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坐在椅子上睡著的“317”,突然醒了過來。
睜開眼,焦距慢慢變得清晰,入目的是,全白色的墻和病床……
他興奮。【我回來了?】
看了第二眼,不,這床太小,只夠一個人睡,肯定不是他的床。而且,他的床放在房間的正中央,不會是現在這個近墻的位置。
第三眼,他抬頭看看天花板。ε=(′ο`*))),唉,果然不是他的房間啊。
【我還在夢里吧。】
沮喪的“317”站起身,一條毯子從他手臂上垂落。
噢,他想起來了。
之前,有人跳樓,端木藍好奇心過盛,在現場看到了“實景”,被嚇昏了。
還好他們就在醫院,連刀他們馬上把端木藍送進了病房,連他都被要求留下。門外還放了兩個人,美其名曰叫,“安保”,其實是限制他的自由。
他不得不陪著昏迷的“父親”,看著醫生們來來去去,給他做各種檢查。也許是這一天過得刺激,加上身體疲憊過度,他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揉了揉眼睛,“317”看看外面漆黑的天色,現在是當天晚上,還是第二天清晨?
他又瞅一眼空蕩蕩的病床,人呢?
打開房門,兩個穿警服的漢子還站在門外。
“317”問:“請問,房間里的……”
他的話還未講完,兩個大個子同時伸出手指,指向同一個方向,卻不說話。
“噢……謝謝。”“317”抓抓頭發,朝著他們引導的方向而去,沒走多遠,就聽到了聲響。
“嗚嗚嗚嗚,你太讓我失望了。”女聲。是……路頌?
“親愛的,都是我不好。不過,當時你在外地陪著可可,也趕不回來啊!”道歉的,那一定就是端木藍了。
“你這是怪我咯?”
“怎么會!我是說,這件事發生得突然,我也不知道,警察居然找桐桐去見那個壞人。”
路頌咬牙切齒地說:“你這是推卸責任!你就不應該同意,讓桐桐參與這種事情。”
“是,是我的錯。”端木藍早就后悔三千多遍了。
“而且你,你……”路頌說到這兒,忍不住扭住了端木藍的上臂內肌,“你還不如女兒。女兒好好的,你卻昏倒了!你們到底,誰保護誰??”
“嘶!疼,疼,疼。”
“你小點聲。”路頌被端木藍的叫聲嚇了一跳,她明明扭得很輕。“別把女兒吵醒了。”
路頌松了手,端木藍趕緊把自己的手,救了回來。
他也很不好意思地說:“我在拍攝現場看多了假道具,沒想到真的情況是那么恐怖。……我也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啊。哎呦,現在我的頭還痛呢。”
“啊,還疼啊。”路頌聽了這話,馬上心軟地去摸摸丈夫的腦袋,“要不要叫醫生再看看。腦震蕩了不好。”
【我一直托著他的腦袋,哪兒來的腦震蕩?……跟我的手骨,撞出來的?】偷聽的“317”吐槽。
“我就覺得想吐,聽不得大聲。”端木藍干脆演上了。多年的經驗,應付“親愛的”,“苦肉計”最有效。
“唉,”路頌一邊給丈夫揉著腦袋,一邊冷靜下來商量著說:“不過,也算錯有錯著,我們倒是目睹了兇手的下場。我這心就穩了。……真是壞人有報應!”
“是啊,我也想不到他是這樣的結局。這個兇手在西南市和華中市殺了那么多人,還差點把桐桐害了,可是,他自己也逃脫不了,被人在醫院里完結。”
“壞人,還是有人收拾的!”兩人不禁長吁短嘆地交流起來。
聽到這對夫妻暫時不會打起來,“317”安心地悄悄地離開現場,回到了病房。
和兩個“門神”無聲地打了個招呼,他重新關上了門,好像從未出去過。
坐回椅子上,重新蓋上毯子,他閉目回憶發生的一切。
他有問題,需要答案。
一幀一幀地回看連刀和其他警察們說的每句話和每個表情,兇手田力說的每句話和每個表情,“317”的眉頭越皺越緊。
【今天死的兇手,是我要找的‘兇手’嗎?】
【……難道,這才是我無法離開‘夢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