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怎么樣？”路頌看到“317”慢吞吞地走過來，等到他上車，終于忍不住連聲問：“桐桐，順利嗎？”

端木藍發現，很難從女兒臉上看出結果，眼神迷茫，表情無辜，是成功了？還是淘汰了？

“噢。”“317”隨口回答，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

“‘噢’是什么意思？順利？成功了？！”路頌翻身，跪在座椅上，撲向女兒……的臉。

自己的臉頰被熱乎乎的東西包住，把“317”的腦子招了回來。

他聚焦一看，什么玩意兒，那么一張臉湊在面前，看她嘴唇突起的樣子，還要“攻擊”他？

他連忙用手堵住對方的前進路線。

【哎呀。碰到嘴巴了。】他惡心地把手抽回來，放在真皮座椅的邊緣上，蹭干凈。

“桐桐，你就直接告訴我們，是不是通過面試，可以進入第二輪了？”路頌居然用，帶點兒撒嬌的口吻，對女兒說。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317”忍不住，把手再次蹭一蹭皮椅。

“你別這樣，嚇著孩子了。”端木藍看女兒一臉的不自在，連忙攔住過于興奮的妻子，“你坐好。我看桐桐是成功了。”

“317”朝他點一點頭，還好，車里有兩個理智的人。

路頌得到確切的答復，開心極了。她又問：“桐桐，在面試的時候，唱了什么歌？”

想起面試的經歷，“317”表情微妙，回答：“《把希望放在彩虹上》。”

“這首歌是上半年的名曲，好像就是TS女團唱的。”聽多了，端木藍對歌很有印象。

【啊？魯班門前弄大斧。】

“因為是今年剛出的熱門歌曲，今天唱這首歌的選手很多吧？”路頌又問。

【呵呵。】“我這一組，就有兩人唱了這首歌。”

“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啊？那個選手通過了嗎？”

想了兩秒種，“317”這樣回答：“沒有。她今天耍錯斧頭了。”

“什么？”

……

在外面吃了午飯，三人回到公寓，一同坐在大桌子旁，開個家庭會議。

他們夫妻兩人，一路上已經把女兒接下來要做的事，列了一張清單。他們給兒女們當經紀人多年，習慣了娛樂圈的快節奏。

“一般說來，TS會在第一輪面試后的第二個周末舉行第二輪面試，考核‘跳舞能力’和‘個人才藝’。”

“我聽說，他們每次都會拿出幾首自己團的歌曲，讓選手們集體跳舞，進行評分。桐桐，從小就練過舞蹈，你用這一周時間，就把TS的所有歌曲看一遍，熟悉一下她們的舞蹈動作。”

端木藍對女兒說完，還問妻子，“我們要不要給桐桐找個舞蹈老師，加急培訓一下？”

“我看可以。”

“不行。”“317”脫口而出。

他看到夫妻倆都疑惑地看著他，連忙又改口說：“不用。我看歌曲的視頻，就可以了。”他記得“夏桐”經常在獨自一人的時候，跟著節奏跳舞。這個身體，應該沒問題。

“那就算了。”端木藍見女兒反對，也不堅持，劃去list上的第一項，說到下一個考核項目。

“個人才藝……桐桐，你有沒有其他愛好？”

【(⊙o⊙)…】“唱歌？跳舞？”“317”極其不肯定地說。

“這兩項已經考試過了，不能算。”路頌搖搖頭。

“嗯……”他快速地翻找“夏桐”的記憶。【哎呀，怎么除了唱歌跳舞，你什么都不喜歡啊！】

“我，跑得挺快的。”他只能說出一個“317”的特長。

“不對啊，我記得爺爺說，你的體育課800米長跑考試，還補考來著。”端木藍奇怪地說。

“……”他無言。

“一般說來，要么會樂器，要么會畫畫，詩朗誦，動漫配音，演技表演，……”

路頌說一個，“317”搖一下頭。【你的女兒對不起你，她什么都不會。】

“呃，這項先跳過，讓桐桐再想一想。桐桐，才藝只要有特色，不是完美程度，也可以。”端木藍在紙上的這一條后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第二輪面試，同樣要求素顏。桐桐的皮膚就是蒼白了點，底子很好。我一會兒去買一套合適少女的護膚品，這幾天，桐桐養膚就可以。”

“還有，衣服。”路頌狠狠地搖了搖頭，說，“今天的衣服，太過隨便。沒有合體的剪裁，沒有拉高腰線，桐桐的比例被掩蓋了。”

【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么。】“317”干脆去廚房，拿飲料喝。

“可可經常購物的那些店，有沒有合適桐桐的款式？”端木藍問。

“可可走甜美風，不是很適合桐桐。我找服裝師打聽一下。問題不大。”路頌很有把握。

“桐桐，你只帶了運動鞋？”“317”從廚房出來，就被問了。

“什么？”

“我看你這幾天都只穿了一雙運動鞋，其他還有什么鞋子，我先看看。衣服和鞋子是要搭配的。”

“鞋子？一雙不就夠了？又沒壞。”“317”莫名其妙。

“夏天的涼鞋呢，沒帶？”路頌突然把聲調拔高。

“有運動鞋，要什么涼鞋？”【這個問題，越發奇離古怪了。】

“那么……”路頌雙手撐著桌面，站了起來，俯視坐在椅子上的“317”，“高跟鞋呢？”

“高跟鞋啊……”“317”的腦海中浮現出一些場景，含糊地說，“不是個好東西。”

“啪。”

路頌一拍桌子，說得痛心疾首：“一個女孩子的鞋柜里，怎么可以只有一雙運動鞋？！怎么可以沒有高跟鞋？！”

“317”被她嚇到了。【什么毛病？說到‘鞋子’就激動了？】

“我姑且不說，每天的鞋子款式要與每天的服飾搭配，就說鞋子的顏色，也要和服飾的主色調相互呼應才好。”

“我的運動鞋是黑色的。百搭。”“317”咕嚕一句。

“閉嘴。哪個女孩子穿黑色的運動鞋？起碼，也要是粉色的，紅色的，彩色的……”

【榴蓮個錘子。】

“好了好了。”端木藍把路頌拉回椅子上，說，“桐桐喜歡穿黑色的運動鞋，有什么關系。多買幾雙其他款式和顏色的鞋子，給她準備著，就是了。”

“我不會穿高跟鞋的！”“317”強調。

“穿裙子，就是要穿帶跟的鞋，才好看。”端木藍幫著妻子說話。

“正好。我也不會穿裙子。”他巴不得如此。

“夏！桐！”

她聽到了什么？路頌再一次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