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特羅夫人很肯定地說道：“你不是古浸的人，他的人不是這樣的，所以是艾米麗讓你來的！”

程斌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面前蒼白的女人，皺眉說道：“那有什么區(qū)別嗎？”

卡斯特羅夫人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復(fù)雜，她遲疑了一下才搖了搖頭。

“沒有。”她說道。然后她指了指臥室，“我想進去看看。”

“只是提醒。”程斌說道：“里面不是很好看。”

卡斯特羅夫人點了點頭，輕聲向懷里的小女孩說道：“你和這位先生到院子里去等我。”

程斌帶著小女孩下樓來到院子里，一眼就看到剛才被人群阻隔的越野車已經(jīng)停到了院門對面的街道上，麗貝卡正隔著車窗看著他。

程斌向她點了點頭，雙手交叉在小腹前，側(cè)身站在房門前，這個角度可以讓他的后背有房屋的遮擋，同時保持視野開闊，無論是街道上還是房子里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小女孩大概十二三歲的年紀，和她母親一樣瘦弱，只是精神看起來很好。確定程斌值得信賴之后，她很好奇地打量著程斌，突然問道：“你是凱撒軍團的戰(zhàn)士嗎？”

“為什么這么想？”程斌隨口說道。

小女孩的個子不算高，但是也不矮，剛好處于比蹲下的程斌高，比站著的程斌矮這個區(qū)間，所以程斌沒辦法符合社會期待地蹲下來平視小姑娘，除非他不在乎蹲得高一點。

“媽媽說凱撒軍團的戰(zhàn)士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小女孩說道。

“可能是這個國家最強的吧。”程斌說道：“但是我不覺得它有那么強。”

“媽媽說，沒有實際驗證過的話是不能隨便說的。”小女孩看著他很認真地說道：“所以你和他們打過嗎？”

“你知道什么？”程斌瞇起眼睛，打量著從街道上駛過來的汽車，淡淡說道：“我曾經(jīng)和號稱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打過架。”

他不屑地說道：“我打進了他們重兵防御的地方，而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是啟動自毀程序。”

“而令人感到諷刺的是，我到現(xiàn)在還活著，那些人卻已經(jīng)不知道在哪里了。”

程斌說著話，邁步向院門走去，那里剛剛停下了兩輛車，有一些全幅武器的人從車里鉆了出來，正好把程斌和麗貝卡分隔開來。

一個身穿灰色獵裝，頭戴有金屬裝飾品的大檐禮帽，腳下踩著一雙帶馬刺長靴的人從車里鉆了出來，程斌注意到這個人的袖口上居然還綴著蕾絲。

“有人說這里發(fā)生了爆炸。”男人看著迎面走來的程斌，用傲慢的口吻說道：“你是誰？”

“我從楓葉鎮(zhèn)來。”程斌看著他說道：“來接卡斯特羅夫人離開。”

男人有些不耐煩地打量著他，搖頭說道：“做為峽谷的治安官，我不會允許別人隨隨便便帶走峽谷的居民。”

他看著程斌說道：“所以你只能白跑一趟了。”

程斌回頭看了一眼身后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搶劫的房子，點頭說道：“原來你是治安官。”

他說道：“來得很及時。”

治安官當(dāng)然能聽出程斌語氣當(dāng)中的諷刺意味，他瞇起眼睛看著程斌說道：“你知道上一個惹我不高興的人怎么樣了嗎？”

“他去背石頭了，現(xiàn)在還在背。”他說道：“在這里，你最好說些我想聽的。”

“那么你知道上一個惹我不高興的人怎么樣了嗎？”程斌說道：“他再也沒有機會背石頭了。”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會，治安官顯然是確認了程斌的意志，他點了點頭，退后一步，抬起左手打了個響指。

“抓住他。”他說道：“送他去背石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了起來，又一輛汽車飛快地沿著街道沖了過來，然后停在了卡斯特羅夫人家門口正對著的街道上。

因為這時街道一側(cè)停著麗貝卡的越野車，另一側(cè)停著治安官開來的警車，這輛車只能停在路中間，完美完成了堵路的任務(wù)。

“吉姆。”車子還沒有完全停穩(wěn)，坐在駕駛位的人就推開車門，向著治安官大聲叫道：“等一下。”

治安官愣了一下，很不滿意地看著來人從車里鉆出來，擺手說道：“等一下。”

從車里出來的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風(fēng)格很休閑的衣褲，這個說法應(yīng)該比較抽象，換個具體一點的說法就是，這個人穿著一身袖口和領(lǐng)口都很寬松的家居服，看起來就像是穿著睡衣從家里跑出來一樣。

下車之后，這個人回頭看了一眼停在身后的那輛越野車，這才匆匆繞過治安官開來的車，走到對方的身邊。

“伯納德。”治安官吉姆張開手臂，很熱情地向后來的人笑道：“很高興見到你。”

“看上去我來得正是時候。”伯納德說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親愛的伯納德兄弟。”吉姆夸張地大笑道：“難道你也對楓葉鎮(zhèn)上的警長夫人感興趣？”

說完之后，他做了個手勢，又說道：“呃，對了，是前警長夫人。”

“話說現(xiàn)在楓葉鎮(zhèn)的警長是愛德華茲家的小姐自己嗎？”他轉(zhuǎn)頭向程斌說道。

“你就是從楓葉鎮(zhèn)來的人？”無論是程斌還是伯納德都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伯納德看著程斌，若有所思地說道：“剛才在峽谷入口激發(fā)迎賓號角的人是你？”

程斌看著他，慢吞吞地說道：“不好意思，你又是哪位？”

“伯納德。”伯納德說道：“伯納德.霍華德，希瓦商會的會長。”他看著程斌說道：“如果你聽說過的話。”

程斌想了想，很遺憾地搖了搖頭，表示如他所愿，自己沒聽說過。

“沒關(guān)系。”伯納德說道：“會有機會的。”

然后他轉(zhuǎn)身向吉姆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著自己走到一邊。

“別告訴我你想讓我放過他。”吉姆說道：“無論是楓葉鎮(zhèn)還是愛德華茲家的女人，都不能在峽谷里為所欲為。”

伯納德看著他，想了一下之后才開口說道：“讓我把話攤開來說。”

他說道：“我們都不懷疑他是艾米麗派來的，但是你看到外面那輛車了嗎？”

“那上面印的是橡樹鎮(zhèn)的標志，”

“而你知道車里坐的人是誰嗎？她是尼古拉斯.朱加什維里的女兒。”

他盯著吉姆說道：“當(dāng)你以為楓葉鎮(zhèn)和愛德華茲家的長女沒什么可怕的時候，再加上鹽湖城和橡樹鎮(zhèn)呢？”

“還有康斯坦丁。”他沒有等待吉姆開口，又說道：“我今天剛剛接到消息，艾澤拉斯的病情穩(wěn)定下來了，SOD為他找到了一只基因匹配的變異獸尸體，他很可能還會回來。”

“所以。”他最后總結(jié)道：“除非你想和整個荒原開戰(zhàn)，否則的話最好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如果是我的話，就算他把這條街上的人全殺光，我也會裝做沒看到。”

聽著伯納德的話，吉姆的表情從不耐煩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兩個人互相看著，半晌都沒有人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