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我有些事情要和弟弟說，這最后一場就不看了。”王爺忽然起身說道。

王爺要走，誰敢留，劉定山也只能起身相送。

王爺走到十一王爺身邊，：“武揚，來，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然后回頭看了看自己的侍衛，“你們繼續留在這里看比武吧，金國沒有幾個地方比七星門更安全了。”

說完頭也沒回的走了，十一王爺也是一愣，但是姬正言平時威信極高，姬武揚自小就很崇拜這個哥哥。

雖然很奇怪，但還是跟著走了，兩人朝著王爺住的別院走去。

進入屋內，姬正言給武揚倒了一杯茶。

坐在他旁邊，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屋內氣氛沉悶，武揚見哥哥沒說話，也沒敢張嘴，只是靜靜的喝茶。

“武揚，你和王妃如何？”似是要緩和下氣氛，姬正言忽然提起姬武揚新進迎娶的王妃。

姬武揚聞言似是略微有些害羞，“哥，你...你怎么忽然想起這個了？賢兒她...很好，漂亮端莊...”

姬正言笑著點了點頭，“武揚，你大了，成家立業本是每個男兒都要去經歷的，更何況我們是皇族，肩上的擔子更重。”

“哥，怎么忽然說起這個？”姬武揚被說的一頭霧水，姬正言從小便是皇族的翹楚，無論出身智謀武力都力壓一眾兄弟，大多數人對他也是避而遠之，只有姬武揚和他親近，但是越親近越知道他的孤獨。

姬正言是個不善言談之人，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處理各種各樣的問題。

印象中很少會像普通人一般拉家常。

“武揚，你昨日說覺得父皇這一年來特別奇怪，為什么你會這么說？父皇是哪里奇怪了？”姬正言話鋒一轉，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姬武揚放下茶杯放下手中的茶杯，思慮片刻，低聲說：“我回朝的這一年來，父皇上朝的次數越來越少，而且不太過問國事，更關心軍事，總是讓各個將軍加緊操練軍隊，似乎是有什么大的戰役一樣，但是我印象中，父皇并非是一個好戰的皇帝，父皇更喜歡體察民情，父皇也常說，祖輩能征好戰，雖然戰功卓越，但是縱觀歷史，金國軍事最為強大的那些年，也是金國百姓生活最困苦的時候。”

“武揚，哥哥常年在外，對皇室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你是什么時候開始產生這種想法的？”

“讓我第一次想到這些的也是近日，哥哥前幾日不是和父皇見面了嗎？但是我覺得父皇見了你之后，不是很高興，可是沒過幾天就招我進殿，父皇他...他居然...”

“怎么了？快說。”姬正言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急忙問道。

“父皇居然讓我帶兵攻打吳國。我一聽就懵了，我哪里會帶兵啊，急忙推辭，對父皇說，金國將帥，以哥哥為首，所真要起兵伐吳非哥哥莫屬啊。”說完抬眼看了看姬正言。

聽了這些話之后，姬正言整個人似乎軟了下去，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一瞬間似乎蒼老了許多，一副疲倦的樣子，眼神中多了更多的迷失，那曾經被無數次戰爭洗禮的臉龐看不到一絲剛毅。

“哥哥，不過我聽說，兩年前，大荒山來進貢的人送上了一顆叫不老丹的藥，說是吃完之后能夠延年益壽，長期服用更有返老還童的奇異功效。聽說父皇后來確實吃了那個藥，沒到兩個月，父皇的白發居然變黑，人也精神了很多，真的像返老還童一般。后來還請了大夫診脈，大夫也說父皇的五臟六腑及一些經脈強壯了很多，像年輕了十歲一樣。”

“父皇聽了之后當然很高興，告訴那個使節日后只需要進貢不老丹，其他貢品不用再送了。再后來，每個一個月，就有人送這個藥到皇宮。說也奇怪，父皇自那以后，身體和精神真是越來越好，絲毫看不出已經是六十歲的人了。”

“不過從今年開始，父皇身體似乎有些不妙，吃了那藥就好，但是停幾日，精神就萎靡很多。而起脾氣越來越暴躁。”

“二哥后來也請了大夫來看，但是大夫卻說父皇的身體很好，沒有異常。”武揚繼續說著。

“又是大荒山。有這種奇藥為什么到了今天才拿出來？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姬正言自言自語到。

“哥哥，你在說什么呢？”武揚看著王爺皺了皺眉。

“哥哥，你放心，不管將來發生什么事，我都站在你這邊。”

武揚看出姬正言悶悶不樂，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勸慰，只能說些有的沒的。

“我沒事，你記住，今天你就下山去，告訴父皇這幾天比武的情形，尤其是那個鬼面族的能力。還有，要告訴父皇，雷神沒死，他還在南海執名島。”

聽到這里，武揚驚訝的張大了嘴，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什么？雷神沒死？”和王爺剛開始一樣驚訝。

“雷神不死，不過仙山。雷神如果沒有死的話，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攻打吳國，我這就回朝，好好勸勸父皇。”

“且慢，還有一事，你回去之后，派人盯著二哥。另外，如果那個大荒山的使節再來，你一定要在他離開天啟之后將其抓住，嚴加審問他這不老丹的來歷。”

王爺激動的說，“武揚，我大金帝國百年的興衰就看這一次了。”

“哥哥，你懷疑二哥？”武揚有些疑惑的問。

“武揚，你可知道金刀門？”

“倒是聽過，說是投入二哥門下了，好像前陣子還幫著在大荒山邊境立了功績，怎么了？”

“武揚，我一開始懷疑這金刀門和大荒山之人有所關聯，但是昨日有密報，這金刀門似是和那影殺盟有關聯，自從這金刀門來了我金國，紛爭不斷，父親也開始要籌劃攻打吳國，我更擔心的是有人在背后操控金國徒增戰亂。”

“你是說二哥？”

“我現在還沒有證據，但是曾經有人和我說過，二哥曾經私下進過大荒山，雖然不知道是干什么，但是我隱隱覺得大荒山要對我金國不利。”

頓了頓，“這些年我在邊關一直追查姥爺的蹤跡，竟然查到了一些奇怪之事，有可能當年之事背后有人操控。”

武揚聞言一驚，“這...怎么可能？”

“你還記得姥爺手下的副將薛若海嘛？”

“記得，當年便是薛將軍告訴姥爺，吳國有動作，才引發留仙坡之戰，提前制止了吳國的進攻。不過前幾年薛將軍全家被殺，至今沒有查明，哥哥可是知道什么？”

“這薛若海，師從飛云山派，此派有諸多人進入軍隊，這個門派先于薛家被滅門。我查了很多年，發現竟然和赫赫有名的殺神有關系，我順著這殺神繼續追查卻困難重重，不過還是讓我發現了蛛絲馬跡，這戰爭竟然和納蘭王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直到殺神被殺，線索便突然斷掉了。”

聽完之后，武揚點點頭。

“武揚，哥哥乃是一介武夫，對政史不懂，但是無論如何，姬家的天下不能斷送在我等手中。金國現在是外強中干，再也經不起那樣的戰亂了。”

說完，姬正言已經恢復了那剛毅的表情，那即便面對天神也無所畏懼的王者之氣應運而生。

“我，能信任你嗎？”

武揚突然站起身來，堅定的看著平南王，“哥，放心，武揚誓死保衛金國。”

姬正言欣慰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