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新房里坐著著實無聊,葉玉汐悄悄掀開了紅蓋頭打量了一下房間。身后的大紅色錦被上繡著一對鴛鴦,一對枕頭上繡著合歡花,這些圖案在喜燭的照耀下顯得栩栩如生。
聽到外面腳步聲響起,她趕緊將蓋頭放下了,端正坐好。深吸了幾口氣,心中依舊緊張萬分,手甚至都有些微微發抖。
凌冽推門而入,直走到床邊坐下,兩人就這么坐著誰也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媒婆帶著兩個端著托盤的丫鬟進入房中,一個托盤里是掀蓋頭的玉如意,另一個托盤里是合巹酒。
媒婆走到床前,將合巹酒遞了過去:“王爺,王妃,老身看著二位將這合巹酒喝下去就不打擾了。”
凌冽遞給葉玉汐一只酒杯,自己手里拿著一只。葉玉汐用另一只手稍微掀起一點蓋頭露出了櫻桃小口,兩人手臂交纏一飲而盡。
媒婆笑著將酒杯收好,然后帶著兩個丫鬟將房門緊緊關閉退了下去。
凌冽起身拿起玉如意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后將葉玉汐頭上的蓋頭隨意一掀,動作快如閃電,驚得葉玉汐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向了面前站著的人。
一張孤傲清冷的面龐映入她的眼簾,一雙漆黑如墨般的眸子深不見底。她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心中思緒萬千,等回過神,發覺對方也在盯著她看,她慌忙的低下了頭。
過了許久,凌冽先開口說了話:“你應該知道,你我二人之間的親事只是為了兩國的利益而進行的交易。”
葉玉汐默認一般呆呆地盯著地面。
他繼續冷冷地說道:“我們的親事只是個形式,只要你答應本王,不會亂走出這瑄王府,你就可以安心的永遠頂著這瑄王妃的頭銜。”
葉玉汐緩緩地抬起了頭,聲音顫抖的問道:“瑄王殿下這是什么意思?是要將我永遠困在這瑄王府中做個籠中之鳥嗎?”
“這里與你們南羽本就不相同,怎么能確定你會不會出去給本王惹事,就老老實實在王府里當你瑄王妃就好?!?
葉玉汐臉色一沉:“瑄王殿下這是在質疑我們南羽,還是在質疑我的家教?”
“都質疑。”
葉玉汐實在聽不下去,她站起身走到凌冽的面前:“瑄王殿下大可放心,我們南羽就算再不如你們北喬,但我們至少知道什么叫做尊重!”
凌冽冷哼一聲,往她面前靠近了一點,反倒是她輸陣般的退了一步。
“本王不會對你怎么著的,從明天開始你就搬去西側樂盈軒住吧,今晚你就睡地上吧。”凌冽撇下一句話就轉身坐到了床上。
氣的她站在原地直跺腳:“真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還大英雄,就連最基本的憐香惜玉都不懂,哪有讓女人睡地下的!”
“這不就有了?!?
“你......”
凌冽將床上的被子拋到了她腳下,用嘲諷的口吻說道:“這回算憐香惜玉了吧?!?
葉玉汐將頭上戴的沉重的鳳冠扔到一邊,一咬牙直奔向大床的方向,拽起躺在床上那人的胳膊就往地下拖。
憑什么成親當天就讓人家給了一個下馬威,憑什么她就要睡地上,當她是軟柿子嗎?
“你這潑婦!南羽就這樣陪養公主的嗎?”凌冽的半個身子已經被她拽的脫離床面。
“力氣還不小!”說著他反手一勾,用力一推,身子又回到最初的姿勢。
被他這么一推,葉玉汐就沒那么幸運了,只見她用右手抱著左臂疼的直咧嘴,很快汗水就遍布額頭上。
“你...居然用這么大的力氣對付一個女人!”葉玉汐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凌冽聽著聲音不對,睜開了本閉著的雙眼。
“你怎么回事?不會又想使詐吧?”
葉玉汐疼的已經回懟的力氣都沒有了,抱著左臂蹲到了地上。
凌冽見狀不對,走到她身前,質疑的問:“本王根本就沒出多大力,你怎么會疼成這樣?”
葉玉汐痛苦的搖搖頭:“這...感覺...不對?!?
凌冽迅速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將她的衣袖上拉發現,整條左臂已經成青色的了,而且馬上有轉變為黑色的苗頭。
凌冽大吃一驚,隨即開門小聲叫了一句:“彭逸,進來。”
一個人影瞬間落到凌冽面前。
“今天有誰接觸到王妃嗎?”
彭逸側著頭想了一下:”好像在拜堂前太子妃碰到了王妃的左臂。“
“哼,本王就知道他們沒憋什么好事!”
凌冽回頭看了一眼床上躺著已經疼的快暈過去的葉玉汐。
“彭逸,找個大夫來,切記不要聲張?!?
“是,王爺?!?
凌冽坐到床邊,看著葉玉汐青中帶黑的胳膊,眼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
就知道你們兩個不會輕易收手,昨晚佐雨嫣沒同太子在一起,準是找這種毒藥去了。想挑起兩國對立,本王偏不讓你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