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燃問道:“為何?”
吊頂?shù)乃敉断孪∷榈墓庥埃湓谒拿嫒萆稀?
“原是哥哥想讓我去,他覺得女孩子不該居于一隅,應(yīng)當(dāng)多出去看看,可如今哥哥不在,我就算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書中的文海是留過洋的,見識過了國外女性的自主地位,便一直有讓妹妹去國外讀書的想法,在他看來,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些不過是舊時代荼毒女性的幌子。
文殊未成年前,文海送她上的便是偏西式的女子學(xué)堂,還鼓勵她加入女性權(quán)益組織。
她說是為了文海才想去國外,倒不是不可能。
文殊云淡風(fēng)輕的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陳燃,眼里帶著微光:“先生,我想求你再幫幫我。”
陳燃聲音深沉:“你說。”
“幫我...找找她們,不管他們出于什么原因放棄了我,我都想再見見他們。”
前些天陳燃帶了早些年文家的乳娘回來,林乳娘也是聽說了文家的禍?zhǔn)拢苁峭锵Ш屯葱模晃逡皇陌炎约褐赖氖露颊f出來:“我是乳大少爺?shù)模髞肀阍谖募易隽藥凸啄辏笊贍斄鶜q那一年,還是冬日,老爺和夫人去游船,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個從江里頭撈上來的女娃,救回來后,夫人覺著喜歡,便留下來了,就是小姐你。”
文殊卻還算鎮(zhèn)定,只是聲音稍微帶了些哭腔:“原來,原來真是這樣啊。其實(shí)也不是壞事,至少我還有親人在這世上,總好過孤苦伶仃吧。”
這般說著,倒是真的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
今日她再說起,眼眶還是有些紅,只說:“先生大恩大德,文殊無以為報,只要先生能再幫我這一回,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眉目柔和,目光卻異常堅(jiān)定。
陳燃唇角微勾,深沉的眸子望著她:“我說過,我會幫你的。”
這話一出,坐在輪椅上的她松了口氣,眉目帶上感激的笑意。
“多謝先生。”
郭嫂退出去之后,不知去了哪里,是小桃來將她送回去的,文殊朝陳燃告別:“陳先生,我先走了。”
“去吧。”
直到她的背影沒入小樓,郭嫂才走出來,她恭敬的對陳燃道:“家主,我看著,文小姐是個心思單純的,她應(yīng)該什么都不知道。”
陳燃神情高踞的“嗯”了一聲,是個單純的,但不是個蠢的,他問道:“當(dāng)真是陳言自己提的要帶她走?”
郭嫂點(diǎn)頭:“是,文小姐和二少爺雖走的近,但也都是如朋友一般處著,倒是二少爺熱絡(luò)許多,昨晚二少爺?shù)那榫w不大對,問文小姐要不要跟著他一起走的時候,文小姐并沒有馬上答應(yīng),二少爺又勸說了一番,她才應(yīng)的。”
陳燃低低的嗯了一聲,陳言既然想知道他也不打算瞞他,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陳燃一點(diǎn)都不好奇,他關(guān)心的,是文殊在扮演什么角色?
他又執(zhí)著一支長雪茄,張景走過來替他打了洋火,他微瞇著眼道:“季鳴就這么走了,她沒說什么?”
“說是說了,就說問了小桃,二少爺怎么走的這么突然。小桃說是二少爺原先就定好了的,只是沒提前同大家說,文小姐便說“這樣的啊”,沒再多問了。”
郭嫂看陳燃不說話,便繼續(xù)稟報:“文小姐時常念叨家主救她一命,還幫了她許多。”
看著,是個知恩圖報的。
只要她真是個聽話的,將來送到文士同身邊,想來也不會有什么岔子。
“繼續(xù)看著,若是聽話,便留著,若是不能為我所用。”
他道:“就讓他們兄妹團(tuán)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