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張靈殊洗漱完畢,用完早餐之后發現阿全不知何時已經在門口等候。
全叔面無表情的寒暄:“張公子,歇息的可好。”
不知為何,張靈殊面對全叔總有些莫名拘謹:“已完全養足了精神。”
“那就好,張公子隨我來,一同前往內事殿處理入門的事宜。”
“好,有勞全叔了。”
一路跟在全叔身后,走在前頭的阿全突然開口:“張公子對我鏢局入門事宜可有了解?”
“知道不多。”張靈殊如實回答。
“正好還有一段路,趁此機會我便與你說說。”
“入門除了登記在冊之外,我鏢局畢竟走的是押鏢的生意,所以對門內弟子也有一定武力要求。凡我鏢局弟子入門前皆要進入幻陣闖關,能夠堅持一炷香時間不敗方算成功。”
“我看張公子似乎是凡境中期修為。”
張靈殊有點驚訝:“全叔慧眼如炬,正是鍛骨階段。”
“那就無須擔心了,入門試煉只要進入凡境前期便可輕松通過,更何況你是中期修為。”
“入門之后,鏢局弟子每月至少完成一件押鏢任務,這是鏢局弟子的義務,若連續三月未能達成要求,便會被逐出鏢局,你可要謹記了。”
也未等張靈殊有所答應,全叔自顧自又道:“完成鏢局任務會視難度不等會有功勛獎勵,這功勛作用有二,其一便是作為門內通貨使用,無論是丹藥武器亦或是功法秘籍,在東升內部兌換都需要功勛結算。”
“其二便是累積功勛提升鏢局內部頭銜,鏢局自下而上共計三等弟子,剛入門便是三等弟子,累積足夠功勛后晉升二等乃至一等,一等之上還有九位大鏢師,如果已入一等且實力自覺足夠便可挑戰,挑戰成功可取而代之。”
“這各等階可有什么區別?”張靈殊問道。
“珍稀靈丹妙藥、各色密寶乃至入品功法可都是有不同等階要求的,各等階所需完成的保底任務難度亦有不同。”
“我們到了。”只見內事殿門前三兩弟子進出,倒顯得有些清靜。
全叔帶領張靈殊進入大殿找到殿內執事,說明來意后便登記在冊,領了身份腰牌。
“這腰牌你可保管好了,日后功勛統計使用均要靠這腰牌。”全叔叮囑。
“跟我來,去演武堂進行試煉。”
全叔辦事干脆利落,張靈殊還未能好好看看身份腰牌,就得馬不停蹄的跟上全叔的腳步。
去往演武堂的路倒是不遠,不過盞茶的功夫,遠遠便能聽見演武堂內喧鬧的氣息,堂門口弟子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走近打量,演武堂占地面積頗大,堂內劃分了多個區域。數個擂臺居中放置,不少弟子圍在幾個擂臺周邊,臺上弟子兩兩捉對廝殺,不時傳來呼喝聲,好不熱鬧。
臺上之人你來我往招式好不精妙,張靈殊正看得入迷,甚至連全叔說了什么都沒注意,等回過神來時,全叔已經邁步徑直前往東北角。
東北角落一座通體黑色的建筑佇立,建筑外部光可鑒人,似乎是石材建成,仔細觀察隱隱有莫名的紋路時隱時現,無門無窗,不知道作何用處。
“此處就是入門弟子的考核地點了,通過考核,你的腰牌便激活了,進去吧。”全叔道。
“進去,怎么進去?無門無窗如何能夠進入?”張靈殊心中疑惑,察覺到自己似乎錯過了全叔的部分說明,只能踟躕不前。
“呵,小乞丐就是小乞丐,連基礎的訓練武閣都沒見過。”帶著嘲笑口吻的聲音傳來。
“小姐。”全叔略略躬身。
又是這小妞,張靈殊恨恨:“呦,哪里來的野丫頭,一點禮數都不懂。”
“大膽!”“放肆!”“該打!”周圍立馬跳出來一些義憤填膺的弟子,爭先恐后的要為小姐出氣。
霍菀青怒極反笑,想到昨日因這小乞丐被罰禁足,真是越想越氣,但轉而心念一轉,心生一計。
霍菀青招來身邊小廝吩咐了幾句,小廝聽到后便離開了。
“小乞丐,本小姐呢今天心情好,大發善心,便好心提點你,你只要將身份腰牌嵌入武閣墻上凹槽,便可打開大門進入其中。”
“你會那么好心?”張靈殊狐疑,但仔細觀察,的確墻上有令牌大小的凹槽。
“竟然懷疑本小姐的善意,但是為了你著想,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為了我著想什么意思?賭什么?”
