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靈泉境就是以后你們要考慮的事情了。”

周良聽得如癡如醉，忍不住暢想自己未來的脈象會給自己帶來什么神通。

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給趙太守接話：“那靈脈境之前那個境界又到底是什么呢？”

趙太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說道：“世家之所以為世家，之所以世世代代能居于人上，便是因為世家能利用自己的優勢，使得一方面絕大部分人才都是出身世家，另一方面讓偶爾出現的零星人才也納入他們的體系中。”

周良醒悟道：“而確保第一個條件的，便是靈脈境前的靈氣境。”

趙太守點頭道：“如果能在被點化前就用天才地寶滋養身體，輔以秘法吸收，達到身體充盈靈氣的程度，其實已經可以自行覺醒靈脈了，但是大世家的弟子不會就此停止。”

“他們會借助家中長輩的力量，繼續吸收靈氣。由于還沒結脈，身體已經變得有些難以負擔，就需要一邊排出原有的靈氣，一邊輸入長輩輸送的精純靈氣，達到血肉有靈的程度。”

這不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嗎？

只不過我靠的是那盞燈和佘青青...

周良若有所思：“所以一旦能達到血肉有靈的境界，靈脈的品質就會更好？”

趙太守笑道：“周小友果然聰慧。不過不僅如此，身體里大量的靈氣會結成更粗壯健康的靈脈，使得固脈期更短；而因為每一個竅穴和每一寸經脈都浸潤著靈氣，也會大大縮短成脈期的時間。”

“不過這樣一來形成的脈象會更難被天地所容，所以顯象期倒是會更長，但是得到的神通會更強。”

周良又問道：“民間一些人是因為情緒激動而覺醒的弱靈脈或者正常靈脈，又是何道理？”

“人的靈性和身心魂的狀態息息相關，如果在憤怒或者過于興奮等等極端的情緒下，靈性有可能會變得瘋狂，吸納周圍靈氣后結為靈脈。”

“只是這樣形成的靈脈往往過于扭曲，能適用的功法較少。而且此人很有可能會被靈脈反過來影響，性情大變。”

“邪魔左道便經常使用這種方法，讓弟子互相殘殺，或者把他們扔到極端兇險的地方，以此達到結成符合邪道功法的靈脈的目的。”

周良心里憂慮柳月的情況，也擔心柳虎還不肯善罷甘休，當然柳虎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頭上來的，因為在他的記憶里，周良根本與柳乘一事無關，只是杜留燕和柳虎幾乎是必有一戰。

趙太守見周良陷入沉思，看了一眼一直在呆呆喝酒的孫道玄，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孫道玄師從何處的問題，結果得到了和告訴周良的同樣答復。

“看來畫仙真是天仙下凡，方有此天縱之才。”趙太守忍不住感慨道。

周良笑道：“也許只有道玄兄弟這純真的性子，才能在這樣的年紀畫出天仙般的畫。”

趙太守也不由得認同：“我等凡俗之人留戀紅塵，為種種雜事侵擾，畫出來的畫又怎能免俗。”

“聽太守大人方才所言，選材似乎就是官府，軍方，門派和世家的搶人大戲。”周良又將話題拉回來。

趙太守吩咐婢女叫廚房做些點心來吃后，又應道：“這里面的門道很多。官府，軍方，門派一方面眼饞世家的弟子，一方面又不愿意被世家把控過多。”

“所以官府常年通過文武舉等方式招攬江湖上的人才，軍方也會獎勵底層立功的士兵，讓一些平民得以成為高層，像霞明宗這些門派會收留被百姓棄養的孤兒，資質好的成為正式弟子，資質差的則留下來處理宗門內的雜事或者任他們離去。”

周良猜測道：“所以收弟子時霞明宗應該也不是單以資質好壞為標準，會控制招納的世家子弟數量。”

趙太守笑道：“世家弟子的去向都不是由他們自己決定的，而是家中長輩利益交換的結果。”

“你可知道，大周的三宗五門都會有弟子長駐扎各大郡城，所以有意于其他宗門的世家子弟早就各自去聯系了。”

“因為像王蘇這種世家影響力再大，也會受到地域的限制，因此這些大宗大派都有招攬外郡世家子弟的習慣。”

“明天的選材，主要是霞明宗和寧郡其他一些小宗門來挑選，其他兩宗五門會來觀禮，若是發現靈脈特別適合本門功法的，可能會有所表示。”

三宗五門，周良曾經聽先生講過。

這八大門派分布在大周境內八處靈氣豐富之地，三宗比五門要強上一些。

分別是寧郡的霞明宗，陽郡的正陽宗，濱郡的碧海宗。

以及分布在其他五郡的青湖門，九煅門，空聚門，生厄門，東經門這五門。

這些門派的名字或與地點有關，或與成名功法有關。

“太守大人的意思是若是今晚帶著我二人參加晚宴，能前往霞明宗的機會不比世家弟子小？”

趙太守肯定道：“往年赴宴的小輩都不過兩三人。而且二位來歷清明，出身平民，又天賦異稟，正是霞明宗最喜愛招攬的弟子。”

這樣一來，難度降低五分不止...周良忙再次道謝：“太守大人知遇之恩，在下必然牢記于心。”

趙太守搖頭道：“周小友客氣了，若非是你，我還深陷孫家村之人欺騙而不自知，舉薦你和畫仙是應該的。還不知周小友是哪里人？”

周良答道：“在下從姚家村而來。”

“可是由素義先生舉薦？”趙太守眼神閃爍了一下，問道。

素義...周良有些恍惚，自己和其他村民一直稱呼先生為先生，幾乎要忘了他的本來名字。

“是的，素義先生是在下恩師。”周良點點頭。

趙太守沉吟道：“今夜前去，不必提起你從姚家村來，只言今日之事即可。”

“不知太守大人此言何意？”

趙太守笑道：“我上任以來，雖尚無為之治，但也不是素心木頭人。據我了解，這素義先生與王家似乎有些嫌隙，雖然我未曾深究，但總歸不要讓王家人知道你是他的學生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