自己的親人，自己本來只是希望大家更好而已。城內治療師緊缺，若是可以證明，普通醫師也能醫治靈師的一些小病，那瑜先生就不用這么忙了，打斗中許多靈師也不會因為救治不及時失去生命，那普通人也可以上戰場支援，而不是送死了，所有人都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唐三爺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

若要證明，那必須得有實驗，得有嘗試。而實驗和嘗試便一定存在風險。那又有誰能愿意當這個試驗品呢？母親他們是不愿偲偲去當這個試驗品的，而想讓自己剛出生的親侄女以身試險，自己真的有些混賬。

唐文昭變得迷茫了起來。

沒有人，沒有人愿意成為這個試驗品。若是……若是……自己可以呢？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中升起來。

唐文昭站在自己院門前打轉，越想越覺得可行。

“三爺，您在這杵著干嘛呢？這天兒快下雨了，您快進去吧。”正要出門的小廝略帶驚訝的望著在門口兜圈的主子。

“不必了，我出府一趟，晚上才回來，晚膳不用準備我的。”他急于和卓若琳分享這個好消息。

唐老夫人知道自己的兒子又跑出去時，只是微不可覺的嘆了口氣。

“隨他去吧。”孩子大了，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經歷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