“你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乞丐,想必也沒什么拿的出手的本事,本小姐賭你過不了考核。”
“那賭注是什么?”
“嗯,你通不過考核自然就當不了鏢局弟子咯,我的別院還差一個灑掃的小廝,未免你出去餓死,本小姐倒可以賞你口飯吃。這樣一來你就不必擔心橫死街頭了,是不是為你找想啊。”
好一個賞口飯吃,沒想到真的有如此可惡的人,真是白瞎了這一副好皮囊:“我不同意,既然要賭,如果只有你的條件,那不公平!”
“那你想怎么樣?”這小乞丐好討厭,真是不聽話。
“我的要求不高,也沒你那么討厭,只要我贏了我要你親我一口。”
“放肆,你無恥!”霍菀青晶瑩的臉頰因慍怒染上了緋色。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么好談了。”張靈殊無所謂道。
深吸了幾口氣,霍菀青冷冷道:“好,我答應了。”
“一言為定!”張靈殊意氣洋洋。
張靈殊隨即走到武閣前,將腰牌嵌入墻上。
只見嵌入瞬間,墻上波光粼粼,濃墨一般的黑色仿佛加了水一樣的變淡,原先堅實的墻壁現在虛實不定的隱現著,似乎人可以一穿而過,不過內部尚看不分明。
張靈殊倒沒料想到會是這樣展開,新奇之余便想拿手試試,沒想到手觸碰墻壁瞬間便將張靈殊吸扯進去,眼前一瞬間明滅之后,張靈殊便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白色空間。
沒等張靈殊適應,前方傳來叮叮當當鐵片摩擦的聲音,只見一個帶著斗笠的蒙面男子走來,身軀有些虛幻,越到近處,身軀越是凝實。
男子手提血滴子,血滴子外圈轉輪不停旋轉,發出尖銳的聲響,絕不會有人想挨上一下。
張靈殊正要開口,沒想到血滴子已經向他面門飛旋而來,面上甚至被其帶出的勁風刮得生疼,當即張靈殊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了致命一擊。
“我靠,陰險小人,竟然耍詐,別怪我不客氣了。”還沒放完狠話,蒙面男子手中鐵索一扯,血滴子又從背后向張靈殊襲來。
張靈殊用紫竹劍抵擋,只見叮叮當當一陣慌忙應對,險象環生:“誰說凡境前期可輕松應對的。”全叔沒想到的是,張靈殊對基礎武閣幾乎一無所知,實際上東升弟子在應對之時基本上以躲為主,人人掌握一二身法秘籍,自然不像張靈殊這樣硬拼。不過雖顯狼狽,畢竟張靈殊劍道修為尚可,適應了之后逐漸略有余裕了起來。
此時,霍菀青身邊,剛才離去的小廝歸來,將兩顆靈光隱隱的白色晶石遞給霍菀青。
“你,過來,”霍菀青指向一個臉蛋圓圓,略顯肥胖的弟子。
小胖子顯得有些不可置信,左右觀望:“我嘛?”
“看什么看,就是你,快來。”霍菀青不耐煩道。
小胖子忙不迭一的上前,霍菀青將兩顆晶石遞上,指著武閣道:“去,這兩顆法晶添進去。”
小胖子一聽,神情有些變了,哆嗦道:“小姐,晶石添進去,凡境后期也不一定出的來,這是要出人命的。”
霍菀青還未說話,旁邊小廝就怒了:“讓你添你就添,哪兒那么多廢話。”
小胖子見霍菀青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得走到武閣跟前,“兄弟,莫要怪我,在下也是身不由己。”隨即將兩顆晶石往墻上扔,只見晶石觸碰墻壁便沒了進去,墻壁隱隱泛起了一層幽光。
“哼,本小姐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