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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試試這個

  • 天瀾筆錄
  • 子慕凌兮
  • 3496字
  • 2024-07-18 22:31:10

玄天承上了山頂,眼看著封印光芒大作,而后逐漸暗淡。在山頂居高臨下,他終于勉強能看出山林緩慢的移動。

濃重的黑色從封印所在之處洶涌而出,雪崩一般地滾滾落下,迅速吞沒了周圍的山林。他聽見了群鴉的哀嚎。血色融在黑氣之中,云霧似的一蓬蓬炸開,竟有些詭異的妖冶。

黑氣所到之處,活物無一生還。

以他的目力,能夠看見遠處有一只斷手鉆入了地下,旋即又很快鉆出,手中抓著的正是他先前在地下看見的那個小兵。看來這小兵終究還是跑不動,被落在了后頭。就這一會兒工夫,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被一只斷手抽筋扒皮,吸干了血肉。

斷手卻并不止一個。

就在那小兵成為一具骨架的同時,另一只斷手已經抓住了另一個小兵。那位置離玄天承很近,他聽見風中飄來小兵的慘叫聲和斷斷續續的話:“……我……是自己人……我一心為主……”

玄天承沒有再看下去。

子丑之交已到,他的魂力散去,但水系靈力還在,因此并沒有多懼怕。但他有點擔心白震和白離。玄朗這個時候應該和大部隊走了,他們倆要是還在北山坡上,可能會有危險。

只是玄天承一從山頂下來,就又難以辨認方向,只好認命地回到山頂,準備運氣直接跳出去。

這時,斷手朝他飛來。

他正打算會一會這只惡魔之手,卻見那斷手到了他近前,竟然坍縮成了等身大小,然后圍著他繞了一圈,跑了。

他收了劍,十分詫異。

什么意思?

算了,出去再說。

他躍至半空,忽然急急頓住身形,反手拔出玄月劍來。劍鋒凌厲,當中劈開一團霧氣,破出一條明晰的路。

“又是你?”這熟悉的不可捉摸的感覺,是那日在日照峰水下遇到的人。只是這一次玄天承并非重傷在身,又有了經驗,加之功力進步,因而并未被黑氣穿透,但應付得仍然有些吃力。

那人現了形,這次整張臉都隱在面具之下,聲音沙沙的。不過玄天承清楚,這并非他的本體,只是力量凝結的幻象。“不愧是暗香疏影,好快的提升速度。可惜,這次沒人救你咯。”

“你想怎樣?”玄天承知道再下去吃虧的是自己,可這東西卻纏著他不讓他走。

“幫你呀。”那人道,“不置之死地而后生,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厲害。”

他游刃有余地接著玄天承的攻勢,一面說:“封印里頭那個,再大的本事,也沒有繼承人,日日孤獨無聊得很。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他很愿意把一身功力都傳給你。”

“你是白舜?”玄天承趁此機會問道。

“你怎么能直呼長輩名諱,真沒禮貌。”那人嘖了一聲,“考不考慮?不出聲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玄天承有點心神不寧,轉瞬想了很多東西。倒不是他真在考慮,而是白舜……他趁著這會兒那人稍微放松警惕,轉身就走。

“真是給臉不要。”那人在他身后幽幽道,“最后一次機會。”

“你不追,因為你也受傷了。”玄天承遠遠地說,“我真要拼了命,未必會輸。”只是他心有無數牽掛,再不會那么拼命就是了。

他揚長而去,察覺到身后的人沒有追上來,到底還是長出一口氣,背上沁出涔涔細汗。

他問的巧妙。“你是白舜”,對方如此回答,承認了封印中的正是白舜,又說明他不是白舜的幻象,本體另有其人。

果然如玄天承所料,還有一股與白舜合作的勢力,而陳崇緒不過是他們的一個操縱對象,也有可能是實驗對象。

當克蒙自、南海溫家……局勢愈發撲朔迷離,卻也跟滄淵越來越脫不開干系了。

玄天承從陣法中出來,還沒喘一口氣,耳邊就傳來破空之聲,心道不妙。

他是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出去的,也做好了落在奇怪位置的準備,但落在這一線天,還是一線天的正中央,實在是倒霉中的倒霉。

兩側山峰高聳,前后狹長一條,這分明是打仗時誘殺敵軍的最佳位置。更別提這里還真有埋伏。

玄天承才往前走了一步,當即扭身,改為點著崖壁向上疾走。下一刻腳底震天動地,竟是一整排雷連著爆炸。火光和氣流暴露了他的位置,當即便有暗器追著他從四面八方包抄而來。

他側頭一看,這哪里是暗器,分明是子彈!

