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下了，明日我要到棠州城去測試靈根，你們的早飯和午飯，到時自會出現在桌上，沒事不可亂跑，別掉下飛舟，玉衡真人在舟內閉關，別去打擾他。”木堯一口氣說完，把門關上，走了。

木堯師叔一走，王雨若過來拉住卿無，說:“我不知道你是女兒身，剛才多有唐突，你別介意。”

卿無笑起來，看著她粉面上，似有因羞愧染上的紅暈，襯的她倒是可愛了幾分。“我不介意的，王姑娘對我有布施之恩，怎么會因為這點小事惱你。”

王雨若這才略略舒了一口氣，又道:“我這包袱里帶了兩身衣裳，還未曾上身，你挑一件吧”。

“這...”卿無猶豫到。

“我雖然只在施粥是見過你兩回，但我看你行事知禮，不是個貪圖便宜的，可這衣服你還是收下吧，后面還會有新弟子上來，保不準有那踩高捧低的，見了你這身打扮，難免會看輕你。”王雨若曉之以情。

卿無思量片刻，知道她是一方好意，就挑了一件天青色襦裙，正要換上，王雨若突然說:“先等等，你身量比我小些，我這里有針線，給你改改再穿。”她說著又拿了小剪刀和針線，細細的給卿無改衣裳。

卿無看著這個比她高了一個頭的姐姐，在燈下為她縫衣裳，又想起娘親來。娘親的針線活在她的家鄉合巖鎮是出了名的好，以前她和爹爹的衣服鞋襪，樣樣都是娘親做的。娘親起初也教她的，可她怎么也學不到娘親的五成，失了興致，就不學了，只跟著爹爹認字認藥。爹爹說，她日后做個懸壺濟世的女郎中也是好的，女紅嘛，不學也罷。娘親拗不過，索性也任由著她胡鬧。

想著這現，眼鏡又濕了。

王雨若抬頭看她，見她眼睛紅紅的，連問怎么了？

“想家了。”卿無老老實實的回答。

王雨若有些疑惑，隨即又釋然了，“我猜你想的家，許不是云陽城，可憐見的，你也曾是有父母親人的吧，他們......”

“我爹娘都死了，后來我才成了乞丐的。”卿無還是向王雨若解釋到。她覺得王雨若不是壞人，她愿意相信她。

王雨若聽了，眼圈也有些紅，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眼淚“抱歉，讓你想起傷心事了，你我也算有緣，同從云陽城得去山門，我聽你說你7歲，我比你大些，你要是不嫌棄，以后我就是你姐姐，有姐姐在，不會讓別人欺負了你。”

卿無心下感傷，但她知道自己要懂事，王姑娘這么安慰自己，不能讓她太擔心，便咧嘴一笑，真心實意的叫了聲姐姐。

王雨若摸摸卿無的頭:“衣裳很快就改好了，你且等等”說著又去忙手上的活計了。

卿無就做在她對面，看著她一針一線，縫了許久。

也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衣裳改好了，卿無拿著衣裳走到屏風后面換上。出來的時候，王雨若感覺眼前一亮，道:“難怪你要扮作男孩兒，你這清清麗麗的模樣，遇到歹人，還不知會被賣到何處去。”

卿無聽了這話，想起了那夜舅舅舅母的話，怒氣有些上涌，但顧著王雨若還在，生生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