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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履衣持節高談闊論 里通外合重禮求親

  • 九州游俠傳
  • 文海書生
  • 3274字
  • 2022-01-12 23:48:24

齊東見衛侯赤氣憤而走,也覺自己唐突了:只顧想法入了城門,卻沒太留心于求親準備上。饒是墨契本人見了齊東這樣寒酸的求親,也會生氣的,何況是如日中天的齊國使節卻灰頭土臉地來求親,更是配不上齊國的地位!

齊東第一次覺得自己太過草率,考慮事情太過簡單,就算自己帶個隨從來,這個隨從也會勸著自己別干出這樣的既失國體,又違禮儀的事情來!齊東蹲坐在衛宮門外,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走,更不敢去見墨契。

墨契在宮內聽到許新臣的求親,又聽到侄子開方,也就是太子夸贊許新臣的話,內心里是不屑的:許國國君年齡偏大,許國又是小國,非自己的理想所在;齊國是東方大國,齊東又跟自己彼此心有所屬,這才是女人該嫁的地方。可偏偏聽到了齊東在一身履衣、又無聘禮的情況下來求親,全身上下除了一個符節,就找不到匹配的上墨契的物什來,引得宮內人人議論紛紛,甚至有人直說齊東根本不是來求親的,就是來惡心墨契的!

可想而知,此時的墨契是多么的難受,她努力地想去理解齊東的所作所為,卻又難以去說服自己。這不禁讓墨契回想起自己讓齊東提親時齊東的猶豫,墨契越發覺得齊東只是貪戀自己的美貌和身體,根本不想共結連理。墨契越想越氣,竟哭了起來,任身邊的人怎么勸,都無濟于事。

齊東還在一籌莫展之時,卻看到有人在遠處向他招手。齊東定睛一看,發現是侯子黔,心中不禁一陣高興。齊東又朝侯子黔身后望去,果然是那五車聘禮,登時更加高興起來,興沖沖地跑上前去,拉住韁繩,就要再進衛宮去。

侯子黔見狀,一邊拉住齊東,一邊上下打量他一番,說道:“公子就這身打扮去見衛侯,有失禮儀。平常的拜見國君,都要整冠束帶、沐浴更衣,更何況是求娶他國公主,宜新冠潔衣、備厚禮才是!”

齊東聽罷,更覺欣喜,旋即又是一陣羞愧,不住搖頭嘆息。侯子黔見狀問起緣故,齊東遂把之前的事一一說給他聽。

侯子黔聽罷,不由得嘆息,又安慰道:“事情已經如此,多慮也是無益,還是多想想如何匡補過失吧。墨契姑娘與公子同心,只要公子能拿出真誠之舉,求親亦非難事。”

齊東聽罷,甚覺有理,遂先去驛站稍作休整,又購置新衣,欲再次進衛宮。

許新臣也沒閑著,打聽了齊東和墨契的情況后,伙同開方商議對策。只聽開方說道:“許君若想求娶成功,必須速戰速決,不可久拖,亦不可使齊東與姑姑二人見面。目前,他二人已經心生嫌隙,一旦見面,必相互盟誓以證彼此心意,更可互通消息,協同而作,屆時你我二人恐難以再有所阻擋。”

許新臣聽罷,忙拱手道:“太子以為接下來該當如何?”

開方晃了晃腦袋,說道:“許君今夜再入宮,趁君父尚在怒中、姑姑還在疑中,我再多遣寺人在宮中多處設法阻攔齊東進宮,豈不便宜?”

許新臣聽罷,拍手稱贊,當即行動,又使人多贈開方錢財并各式禮物。

是夜,許新臣再次進衛宮,見衛侯赤道:“我離國日久,欲明日歸國。今日所提結親之事,不知衛侯準許在何時成行?如若可能,能否明日就遂了我的心愿?如能如此,我心愿足矣,日后必當追隨衛侯前后,為衛國驅使!”

衛侯赤聽罷,猶豫道:“君父新喪,怎可違背周禮僭談婚事?須三年后小子繼位,再行議論不遲!”

許新臣拱手道:“衛侯所慮不無道理,然公主年歲愈大出嫁愈不容易,況且公主出身易惹國人議論,不如早嫁。至于周禮,天子尚與諸侯互質,自毀周禮在前,又收留衛國廢君在后,我等何須遵之!”

衛侯赤思忖半日,說道:“雖然如此,公主心有所屬,性格倔強,若強行婚配,恐生禍端!”

許新臣見衛侯赤心動,心下暗喜,往前三步說:“衛國上下,莫非衛侯的臣民。衛侯之命,豈有不從之理?況且公主向來尊敬貴國先君,衛侯與先君一脈相承,自然是更加尊敬。”

許新臣見衛侯赤沉默不語,知道已經說動了他,尚需加一把火,復上前三步道:“許國國小民弱,但為表誠意,新臣愿意傾府庫之所藏,再獻財寶十車、綢緞十車、牛羊百頭、女伶十人,以為聘禮!”

衛侯赤聽罷聘禮禮單,禁不住內心歡喜,口中直說:“許男禮重了!禮重了!”

