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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映月井現場

星輝隨便弄了點東西當早飯用來安慰常瑾瑜受傷的心靈,溜達回來的白宗主毫無自覺拿起來就吃。

常瑾瑜氣鼓鼓地吃東西。白宗主微微一笑,有一搭沒一搭和星輝聊昨天在客棧大廳里聽到的消息。

常瑾瑜聽到他們聊到情天圓月上,不禁問星輝:“師傅,什么是‘晴天圓月’?”

“咋?你春心萌動了?”白宗主戲謔地問。

這和春心萌動有啥關系?常瑾瑜嫌棄地想,看向星輝問道:“師傅,是不是大晴天中午天上的太陽變成月亮?”

白宗主噗嗤一聲笑道:“‘情天圓月’指有緣之人在月圓之夜,站在映月井口往下看,就會看到自己一生中最喜歡的人,并永遠與之相守。是感情的‘情’,不是晴天的‘晴’。”

常瑾瑜知道自己理解錯了,手指在系帶上繞啊繞。

“你一定是春心萌動了。”白宗主笑道,“正常,我看你也就二十左右,正是大好年華。”

“才不是!”常瑾瑜紅著臉反駁,看向星輝,“這么說有好多人都去映月井了?”

“還說不是呢。”白宗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能理解,畢竟你是我見過的修煉界里最丑的女孩子。”

常瑾瑜目瞪口呆,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白宗主這話也太打擊人了!

你是我見過的修煉界里最丑的女孩子!

在老家,從來沒人說過她長得丑,她一直覺得自己是路人臉,就這在修煉界里還是最丑的,那修煉界的妹子顏值起步多少分哪?

星輝忙安慰道:“別往心里去。你只是不夠白,白了就好看了。”

白宗主噗嗤一聲笑了:“沒事,能白回來。”

常瑾瑜試圖轉移話題:“師傅,映月井就是一口井嗎?里面有沒有寶貝呀?我去了是不是有奇遇什么的?”

“時間都過了,”白宗主友情提醒,“現在去看,那里就是一口普通的井。”

常瑾瑜可憐巴巴看向星輝,撒著嬌:“師傅,你帶我去見見世面嘛!說不定我到了那里,主角光環閃閃發亮,一下子爆發出王霸之氣,撿到十個八個寶貝、丹藥、秘籍啥的。”

“你的主角光環我是從沒見它亮過,現在沒有,將來更沒有。”星輝沒好氣地道。

“明明亮了!你看我撿到你做師傅了。”常瑾瑜振振有詞。

星輝懶得搭理她,白宗主饒有興趣地猜測常瑾瑜嘴里那些聽不懂的詞,這時見星輝不說話,便道:“我要去那里看一看。”

常瑾瑜趁機雙手合十眨巴眼睛看向星輝。

“行行行,去去去!”星輝不耐煩地揮手。

白宗主帶著師徒二人朝映月井飛去,不一會兒來到一處樹林外。他停下來道:“映月井就在林子中間。”

常瑾瑜覺得奇怪:“那你為什么不飛到中間去,反而在外面停下來?”

“我要查探消息。”

常瑾瑜想了想,露出“我懂”的表情:“先去中間會漏掉很多線索。”

白宗主嗯了一聲,準備走。這時一陣風吹來,常瑾瑜聞到風中的氣味,忙用手扇風:“好臭!”

“我勸你還是別去看的好,這里可是死了不少人。”白宗主好意提醒。

常瑾瑜把脖子一梗,道:“我才不怕!我在老家上學的時候就見過大體老師了,鐵竹峰那里也見過尸體。”

白宗主聳聳肩,沒問大體老師是什么意思,直接往旁邊走。常瑾瑜做好心理建設,拉住星輝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走入林中。

大樹被攔腰截斷,地面坑坑洼洼。白宗主正在用魔門法訣查探時,不遠處傳來常瑾瑜的尖叫。他沒有理會,繼續查探。

“無相般若、玉清心決、天劍九訣、白云七劍決……來的人還不少。”白宗主自語著,“可惜對付魔域的人,也就無相般若和玉清心決有點作用。咦?這是——”

白宗主雙眼魔芒不停地閃動,“浩然天罡?又是這個管閑事的文不名,浩天府都沒幾個人了,不去光大門派反而到處管閑事,活該吃虧!”

白宗主又查探到一個熟悉的氣息,只是常瑾瑜的哭聲太響,害他一時想不起是誰。他把這個記在心里,再次搜索一遍四周,確定沒有遺漏后,這才向常瑾瑜的方向走去。

和他想的一樣,常瑾瑜被現場嚇得不停地哭,星輝雙手環胸,一臉無奈。

“是誰說自己見過尸體不怕的?”白宗主故意問。

星輝伸手揉揉常瑾瑜的頭發,口中安慰:“沒事,不怕。”

常瑾瑜哽咽著道:“我又沒有見過巨人觀的尸體。”

白宗主轉移話題:“你說的‘大體老師’,和尸體有什么區別?”

“當然有啊!我們學人體解剖的時候就要用到‘大體老師’。”常瑾瑜止住哭聲,慢慢擦干眼淚,“有的人臨死之前會把遺體捐贈給醫學院供我們學人體解剖,這是我們給他們的尊稱。”

白宗主不敢置信:他聽到了什么?我們學人體解剖?!

“……你們學人體解剖,難道要把尸體……”白宗主說到這里,沒有說下去。

常瑾瑜點點頭,道:“不過我們都是解剖兔子青蛙之類的。‘大體老師’很珍貴。”當然,解剖是合作的,她一直是給兔子打針加填表的那個。

白宗主打個哈哈:“你這位仵作學得還挺多。”

常瑾瑜連忙解釋:“我不是仵作,我學的是護士。護士就是照顧病人的人,不能開處方藥。不管學的是醫生還是護士,都要學解剖。”

白宗主啞口無言。常瑾瑜的故鄉規矩沖擊他的認知。

星輝比白宗主好一點,他跟了常瑾瑜幾個月,這些內容多少聽過。這時他把自己知道的告訴白宗主:“仵作在五星之國的地位很高,后代能參加科舉。這個國家還有專門教人學當仵作的書院。”

對于這點,白宗主很是贊同:“‘獄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檢驗’。”雖說他是魔道中人,卻也敬佩為民伸冤的凡人宋慈。

“是法醫學院啦!”常瑾瑜糾正星輝的描述,又不忍心掃了一眼四周的尸體,道,“師傅,我們報警吧!”

白宗主潑冷水:“官府的人沒那么好心來查。”

常瑾瑜一萬個不相信。她看向星輝,星輝嘆道:“官府若來了人,這些人早被掩埋了。”

“官府這么不負責?!”常瑾瑜被這里的政府震驚到了,“這種事都不管,上頭是等著群眾造反?”

“你這么信任官府,是不是五星之國的官員個個都是諸葛亮啊?”白宗主問。

“那倒不至于,是我們五星之國好,你們的政府壞。”常瑾瑜偏頭看向星輝,“師傅,我們把他們埋了吧。”

“行。”星輝一口答應下來,“我陪你挖墓穴。”徒弟想做好事,他舉雙手雙腳贊成。

一旁的白宗主,被迫負責搬運尸體。三人一直忙到天黑,才全部安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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