爆炸引得兩側山壁上巖石滾滾落下,巖石砸在地面上,又接連引發新的爆炸。地面根本無路可走,這峭壁上更是危險重重。子彈之外,峭壁還在坍塌,腳底巖層不時崩裂,頭頂更有巨石砸下。

他仗著自己身法靈活,勉強在縫隙中躲閃,身上難免擦傷,速度也被迫放緩,掙扎許久才終于上到懸崖頂端,腳下的巖石隨即裂開,他腳底一滑差點倒栽下去,好險才穩住了身子,趴伏在地面上,平復著呼吸。

他到底還是被爆炸波及,地面砂礫迸濺扎進身體,此時后知后覺痛起來。他回頭看了眼崖下,那里已經全部被亂石掩蓋,若是自己在下面,斷無生還可能。

真是好大的手筆。

不過樂觀點想,他一個人蹚了這里所有的雷,也算是勞苦功高了。

他一時沒有動。

這懸崖頂端是空蕩蕩一片平地,而不遠處就是茂密的森林,對岸更是叢林密布,還有高聳的山峰。他在明敵在暗。又是一個極其劣勢的位置。從剛才子彈射來的方向看,這兩邊起碼得有十幾個人。

普通子彈并不能射穿護體罡氣,對修靈之人來說連普通暗器都不如。但從血影與叛軍幾次小規模的摩擦來看,叛軍使用的子彈有靈力加持,威力巨大。他手下已經有十幾人死傷于這種新型火器。

他慢慢放出靈識去,掃過兩邊的樹林。隨即他微微皺眉。這倒是怪了,林中分明無人。他又往崖下探去,卻也無人。那子彈是哪里來的?

嘖嘖,這都沒死。

玄天承腦中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聲音,周圍卻不見任何人,登時如臨大敵。

哎,還是得改進。

你消耗了我這么多好東西,打算怎么賠償啊。

要不,再幫我試試這個吧。

那個聲音又說。

什么東西?玄天承心下一緊,來不及分辨什么,下意識運氣護在周身。

腹部陡然一涼。剎那間,從未有過的痛楚從那一點爆裂開來,仿佛一只手在他內腹張開了然后肆意翻弄。他眼前一黑,也正是在這一刻,魂力反倒失了壓制。他憑著意志,咬牙使用了“渡”。

這一點魂力,不足以讓他傳到很遠的地方。他傳的是莫家駐地附近,不知道他們走了沒有,也顧不得被他們發現身份了。

他傳下來,腳下一崴,只見附近無人,一片漆黑,不由苦笑,原來竟是傳歪了。他一手扶住樹干,一摸腹部傷口,滿手黏膩。失血太快,他視線已經模糊,嘗試著給自己止血但根本止不住,從懷里摸了丹藥一股腦吃下去,勉強用靈力護住心脈。

恍惚間有人扶住了他。

玄朗的聲音響起:“少主,是你嗎?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沒事——天啊,怎么這么多血……”

微弱的火光亮起,莫中行撥開樹叢跳了下來,“是侯爺他們?出什么事了?”一面朝上面道:“太祖母,這兒有個高坡,您當心。”

夏侯晴站在上頭給他們舉火把,只見玄天承一身黑色,昏暗中也瞧不出傷勢如何,但看玄朗那雪白的臉色,想來情況很不妙。

子丑之交,沒接到人的血影也陸續返回,說時間已到,讓莫家先行撤退,但夏侯晴執意要等到鎮北侯他們四人安全返回,還讓莫中行先帶人下去。即便玄朗來傳了玄天承的話,她也還是說要等著。玄朗實在拗不過,只好折中,讓莫中行他們先走,自己陪著老太太等,結果莫中行也留下來了。

他們聽到山中爆炸聲,剛好往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否則玄天承落在黑暗里,他們根本不可能遇上。

玄天承這時神志已經有點不清楚,由著玄朗和莫中行把他抱了上去。他半靠在樹干上,聽見玄朗在哭,又感到他在給自己輸送靈力。

“太祖母……”莫中行也是手足無措,他看了眼傷口,倒抽一口冷氣。這么大的創面,這樣的失血量,要他來看,已經……

“別慌。侯爺是有福之人,命不該絕。”夏侯晴紅著眼睛,強自鎮定,抬手施了個訣。她見到玄天承額間一閃而逝的彼岸花印記,微微怔了一下,喃喃道:“果真如此。”神色卻肅穆下來,對玄朗道:“扶他起來。”

玄朗正是六神無主,見莫老夫人發話,忙不迭地點頭。

夏侯晴伸手,在玄天承背后畫了一個符咒。符咒一成,他傷口出血便減緩了,人也慢慢醒轉。

夏侯晴見他醒來,長出一口氣,連道阿彌陀佛,對玄朗和莫中行說:“趕快送去醫館。”又道,“尋常醫館不行,去藥王谷,或者留仙谷。”

“謝……夫人……救命之恩……”玄天承勉強說出一句話來,又看向玄朗,“百草……”

“對,對對,泗水百草堂,那里近。”玄朗哭著說,一面抱起了他,“少主,我這就帶你去。”

“宣城……”

“啊?可是少主你……好,我跑得快些就是了。”玄朗淚流滿面,拼命點頭,勉強記得對夏侯晴和莫中行丟下一句“先走一步”。

夏侯晴慢慢站起來,看著神女峰方向,神色復雜。

莫中行在一邊扶著她,心中也十分震驚,他只知太祖母上過戰場身子硬朗,卻不知她竟然有如此深厚的修為,還會畫符咒……事實上這幾日所見的一切,都太超出他的認知了。他到底只是十幾歲的小孩,再怎么少年英雄也被嚇住了,不由得貼近了她,顫聲道:“太祖母,我們……現在去哪?”

“你回去泗水,照看好你祖父祖母和五叔。”夏侯晴說,“我放心不下,得去一趟宣城。”

“您一個人去,這怎么能行?”莫中行道,“我給您套輛車吧。”

“坐車,那多慢啊。太祖母本事大著呢。”夏侯晴笑了笑,“什么話都以后再問。你只要記得,侯爺對我們莫家是恩重如山。”

“是。”莫中行啞聲說,“中行必將鞍前馬后,以報侯爺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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