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亮，靈禹便趕到了柏莫瀾的城堡外，有靈武晶石的加速技能，他沒必要像上次一樣跟在蘇喬野身后慢吞吞的走著來。

掏出身上的小本本，靈禹迅速記下幾行文字。

“第一層次速度強化測試，總步數三萬七千四百六十一步，估算距離六點四公里，用時十二分鐘，身體暫無疲憊感，消耗武靈力百分之五。”

雖然靈禹的大腦被靈念職業大幅度強化了記憶力，但遺忘是不可避免的，一些細節還是記下來更保險。

收好小本本，靈禹正要進入城堡，卻感覺到了一絲維和感。

按理說不管什么時候，城堡中都該有巡邏的衛兵和守門的守衛。而現在，寬闊的城門外沒有任何人在站崗，整個城堡里悄無聲息，像一座空城。

靈禹接連使用斷罪之瞳和皓月明瞳兩個技能，并未發現城堡內有任何的異常。

等用出靈念職業第三個技能“破障明眸”之后，城堡的異常才顯現在靈禹眼中。

城堡大門內被一種白茫茫的霧氣所籠罩著，霧氣中視野可視范圍很短，靈禹也只能看到幾米外的東西，再遠就看不到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眼前的霧氣卻忽然消失不見。

隨著霧氣消失，一隊城堡守衛突兀的出現在靈禹不遠處，他們兩人一組，相互攙扶著朝城門走來，樣子十分的疲憊。

有一組守衛走到靈禹身前時，稍微停了一下，用十分微弱的聲音告訴了靈禹幾句話后便“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靈禹立刻蹲下來，檢查兩人的狀況，發現他們呼吸正常，身體并沒有什么外傷，靈魂的顏色卻比正常人要淡一些，外貌形態也有些模糊，幸好靈魂形態沒有破損，多睡幾覺精神就能補充回來。

柏莫瀾從城堡外墻上跳下來，落地時帶起無數灰塵，糊的人睜不開眼睛。

“你來的太慢，我在墻上等幾十分鐘了，還記得大殿在哪不，去那等我。”

柏莫瀾還是之前的老樣子，做事沒有一點的邏輯性，留下一句話后便用手抓起地上的兩個衛兵，往肩膀上一甩，扛著就往城外的方向狂奔而去，只留下靈禹在原地莫名其妙。

走在城堡內的青石板路上，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但靈禹總能感覺到有無形的視線一直在盯著自己看，這視線來自四面八方，躲無可躲，藏無可藏。

靈禹三瞳技能全開也沒辦法看到視線的出處。

潛意識里并沒有發出危險警報，這意味著這一視線并沒有什么惡意，靈禹也不再將注意力放在這方向不定的視線上。

等靈禹一只腳踏入大殿的瞬間，方向不定的視線突然固定。

靈禹憑借感知，順著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長有白色長發的少女正坐在柏莫瀾的太師椅上，不緊不慢吃著糕點。

從相貌和體態上看，少女頂多十四五歲的樣子，身體沒有發育起來，相貌還沒有長開，看著挺瘦弱的，有些營養不良。穿著也普通，就只是宣武學校分發的藍白色校服。

少女低垂著眼眸，一手拿著糕點，另一只手擺弄著盤子里的桂花糕，將它們排成心形、花瓣等各種樣式。

雖然少女除了發色奇怪外，其他看上去挺正常，但靈禹卻隱約感覺到她身上正在不斷往外散發著一種東西。

這種東西詩雨綾在蘇醒之后也有散發，但詩雨綾身上散發出的東西給靈禹的感覺是生機和活力，而少女身上的則是扭曲與不可名狀。

也許是注意到了靈禹的到來，少女停止進食，抬起頭來，微笑著看向靈禹。

兩方視線相遇，靈禹的眼睛忽然刺痛了一下，在疼痛持續的幾秒鐘內，靈禹分明看到少女的眼眸存在著異常之處。

在她外側的眼角處，有兩道淡銀色的流光從眼角中延伸出來，和她乳白色的發絲交纏在一起，而她的眼睛則是黑環與白環相替環繞，呈現奇異的螺旋狀。

刺痛感消失，少女重新低下頭，從盤子里抓起一塊桂花糕，抬手拋給靈禹。

“你是第一個能在我眼前站住的人，認識一下吧，我叫白翼。”

或許是因為瘦弱的緣故，桂花糕沒拋出幾米便開始往地上落，預算的落地點距離靈禹很遠。

跑過去在落地前接到是沒有必要的，白翼的言行顯然是在給靈禹立下馬威，不管是去接還是撿起來，都會正中其下懷。

眼見著糕點就要落在地上了，靈禹打出一個響指，隨后對著糕點的位置用力一彈，馬上就要落地的糕點忽然停了下來，在距離地面僅有一個指甲蓋的高度上原路返回，劃著弧線又落回到了白翼手上的盤子里。

看著回到原位的糕點，白翼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淡。

她將盤子放在地上，站起身來，拍打拍打身上糕點碎末，長舒一口氣。

“不給面子就算了，咱們以后相見的日子還長著呢。”

說完，白翼嘴角上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隨后揚長而去。

看著白翼離去的背影，靈禹眼中浮現出厭惡的神色，從踏進大殿的時刻起，他便聞到了一股腥臊的味道，白翼將桂花糕扔過來的時候，腥臊味則更加濃郁起來。

靈禹轉過身去，撇了一眼太師椅下的盤子，隨即便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盤子里裝的根本就不是桂花糕，而是各種各樣血淋淋的器官，剛才白翼扔過來的便是一顆蒼白色帶著神經線的眼球。

搞得靈禹胃里翻江倒海，跑到大殿外的階梯下干嘔，還好沒有吃早餐，不然得糊一地板。

柏莫瀾來到臺階旁，稍微皺了皺眉頭，像是聞到了大殿里的味道，但并沒有說關于這部分的事情。

“跟我來吧，你到這兒來的目的我已經知道了，今天不把你榨干不會放你回去的。”

說罷，柏莫瀾一把抓住靈禹的胳膊，跟抓小雞崽子似的把他提嘍了起來。

也是挺奇怪的，被柏莫瀾抓起來以后，靈禹瞬間便感覺身體一麻，怎么也用不上力氣。

就這樣被柏莫瀾抓著胳膊，甩到肩膀上，扛著帶到了上次戰斗過的演武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