許新臣不失時機地說道:“所有聘禮已經在宮門外,請衛侯清點。”衛侯赤隨許新臣到宮門,令人一一點檢入庫,又令人知會墨契:明日隨許新臣回國。

消息傳到墨契耳中,墨契不禁癱坐在地:她沒想到衛侯為自己定親會如此隨意,又如此不遵周禮,更傷心的是齊東會在這場求親中表現不盡如人意。

侍女中有為墨契不平的,悄悄地勸說道:“既然公主與齊東公子兩情相悅,何不私奔?我聽說一輩子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人生短短幾十年,何苦為難自己,私奔去吧!”

墨契聽了哀嘆一聲,說道:“你有所不知,兒女私情怎么能凌駕于國家法令之上呢!我從小關注國家大事,更時刻以衛國安危為己任。與齊東縱無感情,憑他是齊國人,我也愿意嫁給他,以保衛國有所仰仗。許國太小,一旦有危難,不足以襄助衛國。我愿意以衛國利益為重,再去勸說君上結親齊國而不是許國。”說罷,墨契就要去見衛侯赤。

早有寺人攔住墨契,說道:“君上有令,公主已經是許國夫人。若有話說,應當稟告許男再轉告君上。”墨契聽罷,竟無計可施,悵然若失。

齊東準備妥當后,夜幕已然降臨。不一會,侍從來報:隔壁許國驛館有大動作,幾十輛車載著財寶、綢緞并女伶,還趕著大量的牛羊,往衛宮去了。

齊東急忙出來查看,果見幾十輛車浩浩蕩蕩從驛館而出,好不壯觀!侯子黔見狀,說道:“這么大的陣仗,難道也是來提親的?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可有點寒磣了!”他見齊東臉色惆悵,頓時明白自己說中了:他國求親,聘禮之盛甚超齊國。

這種比較,戳中了齊東的痛處,侯子黔遂連忙說道:“嗐,這有什么!想我齊國,泱泱東方大國,萬乘之國,就這點聘禮,一天送來百車,送他個十年八年,齊國也不見會少什么!”話雖這么說,可侯子黔、齊東都明白:當前之際,一時之間,往哪里去弄這些東西!

“既然聘禮的事一時解決不了,那就先進宮稟明衛侯,要多少聘禮盡管說,以后補上就是了。”齊東這樣想著,也帶上自己的五車聘禮,往衛宮行去。

眼見著許國的車馬進了衛宮,齊國的車馬卻被攔住了。護衛又是查看符節,又是詢問為何入宮,反反復復,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許國那么多聘禮都送進了衛宮,齊東這邊卻連外門也沒進去。

聯想這前后對比及進城的境遇,齊東更加堅定了是有人在阻撓自己,而這背后八成是許國。

“現在不是找許國算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緊進衛宮阻止許國的求親,”侯子黔說道,“公子,您先持符節進宮吧,這邊的事我們擋著。”齊東聞言,沖侯子黔點了點頭,就往里闖,護衛來攔,侯子黔就抱住他們掩護齊東進宮。

齊東就這么往衛宮硬闖著,早有人稟告了衛侯赤。衛侯赤令人宣齊東進內宮,護衛方才作罷。

齊東來至內宮,向衛侯赤說明原因。衛侯赤聽罷,說道:“感謝上國看得上敝國,特來求親。不巧的是小子方才許了許男,將公主嫁給他做夫人。目今,衛國已無待嫁之人,若上使還要求親于敝國,小子愿意遴選衛宮及笄之女,來年許與上使,可好?”

齊東堅持只娶墨契,衛侯赤怒道:“上使先是有失禮儀,單身履衣求親;后又擅闖衛宮,再違禮儀;明知衛女已許許國,復堅持求親,霸道之甚!齊國饒是強大,若如此不講理,衛國雖小,卻不畏懼!”

衛侯赤一番話下來,齊東也覺失言失態,忙拱手道:“敝國并無此意,只是本使一時心急,言語多有冒犯,行為多有冒失,還請上國國君恕罪!”

齊東見衛侯赤還在氣頭上,也不敢太過催促,只得退出。快到宮門時,侯子黔提醒道:“公子何不見一見墨契姑娘,以表心跡。出了這么大事情,恐怕她也會有所怨言。”

齊東搖搖頭道:“羞于見墨契,還是不見為妙!”

侯子黔略作停頓,說道:“公子忙于求親,困于事內,未免迷亂;我在局外,反而看得清楚。我斗膽說說我的想法:許國如此急于求親,一定是知道公子與姑娘兩廂情愿,所以下重禮打動衛侯,又快速成親,屆時生米成熟飯,公子也無可奈何了!”

齊東突然明白過來,就要去見墨契,侯子黔連忙拉住,指了指符節。

齊東會意,繼續持節出宮門,待走出一二里路,方收起符節,四下張望無人,一個跳躍,進入衛宮之內。侯子黔打發了其他隨從回驛站后,也跟了齊東,翻墻而來。

兩人沿著屋頂前行,齊東還依稀記得墨契的房間,輕車熟路來到了她的屋頂。齊東往下一看,到處都是護衛在巡邏,比往日多了好幾倍,一時不好下去;要是硬闖,不但見不到墨契,自己能否脫身都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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